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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管用,咱就留下。”
这会儿我已经大致弄清了状况,老一辈的农村人都过的节省,有点头疼脑热,能扛就死扛,实在不能扛了,顶多也就找村里的卫生所开几片药。
我倒是记得,刚认识孙禄那会儿,他跟我说过,他爹好像一直都有发癔症的毛病。平常没什么,就是冷不丁勐一走神,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似的,杵那儿不动了。过个一会儿,自己就缓过来了。
事实上孙禄说这事儿的时候,不光是我,他自己也没怎么当回事。一是我们都知道,所谓的癔症其实是个体的精神障碍,没有说太有效的药能根治的。主要还是,他爹的癔症不严重,发作起来就跟人走神一样,过个几秒钟,回过神来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今天回想起这事,再看孙禄他爹的状况,明显是病情加重了。
老两口也没把这事跟孙禄说,而且孙禄他娘还和多数农村妇女一样,有点迷信。
听他娘话音,这手帕里包的,九成是从哪个‘大仙儿’那儿求来的偏方。
果然,见我坚持要看手帕里的东西,孙禄他娘为难了一会儿,最后一拍大腿,“唉,我就跟你们实话实说吧,这药包是我找邻村的四婶子开的。人说了,你叔得的是失魂症,是有东西总惦记着要害他!这药包是辟邪的,能把那些脏东西赶走!”
孙禄刚吭哧了一声,他娘就抬手一指他的鼻子:“六子,你可别跟我这儿犯浑,也别说我迷信。你也看见了,你们在学校学的那些都不管用,人四婶子给的药包一拿出来,你爹就好了!要说迷信,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对孙屠子可没对我这么客气,这一呛把个孙屠子愣是给呛的没声了,这才转过头,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徐啊,你比六儿稳当,比他懂事。我跟你说,有些事儿啊,咱还真不能不信。人四婶儿说了,这药包在菩萨座前供过,里头存了菩萨的神儿,你要是打开了,菩萨的神儿散了,就不灵了。”
我本来还想哄着老太太把药包打开,看看里头都有什么,听她这么一说,也是噎的没词了。
可别以为他娘这样的农村妇女就只会闷头纳鞋底,真说道起来,自己有自己一番道理。
关键是……孙屠子的爹妈可不知道,我除了和屠子是同学,还和他们崇信的隔壁村四婶子是‘同行’,被他娘这么一说,我挺不起腰杆子跟老太太‘讲理’了……
孙禄还想再说,我拦了他一把,让他别犟嘴了,把药包还给他娘,拉着他来到外边。
我低声问他:“你刚才在那柴禾垛前头,没看见什么?”
孙禄一愣:“看见什么?”
我暗暗点头,看来刚才那团黑雾,就只有我看见了。
孙禄关心他爹,忍不住都囔着说:“这老头老太就是抠搜,老爷子都这样了,居然不告诉我。那邻村的四婶子就是个神婆,是个骗子,有病不上医院,找那些蒙古大夫能管用啊?靠,那都是迷信!”
一通抱怨完,见我瞪眼看着他,这家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讪笑道:“我可不是说你啊,我说的是那四婶子,那……”
他眼睛忽然一瞪,愣愣的看着我问:“你刚才说什么?说柴禾垛底下有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形,压低了声音说:“那四婶子倒是真没说错,你爸还真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他这不是癔症,是冲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