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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琉璃掀帘子走出来,手里还抱着那件缝补的小袄,一双眼睛只斜睨着黄四姑。
“姑姑这话说得真可笑。论品貌、论才德,我家表哥又哪点不如人了?莫非娶不到一个教虫蚁的,还要躲到州桥底下去哭鼻子么?”
“琉璃!”宋承恩低低地唤了一声。语气很温和,训诫的意味也很明显。
“话也不能这样说。”黄四姑楞了楞,又换了一种腔调,柔声细气地劝起琉璃来。
“你表哥也是近而立的人了,官府明文有令,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过时不婚可是要挨罚的。”说着眼睛又朝这个家光秃秃的四壁上扫了一扫,“你们兄妹两人相依为命,这些年也真是怪苦的。若是讨了房能干的娘子,不单你表哥有了知冷知热的身边人,云娘子你也能落个轻松自在。不说别的,就说这缝缝补补的事……”
她笑嘻嘻地瞟过来,视线在粗枝大叶的针脚和琉璃裹着布条的手上兜转片刻,又不动声色收了回去。
“更何况那位樱桃小娘陪嫁甚厚,少说也有……”她竖起三根手指来,在沈家兄妹面前晃了晃。
“三十贯?”琉璃冷哼一声。
黄四姑得意地撇了撇嘴:“三千贯!”
这个数字无疑是令兄妹二人震惊的。
一贯为一千文,如今市上300文已经能买一石米了,开封县令的月薪也不过十五贯。宋承恩每日在潘楼下卖酸文,一首七律也只标价三十文,五言绝句则折半。假若一时半会儿不得文曲星庇佑,要停个笔磨个墨什么的,一次反倒要扣去十文。再除去每日的笔墨纸张开销,这样搜肠刮肚一个月下来也攒不够一贯钱。相比之下,那位教虫蚁的小娘子倒真是妆奁丰厚了。
“这又如何?”琉璃犹自嘴硬,“我家表哥日后是要去考功名的。她一个教虫蚁的小娘,只怕撑不起那凤冠霞帔。”
黄四姑又笑了:“小娘子也别说嘴。都是街坊邻里,你家的境况谁不知道?你表哥原本是个读书种子,可惜令高堂去得早,来京城投亲又失了依靠。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单靠卖酸文只能是勉强养家糊口,恐怕到如今连进科场的行头都置办不齐。还要给娘子你筹嫁妆……”
一双醉眼朝琉璃面上剐了一剐,分明是醉了,却有锐利如刀。琉璃啐了一声,朝左偏过头去,只将半边微赧的右脸留给她瞧。到底是少女的脸庞,在一室昏暗中显得格外光洁。看得黄四姑也不禁叹息起来:“虽是艰难了些,可女孩儿大了总归是要寻婆家的。”
琉璃不言语。她心里明白,黄四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表哥卖酸文的确赚不到几个钱。编酸文还最耗心力,又要文字工整,又要诙谐有趣,又要急就成章。他这样煎熬,哪里还有功夫攻书应考?时下风气也不好,婚嫁总视钱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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