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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们抄了一阵回来禀报,军官又恭恭敬敬地向另一个人禀报:
“肃王殿下,都翻遍了,并没有找到特别的东西。”
华晶垂着头,听见马上的人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知道了。”
云横!
肃王?
她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马上紫袍玉冠的青年。
明明亲切熟悉的面孔,现在是那样冷漠,那样肃穆,那样遥不可及。
肃王就像没有看见她一样,目光淡漠地掠过院子,投向后面花开正好的莲池。
“把水汲干,在池塘里找找。”
水汲干了,荷花被折断了。
她和母亲每年小心翼翼放下去的酒缸被粗暴地抛上岸,一口口破碎。
空气中弥漫着华晶所闻到过的最浓烈的酒香。
终于有个士兵大叫着:“有了!有了!”
他从一口破掉的小坛子里捞出一个油纸包呈送给肃王。
油纸包里是什么东西,到底有多么特别,华晶并不关心。
她死死盯着那口被打成碎片的小坛子。
那是她酿的酒。
去年立冬,她亲自酿了两坛酒。
一坛取名“暮云横”,是送给他的;另一坛取名“华灼”,加入了四种花瓣。
父亲临走前的话回响在耳边:
“晶儿酿的酒已与你母亲的一样好了。”
她终于明白了。
那天父亲的袖子为什么会湿,母亲为什么催着他离开。
父亲喝了“华灼”,再把这个油纸包藏在了空的酒坛里。
原本这的确是个最好的藏匿办法。
如果……她从来没有把这种特别的酿酒法告诉某个人!
领头的军官正喜孜孜对肃王说:
“那华安国实在狡猾!如果不是王爷明察,谁都不知他在这里还养了一处外宅。又把东西藏在这种稀奇古怪的地方。”
华晶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肃王的。
只知道肃王的目光总是匆匆从她面前掠过,似乎在躲避什么。
既然罪证确凿,她和母亲也要作为戴罪之身被扣押。
扣押的地方却是华府后宅。
一群女眷蓬头垢面,天天冷粥冷饭,心怀惶恐地在士兵的包围下等着消息。
过了几日,消息终于来了。
罪臣华安国已伏诛。
依照本朝律法,妻子财产也要籍没入官。
一片号哭声里,宣判者又冷冰冰道:
“罪臣之女华晶举报有功,幸得开赦。准其与其母许氏离开此地,自行生活。”
华晶全身颤抖,用尽力气才能搂住已经晕倒过去的母亲。
举报有功?
有功?
“不,不是我!”
她拼命嚷着这一句,却只看见身边众女眷的视线从惊愕到厌恶,从厌恶到冰冷。
之前还在与她分食一碗稀粥的一位姐妹看着她,啐了一声,把粥碗摔到了地上。
“我要见肃王!”
回答她的只有“哐当”一声掷到地上的两锭银子。
“这就是肃王赏你的,还不赶紧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