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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开车过去，只是想进单元楼的时候出了点麻烦。杜佳恩不接电话，唐婉又没门卡，根本进不去。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蹭在一对老年夫妻后面进去了。一开始她还担心进不去杜佳恩家门，但她到的时候才发现，门竟然敞开着。
唐婉走进去，喊了声，“杜佳恩？”
没回应。
唐婉在几个房间内找了下，卧室一片狼藉，像是刚发生过成人之间的事情，但并没有人。
她最后才找到浴室里面，淋浴开着，哗啦啦往外流水。而杜佳恩面色苍白地躺在浴缸里，手腕上还在不断往外淌血。
像是……已经没有了呼吸。
浴缸里还有地上尽是血水，刺得唐婉眼睛难受。她不敢去探杜佳恩的呼吸，只是在打了120以后，又联系了封牧。
杜佳恩是封氏集团的员工，公司里面肯定有她家人或者朋友的联系方式。
唐婉翻箱倒柜，找到医药箱，用绷带给杜佳恩缠还在流血的手腕。杜佳恩的胳膊软绵绵垂落在浴缸边缘，唐婉碰到她胳膊的时候，只觉得手脚都是软的。
120赶来后，说杜佳恩还活着。
不过看医生的表情，很不乐观，说不定都不能顺利赶到医院。到医院后，能不能救活也是个问题。
唐婉赶到医院的时候，杜佳恩的家人跟朋友还没来，倒是季梓楠来了。
两人坐在急救室外，季梓楠看唐婉的眼神，晦暗不明。
“谢谢夫人。”季梓楠推了推黑框眼镜，看不清眸底神色。
唐婉盯着急救室上面的红灯，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季梓楠双手搁置在膝盖上，问道：“夫人怎么突然去找佳恩？”
他问得很平和，但是能听出来他在怀疑。
“她给我打了电话，我担心她出意外。”唐婉收回视线，看着他说道。
季梓楠点点头，意味深长道：“佳恩打电话说了什么呢，竟然让夫人担心她会出意外？”
唐婉面无表情道：“想不到季特助还有说话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
对此，季梓楠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仍旧看着她。
唐婉拿出手机，调出通讯记录界面，给他看了眼。然后又调出她跟杜佳恩的微信聊天记录，放到他跟前。
“这样够清楚了吗？”她问道。
杜佳恩说的那句话，指向性已经很明显了。
但季梓楠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喃喃道：“她的电话，你晚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如果早一点，她是不是就没事了？”
他声音太小，唐婉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是说，”季梓楠抬起头，扶了扶眼镜，“多谢您把佳恩送到医院，我替她谢谢您。”
唐婉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垂眸看着地面。季梓楠说有他在，她可以走了，但她没动。
她最黑暗的时候，杜佳恩帮过她。
可是杜佳恩绝望的时候，她却来晚了。
唐婉跟杜佳恩当时距离那么近，知道后者的情况有多糟糕。可她还是守在急救室外，不理智地希望出现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