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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话说到这里,就应该完了。然而可恨的是,我竟你没管住自己的嘴。
“你还酝酿气氛,那你先酝酿吧,酿出点蜂蜜就可以了,千万别酿成蜂王浆,那东西好像跟醋一样,是酸的。”
这句话突然觉得不对。说溜嘴了,说得太快,想拦截已经来不及了,就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它从口里滚出来,落地砸得地板都在一阵阵的上下颤抖。
李冰将眼冷冷的看着我,我知道这下子是惹祸了,而且还不小。估计我要是只有一颗芝麻大,那这祸就该有一幢房子那么大了,而且还是私人豪华别墅型的。
我都不知道,这么大的祸是从我那张小小的嘴里怎么出来的,这明显不成比例。这巨大的差异,几乎是在零点十几甚至几十个零一的时间内,将先前笑着的表情压进了地底,换之而来的就是一片冰冷。噌的一声,从头发尖冻到脚指甲盖儿上了。
“你就那么讨厌我?”
“别激动,要冷静,毛爷爷教导我们要抓住关键,这就是关键了,关键时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一致对外,冷静。”
晕了,好像她一点儿都没激动啊,是我太激动了。看来是我神经过敏,快接近秀逗的边缘了。
“那你倒说说我为什么该冷静啊?我就天生喜欢生气啊?”她像是半开玩笑,但是又微含嗔怒,这把我也给搞糊涂了。总之做两手准备,有备无患,还是好些,至少不会措手不及面目全非尸骨无存吧?
“说了冷静,冷静。”其实有时候生生气,也不错。不过这话不能当着说出来,就算是被指认成了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阴邪之人,这话也是不能说出来的,打死了大不了成板鸭,反正是不能说。一旦说出来,那就是故意找茬了,即便无意也变成有心了。
“你自己答应的事,除非你自己不守信,反正我不知道,我也不会替你想办法。”
她大约是看我被耍够了,又恢复了原先样子。我说这年头怎么老感觉晕头转向呢,原来是被耍得神经衰弱了。
“我只是想找你说点儿事,你也不必要拿出来这么高级的词汇吧,信都有了,你干脆将义也拿出来,一次性展示完,我们好收工。”
“可惜了,我说过我有办法对付你的吧?现在信了吧?因为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只要我不放弃,你就是我的。”
李冰突然将身体靠上来,她几乎是咬着我的耳根将这句话说出来的,脸也就贴在我脸上了,呼出的热气,钻进人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这个距离,还是站开一点吧,让小孩子看见了就影响深远了。
我现在还没怎么清醒,不好意思,事发太仓促,反应太强烈了。等我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估计那时候就清醒不过来了。不得不承认,男人有太多致命的弱点可以利用,然而从来美女与野兽的例子层出不穷,这就很好证明这也不完全是男人的错。
我突然想大喊一声,像关公战秦琼那样那样的阵势。可惜白做了,这声音出来时,由于受到肺部空气的阻力,出喉咙已经不大了。出来经空气一稀薄,更小了。虽是本就不指望震断长坂坡,至少也该将屋顶瓦片掀去一块吧,没料到现代房屋全是钢筋混泥土,不盖瓦了。这样一挡,已经比较小的声音,更更小了,连同将后面的声音都一起变小了。
“我放弃。”李冰都吓了一跳。不过她只是意外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不信,就比如一个人能够轻易放弃坚守的信仰?”
“我不要信仰可不可以?我不信我不能狠下心来,就只是信仰问题而已,何况还是人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呢,有什么大不了的?芸芸众生,没有信仰的人他们一样活得很好,我为什么要给自己作茧自缚?为了一个虚无的理想状态,我就应该是个绝对完美主义者,苛求一切的存在?十全十美那只是桌子上摆上去供人吃供人看的。我愿意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反正那东西又不值钱,不值钱的东西,我还留着干嘛?是吃饱了撑的,还是严重吃饱了撑的?”
我发觉我有些神经衰弱,是真的。我倏忽感觉到了轻松与惬意,像是夏天里凉水从脚心流过去一样舒服。那几乎可以定义为是一种放荡。但是立即心里有生了后悔了。
我从李冰手里挣脱出来,今天来没有和她说什么具体的事情,因为差不多她都知道,旁敲侧击,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然而我现在却觉得疲惫,几乎没有力气可以支撑着站起来,那或者是一种崩溃,相似于信仰的坍塌,只在精神的园子里留下满地的瓦砾。反正又有什么关系,或者我正需要更换一种思想呢?人抱着一种思想,最后长眠,那是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我实在没有心思去寻摸了,管它的呢,人或者背叛自己也该是一种进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