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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身”“向‘榻上苏武’学习”……口号是很干脆的。
大兵们家乡可能有爷娘兄长,但自从有人搞了胡女生了孩子之后,心思都从家乡落实到了西域、河中。
为数不多能够逃脱的,要么是先天性功能障碍,要么是好男风,要么是和皇帝老子一样没有了生育能力。
程处弼带兵多年,当然知道大多士兵心中牵挂是什么。即便是像王祖贤这种老兵,出门在外也会惦记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哪怕孩子早就成年早就生子,但还是惦记着。
西军子弟鲜有长子,所以大兵们的牵挂主要是家乡的爷娘老子。敦煌宫要做的,就是让大兵们把思乡之情减弱,把牵挂的目标转移。
再怎么不喜欢胡女,日了之后生了孩子,牵挂自然而然地就随着孩子的出生而转移。
大多数士兵在西域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这就导致这些“重组家庭”的核心,就是围绕在孩子出生地的生存经营上。
孩子的生母无所谓干她的男人是突厥人还是吐火罗人还是汉人,只要能生存下去,怎么来都行。
除了贵族之女还会想着美好生活以及尊严上的东西,底层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去奢望尊严或者人格。
直到孩子的出生,不管这些胡女如何如何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孩子是自己生的,母性天然地让她们守着孩子。那末,无关勇气或者胆魄,总会对孩子的父亲提出这样那样可能相当微小的要求。
于是,来自天南海北的男人女人,在西域、河中结合之后,全新的,受大唐朝廷管理的“家”……诞生了。
如果说这个时代没有唐军没有大唐朝廷,这不过是重新上演西域、河中新的族群、部落、邦国的诞生。
过去的几百年,这里一直重复着这样的演变。
而贞观朝的当下,却是人为地,有意识地去引导这一切。
这些一个又一个的“家”,其族群意识收大唐朝廷的管理,自然而然地,新生儿在成长的过程中,其族群归属只会是“朝廷”,叫做大唐。
和润物细无声的温文尔雅不同,敦煌宫从洛阳得到的方针,更多的是数字。
京城的“首长”们定下了指标,昆仑川、河中诸军府、督府、州府要做的,不过是完成指标。
敦煌宫在这个时期承担的角色,更像是低配版民部,在西域、河中做简单的人口普查,然后做简单的人口统计,然后继续做简单的登记造册、编户齐民。
“本督当年在务本坊赛马,吵扰了住户,事后是一家家一户户去致歉,可谓诚意。”
忙着给河中做初步梳理的程处弼回想往事,有些感慨,然后笑着对将校幕僚们说道,“如今将士多有成家,本督巡查诸城依次探望,也是诚意。”
众将校心中凛然,他们心里很清楚程处弼的意思,这是要让已经干了胡女生了孩子的大头兵们不要想东想西的,老老实实窝在这里“生根发芽”。
什么叫诚意?
汝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