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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金’今年产量还要涨,朝鲜道现在开始屯田,《屯田令》已经发了出来。牛总管那里,咱们是不是打点一下?”
“朝鲜道玩商屯,不赚钱吧。”
“少是少了点,总比没有好。那些地我派人看了,只要河堤沟渠修起来,也算是好地。一亩上到四石都不成问题,稻麦豆棉都可以种嘛。现在又不像以前,屯田就指着粮食。”
“总管府也不见说甚么章程,是和以前在敦煌一样,用产本来换呢?还是现钱?”
“不好说。”
“是了么,就是这个不好说。讲到底,牛总管说了不算么。就是这个《屯田令》,说是说马相公签发的,那马相公能说了算?不还是皇上么?”
扬州城内,辽东派发过来的官报传的沸沸扬扬,临着大运河的河畔有一座武汉人修的铁杖庙,除了香客热闹之外,旁边还有个“武汉会馆”,里头多是武汉来的商贾旅人。
客舍规制和淮扬全然不同,土石用量极大,木料反倒是要少了一些。墙体也多是画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门外放个辟邪的石兽,也是随着主人性子来,放狮子老虎的有,但也有扔了两只石头雕的大狗在那儿,瞧着就特别扎眼。
不同地方的团体,消息渠道有交叉但毫无疑问不可能重叠。贸易量大大增加,商业情报、政策情报也就更加值钱。
情报贩子、政治掮客流窜在各种不起眼的江湖市场,有的衣冠楚楚十分风雅,有的猥琐下流整个一獐头鼠目。但不管什么卖相,干的都是二道贩子牵线搭桥的活儿。
“这扶桑怎么就多金银呢?以前就没瞧出来。”
“以前你能瞧出来个屁,你去过?”
“嘿,我没去过,还不许别人去过么?以往也不见‘遣唐使’多么富庶啊。”
“那也是以前,以前不是没见挖出来么?”
“听说那个扶桑权臣,叫甚么苏我氏的,也想分一杯羹。这光景,‘王东海’不得活剐了他全族?”
“你知道甚么?‘王东海’说了不算。”
“东海大豪怕过谁来着!”
“你知道个屁……”
别说十年八年的,有个两三年,就不知道多少人还能记得王万岁是如何起家的。江湖上传说的,也多是他老子王祖贤如何英雄了得。王总镖头、王老英雄……仿佛这才是王万岁的跟脚。
只是混迹在淮扬苏杭,总归还是有聪明人,诸如钱谷之流看也不看王万岁、单道真,无非知道不好惹甚至惹不起。
东海沉浮的船团,王万岁手底下的几十个船长、船老二,还有数百“先登”,靠的不是从王万岁这里混口饭吃。
船团每一条船的每一颗钉子、绳索……都要仰赖“华润号”的十数个马甲,两到三年就要换一次血,王万岁真正能当胳膊用的心腹,这么多年下来,大多都在扶桑诸岛上用两条腿走路的。
船上的编制定员,实在是太宝贵,就算想要糊弄,人可以糊弄,大自然也能糊弄吗?随便塞人进来,一个浪头过来,就被自己吐出来的东西给呛死,也不是没有过。
倒不是说某条土狗不信王万岁,即便土狗信,狗窝里大大小小现在也有几百上千条不同的狗,它们都不信,江南土狗凭什么就这么自信?制度约束固然是冷冰冰不带感情,但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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