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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铁打铜铸的地步。听了老鬼的话，他乖乖地点了点头，就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王治很少在城里过夜，即便不是在医院也一样，在这座城市里面，他没有亲戚，没有几个熟人，认识的人基本上和他一样，都是穷不拉几的老乡，今晚突然住进了医院，他心里总是有点怪怪的不踏实，原本想着好好睡上一觉的，可是总也睡不实在，外面稍微有点汽车的响动，走廊里稍微有点脚步的响声，他几乎都能从迷迷蒙蒙的睡意中醒来，好在每次醒来，他总是能看见钱佳和郑立凯飘飘荡荡的身影，一个靠在窗边，一个靠在床边，一幅心事重重又担心的样子。
看着这两个跟着自己奔波的魂魄，王治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了一股安心和温暖，总之，不管是人是鬼，总算是有个能说能叫的在关心着自己吧，不管有着甚么目的，至少，这种关心，王治是感觉得到的。
夜里一直还是那个护士在帮着王治换液体，只是每次把王治弄醒过来之后，她都有点扭扭捏捏地不太敢看他的脸。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时睡时醒，一个夜晚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好几倍，直到天都快亮起来时，他才有点头昏脑胀地真正睡了过去。
东方的天空再次亮了起来，昨夜的大雨已经停了，整个城市连同天空都被彻彻底底地清洗了一番，显出了难得一见的清朗和晴朗，只有路上偶尔淤积的雨水，还记录着昨夜发生的大雨。
钱佳是没有瞌睡的，她一直靠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立交桥，现在，随着天空的亮起，桥上的车子也渐渐变多了，昨晚的事情在经历过的所有人心中，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只是对于他们每个灵魂来说，却有着各自不同的冲击，这种冲击，对钱佳来说，既是可怕而恐惧的，也是可耻而可悲的。
作为驭神，即便王治和钱佳本人一直没这么认为，可事实就是事实，王治是一个没本事的主人，偏偏这个主人现在面对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危险，而在危险来临时，千叶奋起挡下了敌人，甚至最后都凭着她的本事活了下来，可偏偏千叶还只是一个外人。
至于郑立凯，即便他现在没甚么本事，他却同样勇敢，同样敢冲上去，只有自己，只有这个最早跟着王治的女鬼，除了尖叫外，甚么也没做，甚么也做不了。
钱佳想着，心中忍不住有点鄙视起自己来了，然后她缓缓地将视线从外面收了回来，扭头看着依然靠在门边的千叶。
千叶感受到了钱佳的视线，将目光从病床上移向了钱佳，和钱佳对视着。两个女鬼直直地对视着，一言不发地默默看着，过了有两分钟，千叶的嘴角一翘道：“怎么？想要变强了吗？”
钱佳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然后向前飘了上来，直到离千叶一米远才停下道：“是的，我想变强，请你帮我。”
郑立凯一直靠在床头的柜子边，这时也将目光投向了钱佳，他看着钱佳的侧影，然后又看向沉睡着的王治，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是啊！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变强，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