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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份了……”
付酌道:“既然是最后一份,那我们要了。是谁点的,你去告诉他,我付酌按照十倍价格赔他。”
“这……这……恐怕不行……”
“你只管去说吧,”盈依款款道:“在这霖州,谁敢不卖付公子的面子,难道连一份素烧什锦我们都要不起吗?”
那跑堂急的连额头冒汗,半晌才道:“这份素烧什锦,是晏公子点的。”
“晏玳?”
“是……”
众人顺着跑堂的视线往最西边的靠窗小座望去,座中一男一女,不过十五岁模样,身量还未长齐,然风姿出众,一望即知旁人不同。那少年是晏家长子晏玳晏无遗,众人见他穿着一件云罗暗纹的浅色短袍,头上只松松簪着一只素白玉簪,眉目疏朗,清和容与,温润如玉。另一少女与他相对而坐,一身赤色短打劲装,身形高挑,背负长剑,因背对着看不见容貌,然背脊倨傲挺立,有飒爽之姿,无人知道她的身世来历,只知她名叫石杳落,是晏家夫人早年收留的一个孤女。
季昀看清座中二人,心中一阵发虚,偏偏晏玳也似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朝这边抬了抬头,季昀生怕与他对视,忙偏过头,错开眼神,只朝着跑堂撒气:“不早说是他!连个话都不会回……别在这站着了,赶紧送过去吧!”
跑堂一溜烟地走了,将一碟青葱的素烧什锦奉到西边小座上,点头哈腰,一万分的周到恭敬,与方才大不相同,向来酒楼瓦肆里的跑堂小厮们最有眼力,哪一位才是最尊贵的客人,只需看他们的态度就能知晓,季昀自觉在佳人面前丢了面子,一时讪讪的,连喝了几杯酒也觉索然无味。
其实,晏玳只不过是本州通判之子,只可惜,在霖州这个地方,做知府大人的儿子还做通判大人的儿子来得风光。
通判本是知府副职官位,可这霖州的知府大人却恨不得将他手底下的这个这个通判清香上供,顶礼参拜,就连霖州本作知府府邸的一座上好院落,也早早地在这位通判大人上任前就收拾腾空,让出来做了通判府,平日里一同处理公务,若是通判大人说了往东,知府老爷绝不会往西,通判老爷若要喝水,知府老爷绝不要喝茶,如此,方能表示他的千般敬重友好之意。
季文甫表现的如此反常,自然不是因为晏伯骖有何过人之处,而是因为晏伯骖的背后,有他得罪不起的人——晏伯骖的夫人何藏星的娘家在朝中极有权势!
香香对霖州的风情人物一知半解,不明就里,且平日里跟着季、付二人出门,一向春风得意,百无禁忌,从未有这种吃瘪的时候,忍不住出言问道:“季公子,那晏玳不过是令尊大人手底下的通判之子,方才那跑堂为何这般恭敬,你又为何要让他呢?”
付酌笑道:“你不知,他让的不是晏玳,而是晏玳边上的那位姑娘。”
香香笑道:“怎么,那位姑娘原来是季公子的心上人么?”
季昀急道:“付醴深,你别开这种玩笑,万一被她知道了,还以为是我……”
“有什么关系,反正隔这么远她也听不见,”付酌揶揄道:“敛舟,没想到你怕她已经怕到这种地步了。”
“我怕她?我是高攀不起,行了吧!”
付酌闻言也不戳穿他,想着季昀的糗事,只抿着嘴笑。
霖州知府季文甫对晏家礼让有加,季昀、付酌二人自然应当对晏玳恭敬一些,至于石杳落么,确实也是一个不好随便得罪的人,主要因为一般人打不过她。
石杳落本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没有什么身家背景,幼年时也曾有一段时间过着流落街头,挨饿受冻的苦日子,然天底下无依无靠、流离失所的孩子那么多,却也只有她能被当朝大将军之女收留在身边,如亲生女儿一般教养长大,不能不说她的运气实在不错。况且石杳落自小就对武学一事最感兴趣,专注一趣,寒暑不辍,又比旁的人更有天资,练就一副好身手,每日里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看起来倒比晏夫人亲生的一双儿女更有将门风范,这大概也是冥冥中的缘分使然。
五年前,石杳落初来霖州,季昀随父亲到晏府去登门拜访,与石杳落二人不知怎么起了争执,动起了手。季昀师从霖州最好的武学师傅,学艺多年,小有成就,在霖州的一众纨绔子弟中,身手还算不错,石杳落当年只有九岁,一通比试,却把季昀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狠狠蹂躏了一番。在这件事情上,且不说季昀比石杳落虚长了六岁,当时已经十五岁整了,同一个九岁的小孩子动手,说白了就是以大欺小的恶霸行为,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孩子,更显得他没风度没教养,最重要的是,季昀竟然还打不过人家,简直脓包,过后被季大人压着去晏夫人面前赔礼道歉,闹得人尽皆知,十分丢脸。
此后多年,二人年岁渐长,季昀于纨绔一道上愈加精进,石杳落于武学一道上愈加精进,当年没打过的人,后来更是连动手都不敢了,无论季昀在外如何春风得意马蹄疾,见了石杳落,也只能如同见了他父亲一般霜打茄子软趴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