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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事打扫一番,便率兵回返。蒙古鞑子此时一心奔逃,也无人起意发动反击。
第二天一早,一封捷报送到了蓟辽总督张国彦面前,上写到:总兵李如松,副总兵祖承训,参将李如柏,游击李如樟、杜松,千总胡玉昆等人不辱使命。率兵出塞百里夜袭土蛮大营,敌促不及防,土蛮大败东逃而去,此战斩敌首级三百八十有余,夺马匹三百。我军损兵卒百人,将官之中李如柏中箭坠马,胡玉昆引火伤股。
张国彦虽然对最后一句引火伤股弄不大明白,不过喜悦之下并未深究此事。
同他一样满心喜悦的还有远在辽东的巡按郝杰。郝杰见孙守廉的告急书信一封接着一封,派李如梅领人马出援后,仍催促着兵马加紧赶路。谁知刚来到离沈阳城不远的白塔铺时,孙守廉却突然送来了报捷的书信。
据信上所写,标兵营游击李如梅,中军千总丁守明,同沈阳卫本部人马,于平虏堡、蒲河所两败蒙奴,斩敌首级五百有余。
见标兵营旗开得胜,郝杰心中大喜,这时身旁的兵备杨镐提醒道:“彦辅,这捷报来的太过突然,小心其中有诈。”
郝杰知道杨镐暗示谨防军中有人‘杀良冒功’,一脸将信将疑的说道:“京甫,李如梅是将门之子,而丁守明此人更是一身正气,加之有功名在身,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应该不会反生。”
杨镐知道郝杰对自己标兵营期望盛高,好言提醒道:“不知你可记得当年的曹吉祥、曹钦之变。”
郝杰闻听眉毛先是一皱,不过凭借多年为官养成的城府,脸上立刻恢复了平静。心中暗自想到:曹吉祥凭借‘夺门之变’赢得英宗圣眷,竟不思报国反而密谋叛乱攻打皇城。京营平叛时乱杀乞丐首级邀功,引得京师百姓不敢出门,朝廷费尽心里才止住了滥杀之势,从此武人日渐式微。堂堂天子脚下尚且有此惨剧,边关之地其情况自然可想而知。
想到这时难免不寒而栗,立刻同长子领着百骑家丁,先行赶奔沈阳城查看,杨镐和沈有容则统领大军继续开拔。随郝杰同行的李大拿对此事同样心存疑虑,暗中派人快马加鞭去给李如梅和子仁报信。
子仁和李如梅昨日里见鞑子退去,为了伤患能够得到更好的救治已经率部返回沈阳城。同孙守廉商议后,三人都觉的此战杀敌九百未免有些太过扎眼,未防引得朝中御史无端猜疑,最终决定上报五百军功。余下的首级放干血后,用石灰和精盐腌制过后可以长期保存,日后各人自行上交。
收到李大拿送来的口信后,李如梅和孙守廉为了给上官留下各好印象,立刻传令部下整顿军容,将营中受损的甲胄、兵刃全部替换,给带三百精兵在城外列队相迎。
唯有子仁反其道行知,命部下尽量换装受损的军械。同时杀几头猪羊,全军将士无论有伤与否,都拿一些绷带沾上血绑好。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另挑选出了两百将士出城相迎,其中半数轻伤者,誓要在郝杰面前演一场惨胜好戏。
(明晚十点前更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