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荒郊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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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前方离着数里地，有十多骑人马正在快速靠近。由于距离颇远，一时也看不清对方的打扮。

    子仁此时不禁想到临行前金冠的叮嘱，担心是蒙古骑兵来袭，立刻叫众人起身戒备。荒郊野地有人马快速向己方靠近，大家也觉得此事不妙，匆忙开始披甲备战。

    子仁带着有财和守铁，手持鸟铳站在第一排。吩咐王学道和唐要顺准备好三眼铳，站在三人身后，待三人放完铳后，再点火发起第二波攻击。王命硬和丁碧身披铁甲，手持兵刃站在最后压阵。待众人火器发射完毕，再上前杀敌。狼犬“黄太极”也紧紧的站子仁身旁，双眼警惕的盯着前方。

    众人刚刚准备妥当，骑兵以接近到三里以内。丁碧眼神好，看出来人正是鞑靼骑兵。

    蒙古人退回草原后逐渐分裂为东西两部：

    “鞑靼”是以忽必烈后代为宗室的东部蒙古，分为察哈尔、土默特、科尔沁、鄂尔多斯等部，其中察哈尔部为蒙古大汗所亲领。嘉靖二十六年，“达赉逊汗”率察哈尔部和内喀尔喀五部东迁后，联合之前降明的“朵颜三卫”，同时威逼辽东女真各部，与大明在辽东展开激烈争夺。为祸辽东多年的“图们汗”（明朝称土蛮）就是其子，蒙古的末代大汗“林丹汗”是其重孙，林丹之子额哲没有汗号，称不上大汗。鞑靼部崇祯八年被黄台吉争服。

    “瓦剌”是与成吉思汗有世婚关系的西部蒙古民族，分为准噶尔、和硕特、杜尔伯特、土尔扈特四大部，另有小部无数。在蒙古国中一直享有“亲视诸王”的特殊地位，后因元朝宗室衰微，遂乘机扩大实力，曾经发动过“土木堡之变”，此后逐步衰落。十七世纪在准噶尔部长葛尔丹的率领下短暂复兴。葛尔丹欲仿效成吉思汗，妄图统一蒙古，开始进攻依附清朝的东蒙古部落，后被通古斯野人的第四代酋长“麻子脸康熙”平定。

    看清了来人之后，子仁心中顿觉不妙。敌方人多势众，且来人都是骑兵。己方人少，又无地利，无法组成战阵迎敌。除了自己、丁碧、王命硬三人近战尚可一搏外，其它人远距离用火器伤敌尚可，一旦敌人杀近恐难抵挡。而且我方只有两匹驮驹，一旦战事有变，光凭两条腿是绝对跑不过骑兵。

    见敌人势大，子仁稍作思考，便拉过有财，小声对其耳语起来：“有财，等会与敌交战后。一旦发觉战事不妙，听少爷指示。找个机会，骑着驮驹去杀出去搬救兵，少爷在此帮你殿后。找到援兵后，再回救少爷。千万记住自己的性命要紧，你要是也出了什么意外，可就没人帮我报仇了！”

    子仁本想带着有财一同先退，但想来大家都是追随自己才来到辽东，不忍抛下众人才，作此打算。希望有财可以逃出去，日后好有人给家中报个信。

    有财听到此话后顿时一愣。子仁怕他一时心慌，说漏了嘴，连忙提高嗓音，大声说道：“有财记住了！敌人进七十步之内才许放铳，放铳前把火药压实，检查好火绳，瞄准好了再打。知道了吗！你要是敢胡乱放铳，今天晚饭不吃羊肉，就烤你了！”说完一脸严肃的盯有财。

    有财这才缓过劲来，连连点头，而后低头默默不语。众人见此情形，全当子仁前面是在叮嘱有财，怕其关键时刻掉链子，到也不觉得奇怪。平日里，最爱同有财抬杠拌嘴的丁守铁，还出言调侃了几句。有财怀有心事，也没有搭理他。

    子仁见到有财的反应，知道其明白了自己的一番苦心。转身对大家说道：“众人听令，临敌七十步放鸟铳。三眼铳火绳分成两股，等敌人近到五十步内，先放一铳，到三十步内，再放余下的两铳。而后众人围成一圈，背靠背与敌近战。杀敌一人赏银三十两，伤敌一人赏银二十。如若战死赏银百两，由同乡带领。如有伤残者，下半辈子由少爷我养着。弟兄们！杀敌领赏啊！”

    说罢跑去卸下驮驹背上的行李箱，当着众人面打开，露出里面的真金白银。一来鼓舞众人士气，再者减轻马驹的负担，好让有财逃脱之时多几分把握。

    丁碧和丁守铁见子仁安排有方同时开出重赏，一时战意大增。王命硬三人乃马户出身，熟悉马性。心中明白步卒与骑兵交战，一但战败，逃生的希望渺茫。知道此乃背水一战，心中也打定主意，准备拼死一搏。

    这边刚刚准备妥当，敌骑以进入一里之内。对方见子仁一行人少，立刻加快马速冲啦，看样子一场血战再所难免。不过好在对方都是侦骑，只有为首的几人披甲，余下的都只披了件皮袄。看来还有几分胜算。

    子仁当即给众人分配目标。有财和守铁听自己号令，重点瞄准对方披甲兵。王学道和和唐要顺，以打击对方的无甲兵为主。希望对方在火器的打击下，知难而退，否则一场苦战再所难免。

    小半炷香的时间（1－2分钟），敌骑以逼近百步以内（很多小说中都说马弓射程不佳，这个大家可以百度一下，在这不浪费笔墨）。一齐放弓袭扰，好在马上放箭，精度不佳。除了唐要顺躲闪不及，被射中了左臂。多亏了棉甲厚实，敌方用的箭头也非破甲重箭。所以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还可以正常作战。

    子仁见敌人以近到七十步之内，立刻下令鸟铳开火。同时和有铁按下扳机，只听得“砰”“砰”两声，为首的敌骑当即有两人落马。其中一人被铳弹打中胸口，倒在地上口吐血沫，看样子是凶多吉少。另外一人应当是马匹被射中，只是摔了一下并无大碍，已经翻身而起，提着大刀，快步向己方冲来。

    有财刚刚听到了的开火的命令，只是心中一直在思考子仁之前所说。一时分神，没来得及开铳。听到铳响后，才反应过来。未来得及瞄准，就连忙扣下扳机，自然是没有打中，为此日后还被众人笑话了好几十年。子仁知道他是心有所想，也没有多加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