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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一门心思放在实业上头,前
天津开办了家洋车行至少在表面上看来,他并派人物。
但是政客毕竟是政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谁也不知道奕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许他的蛰伏只是一个假象,或许是迫不得已为之,毕竟宗社党眼里,他奕就是那大清国的第一号大jiān臣,没人愿意跟他往来,就是他想复辟也找不着帮手。
这样一个失势的王爷么会突然对共和zhèng fǔ的人事任命感兴趣了呢?
阮忠枢诧异之下,一时弄不清楚奕跟赵尔丰的关系,或许两人在“庆那公司”有过生意来往,但那似乎并不足以解释奕为什么会在“川西都督”的事情上鼎力支持赵尔丰。
“奕想干什么?”
阮忠枢回过神,急忙追问。
蔡廷干放下咖啡杯,苦笑说道:“你问我?我可不清楚那个老王爷的心思。你要真想知道奕打得什么主意不如去天津问问他本人,好歹你们过去也算熟人。”
这话调侃的味道颇足实阮忠枢个人与奕并没有什么交情,之所以与奕相熟只不过是为袁世凯牵线,当年袁世凯仗着奕撑腰一路平步青云他们之间往来联系的人就是阮忠枢、赵秉钧这样的心腹属员,袁世凯和奕不能直接联系,若是两人直接碰头的话,那就会成为御史们的靶子了。
清廷倒台之后,奕与袁世凯基本上就断绝了往来,一则是两人现在已没有互相利用的价值,一则是为了避嫌,毕竟两人分属不同的阵营,虽然都是旗人眼里的jiān臣,可到底还是有分别的,袁世凯毕竟是共和zhèng fǔ的临时大总统。
见阮忠枢一副迷惑不的神情,蔡廷干叹道:“不要说是你,便是我也想不明白,这奕为什么拿自己的银子去给赵尔丰买官做?思来想去,或许只能归因于奕是‘良心发现’,觉得旗人受了委屈,所以要给旗人在共和zhèng fǔ里买个座,顺便把奕头上那顶‘jiān臣’的帽子甩掉。”
阮忠枢摇头道:“奕是什么人?老狐狸一个,他会这么想?旗人?他要是对旗人有感情,当年就不会卖那么多顶官帽子。这个人啊我是了解的,财迷心窍,在他眼里,这银子可比大清国重要多了。”
“‘良心发现’,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赵智庵对我讲的,我当然不以为然,可是不这么解,又该如何解呢?”蔡廷干苦笑。
“赵智庵有没有说奕给了多少银子?以什么名义?”
“似乎是这个数。至于什么名义么,这可就不清楚了。”
蔡廷干伸出手,张开手指,将手掌翻了几下。
“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阮忠枢眉头一拧,即使放在前清时候,军机大臣、两广总督加在一起只怕也卖不出这个价。
“至少这个数,只多不少。不过先给的是五十万两银子,剩下的说好了要等到赵尔丰走马上任之后再给。”
说到这里,蔡廷干也是摇头,叹道:“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买一个‘川西都督’,这个价钱放在以前,够买下半个军机处了,这奕啊,只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阮忠枢越想越觉蹊跷,小声问道:“此事可是赵智庵办理的?”
“他?”
蔡廷干摇了摇头,说道:“他也只是从旁协助,那笔银子的汇票还是孙宝琦转交给项城的。没办法,现在北洋财政困难,没银子连军队都维持不下去,项城收这笔银子也是为了维持这个北洋的局面啊。”
“这是饮鸩止渴啊!”
阮忠枢痛心疾首的叹了口气,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利令智昏”的,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袁世凯也不容易,这笔银子说到底还是为维系北洋团体而收下的,并不是装进自己腰包。
直到现在,阮忠枢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川西都督”的任命说透了,就是“庆那公司”的一笔新业务,什么“分权”,什么“削藩”,什么英国公使支持,什么rì本公使不反对,这统统都是借口,袁世凯真正看重的还是这个银子问题,财政问题。
“饮~止渴?不饮的话,马上就要渴死,饮了还可多活片刻,若是找着了解毒的灵丹妙药,却也未必就会被毒死。”
蔡廷干端起咖啡,还没来得及挪到嘴边,却见阮忠枢长身而起。
“你做什么?”
“我去找孙宝琦,找他问问,看看这事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我总觉得这‘川西都督’一事蹊跷得很,绝不是奕‘良心发现’那么简单。现在项城为了财政的事情已是焦头烂额,左支右绌,一不留神就会着了道,让人暗算。现在时局混乱,各方各面的利益都没有理清,浑水摸鱼的人多得很,咱们做下属的,怎么说也得帮衬着项城才是。”
“得!这洋菜咱们下回再吃,我跟你同去孙府,我也觉得‘川西都督’这事透着古怪。现在盯着项城的人太多,咱们不得不小心一些。”
蔡廷干与阮忠枢离开六国饭店,乘了马车赶去孙宝琦寓所。
到了孙府递上帖子,那门房却告诉两人,孙宝琦昨rì正午就乘火车南下去天津了,什么时候回京也不清楚,去天津做什么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答应将两人的帖子挂上,老爷回府之后便呈去。
阮忠枢与蔡廷干只能作罢,想起下午还要在总统府开会,这“川西都督”的玄机只能等孙宝琦从天津回来之后再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