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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嘴,不分开来,彼此也是气闷生厌。
第三等,自然就是大大小小的武官们,有都督一品,也有穿着熊罴补子的千户,林林总总,川流不息,只有三品以上的才好意思留下来,在几个大厅里来回乱窜喝酒。
除了上等酒席之外,当然还准备了一些杂耍小戏,清秘翰林们听着小戏,勋戚武臣们却看杂耍,两边互有奥妙,喝彩声此起彼伏,倒也热闹。
就从这些安排来说,孙家的底蕴也能瞧出一些儿来,所以在场的宾客也大觉过瘾,自觉不虚此行。
张佳木所在的花厅,当然就是勋戚亲臣所在的大花厅内。这里布置的典雅精致,大方之余,更着眼的是在华贵上。
不知道是谁阴陨了一句:“孙家大约是把府里最值钱的玩意,全搬来喽!”
话虽刻薄,倒也不假,这里从西周的青铜器到宋瓷的精品,再到名人字画,挂了一墙,摆了一整厅。
虽说也是错落有致,落落大方,但弄这么些个玩意,也是透着底气不是很足。
张佳木倒没有这么多讲究,平时忙的四脚朝天的时候多,闲的时候少。象这种必来不可的宴会,倒也是他消闲休息的良机。
贵族的饮宴当然是和平民不同,喝酒吃饭只是小节,当然,酒菜之精致也是不必说的,但字画,古董,戏文,杂耍,这一整套的享乐,也很不坏。
他与众人寒暄一通,倒也顾不得多说,只是一件件鉴赏着孙家的陈设。隔了这么多久功夫,最少在古董的鉴赏上,他已经和普通的贵族差不离,大约心里也有个谱了。
等看完一圈,正好开席,席面却不在让客人休息的这座花厅,而是在出门的北院里。
从花厅门出去,再过一个穿堂,就到了一个极大的天井,足有三层十几米高,阔大幽深,极为轩敞。
从楼梯拾级上去,到得三楼,透过敞开的厅门往外看,则自然就看出奥妙来了。
整个天井里头,已经有杂耍伺候,从上向下看,正好看的清楚透亮,一边喝酒,一边看这个,也是很不坏的享受。
说话间,锣声响起,却玩的是猴儿戏,众人看的颠倒西歪,一时大乐。
正热闹间,却是会昌侯世子过来敬酒,以他的身份,众人自然一一起身,一个个都喝过了。到得张佳木身边,会昌侯世子却是绕了一下,笑道:“张大人稍待,我先和太平侯世子饮过了再说。”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张佳木虽是驸马,但还没有成亲,况且,就算成亲了也只是和伯爵相当,太平侯世子是侯爵,先侯后伯,原也是没错。
不过,按在一般处饮酒的排次,张佳木非得在这些公子哥儿之上不可,一般人家,还真不敢这么慢待于他。
会昌侯对他也是极为尊敬,不然的话,也不必来此喝这一场酒了。
既然眼前这小白脸瞧自己不顺眼,倒也不必多说什么,张佳木淡然一笑,只道:“请便。”
他这么一说,孙小侯爷便笑咪咪绕过去,向着张谨笑道:“难得大兄枉驾下临,请满饮一杯为敬。”
说罢,自己便先仰头喝了,张谨与他最近相与的极好,也是笑咪咪站起来,举杯至眉间,然后便也是饮了。
两个侯爵世子倒也真是有话可说,喝完了酒,彼此相视一笑,眼神中甚觉相得。
都是瞧张佳木不顺眼,并且是父执辈执意叫他们交结张佳木而不服气的纨绔子弟,在他们瞧来,眼前这人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能教自己服气。文才,也没瞧着他有什么文才,要说服人,只是凑巧叫他坐那个位子上去了,要说自己家里的那些人,对自己岂不也是服气?
两人就有一个想法,便是把锦衣卫交给他们,管保也是治理的那些校尉们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哪里又有什么为难了!
有这么一个想头,自然是彼此甚是相得,趁着会昌侯世子叫人斟酒的功夫,张谨小声笑道:“我可没找他喝酒,什么玩意,我家三等奴才,也比他出身高贵一些。”
“世兄,慎言慎言。”小侯爷笑道:“虽说说的是实话,不过,毕竟过府是客,我可不好意思说他什么!”
“也是,不过瞧着他那样,我就瞧不出来,他有什么本事!”
孙小侯爷只听得心花怒放,不过,转头瞧张佳木时,眼里的鄙夷不屑之色就更浓烈了,虽然举起杯来,不过眼睛却不朝张佳木看,只是淡淡的,用敷衍的语气向着张佳木道:“多谢大人大驾下临,请饮此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