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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西门庆摇头道:“好吧!你不心疼。那张青天绣姑娘他们的酒店被烧了,你总该心疼一下了吧?他们人呢?”
曾思齐说道:“若道起二妹他们,说来话长!”
西门庆便不再问,只是心里道:“原来老钱那说来话长的语气身份,又是跟你这老教头学的!”
这时已来到曾家门前,孙天锦躬身一福,甘言道:“三奇公子请进!”西门庆“哦”了一声,随手一推曾家的门,拔脚便往里闯。谁知脚边却猛耸起一条黑影来,两只大爪子直搭到了西门庆的肩膀上,一双碧油油的大眼睛直盯住了西门庆的脸,喉咙里“呜呜”发威。
西门庆伸手搔了搔面前白虎的耳朵,轻描淡写道:“小白,你好重啊!才半年多不见,你又长胖了。再不放下你的小爪子,我把你大背胯扔到山后面去你信不信?”
小白当然不说话,只是伸舌头来tian西门庆的脸,西门庆赶紧伸手搬住了老虎头,骂道:“你没刷牙知道吗?再敢跟我脸上凑,我吐你一嘴花露水!”
孙天锦在旁边一声唿哨,小白依依不舍地把爪子从西门庆肩头收了回去,跳到一旁蹲踞在那里,大眼珠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西门庆,看到西门庆没给它带来山鸡野兔做见面礼,失望得把尾巴甩过来甩过去,抽得竹篱笆啪啪响。
孙天锦同样遗憾地叹息了一声,问西门庆道:“我说,你怎么就不怕呢?装着吃一惊也是好的啊?”
西门庆笑道:“我跟蔡京都肩并肩走过路了,小白比起蔡京来,那要可爱多了!”
听着西门庆那似是而非的解释,曾思齐、孙天锦为他绝倒。
一进屋,西门庆往椅子上懒懒散散的一坐,叹息道:“哎哟!可算到家了!二位,在下饿了一天,是来蹭饭的,天锦姑娘,你不做菜上来,我饿急了,就先把小白吃了!”
小白听到西门庆说它名字,马上跑过来蹲踞在桌子边,这家伙现在个头儿大长,蹲着都比西门庆坐着高。
孙天锦冷笑一声:“想吃我们家小白,也不怕嘣了你的牙?罢了!看你可怜,给你们弄点儿小菜吃!”
西门庆心满意足地冲曾思齐呲牙一乐:“有菜吃了!还要喝酒!”
曾思齐微微一笑:“得陇望蜀吗?”
西门庆悠然道:“这就是世上的人心写照啊!”
两人齐声大笑。曾思齐便从桌下抱上一坛酒来,斟得满了,二人对饮。
西门庆呷了一口酒,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啦!现在曾兄前番的长话,可以慢慢说了!”
原来,这半年多时间,孟州道上又发生了许多事。
铃涵和施恩两情相悦,又得西门庆主婚,老管营那边自然更是千妥万妥,谁知成婚的那天,又惹出一场风波来。
因为铃涵无父无母,义兄西门庆又不能出面,张青孙二娘义不容辞,在铃涵发嫁那一天,就充当了她的娘家人。送亲到了安平寨,二人坐席喝喜酒,谁知那孟州知府在酒宴上一眼看到了孙二娘后,当下就失了魂魄,害起相思来。
自有那心腹的师爷们知情识趣,在背地里帮着自家老爷出谋划策。详细打听之下,原来张青孙二娘和老管营施家根本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不知道怎么被他们攀龙附凤,勾挂上了老管营家的儿媳妇,这才有了去施家坐席的机会,否则凭一个开酒店的,岂能上得了官家的台面?
搞清楚了之后,或者说是自以为搞清楚了之后,几位师父一商议,献上了上中下三条妙计。下计当然就是派一伙儿人乔装改扮,去十字坡把孙二娘抢了就走,谅他家一个开酒店的,能有多少胆量阻挡?不过万一风声败露,知府大人虽说马上就要转任,但那时临走时的万民伞、护民旗就收不得了。
中计就是把张青抓起来,硬讹他欠了官银,孟州府上下这么多官吏,还怕算不出来天价吗?那时张青被逼无奈,只好卖妻出监,知府大人那时体贴下情,便收下这个可怜的小女子,也是一段佳话。
不过上计就更胜一筹。几位师爷计算着将张青请来,甘言美语,诱他卖妻以搏荣华富贵。这一来,不但得了美人,还可以防万一,免伤了同老管营施家那边的和气,实乃一举两得的美事。这正是:
莫道安民无本事,且看玩美有良谋。却不知三计中哪一枝独秀,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