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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进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即刻去拔掉了家里的座机。《 纯文字》我想好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医院,然后让人重新去给我办一个手机卡,新号码只能让医院的少数人知道。我只需要能够保证不耽误单位里面的事情就可以了。
洗漱完毕后才发现自己的心绪早已经变得不安宁起来:这件事情我做了后有什么风险吗?会不会被引火上身?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自己越是去担心某件事情就会越来越感到害怕,而且这种放大还非常的容易被放大。此刻的我就是这样,当我细细去思考这件事情可能会存在的结果之后忽然发现,刚才自己和童九妹所说的那些话里面竟然有那么多的漏洞,万一要是有人监听我的电话,或者童九妹今后把我的那些话交待给有关部门的话,那我还真的难以自圆其说。
越想心里就越害怕,我顿时就开上烦躁、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该和她说那些话了! 医道官途:妇产科2
家里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可以听见一丝一毫的响声。厕所里面楼上冲下水道的声音是那么的震耳欲聋,窗外的寒风吹过的时候发出的呼啸声也是那么的刺耳,甚至我还能够听见电流在墙壁的电线里面流淌所发出的声音,以及厨房里面蟑螂在爬行的时候所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是那么的清晰。
我很想大声吼叫,很想借用这样的方式去掩盖住那样一些令人心烦的声音。但是我不敢。因为我担心自己会歇斯底里,担心自己会精神出现不正常的情况。
所以,我去到了书房,然后去打开电脑,因为此刻的我非常需要即刻转移注意力。这其实也是心理调适的一种方式。
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压力,都会出现心理上的紧张或者焦虑的情况,准确地讲,我们每个人在自己的这一生当中都会出现心理不健康的情况。所以国外发达国家的人们才那么重视自己个人的心理健康问题,与此同时,心理医生这个行业才变得那么受欢迎,而且这个群体的收入也非常的可观。但是我们国家的情况却并不是这样,在医院里面,心理科是最清闲的地方,心理医生的收入也是最差的。这里面的原因固然有人们不重视自己心理健康的缘故,但更多的还是观念问题,因为很多人总是把心理健康拿去和精神病等同。
我们妇产科医院的心理科也是如此。
其实,产妇以及患有妇科疾病的女病人更需要心理上的疏导,因为女人从来都是弱者,她们承担着比男人更多的肉体痛苦以及心理上的自卑。但是她们却偏偏不愿意去找心理医生。
有人写过一段文字,以此来总结一位中国母亲的一生——
——儿时,小男孩家很穷,吃饭时,饭常常不够吃,母亲就把自己碗里的饭分给孩子吃。母亲说,孩子们,快吃吧,我不饿!这是母亲撒的第一个谎言;
——男孩长身体的时候,勤劳的母亲常用周日休息时间去县郊农村河沟里捞些鱼来给孩子们补钙。鱼很好吃,鱼汤也很鲜。孩子们吃鱼的时候,母亲就在一旁啃鱼骨头,用舌头舔鱼骨头上的肉渍。男孩心疼,就把自己碗里的鱼夹到母亲碗里,请母亲吃鱼。母亲不吃,母亲又用筷子把鱼夹回男孩的碗里。母亲说,孩子,快吃吧,我不爱吃鱼!这是母亲撒的第二个谎谎言;
——上初中了,为了缴够男孩和哥姐的学费,当缝纫工的母亲就去居委会领些火柴盒拿回家来,晚上糊了挣点分分钱补点家用。有个冬天,男孩半夜醒来,看到母亲还躬着身子在油灯下糊火柴盒。男孩说,妈,睡了吧,明早您还要上班呢。母亲笑笑,说,孩子,快睡吧,我不困!这是母亲撒的第三个谎言;
——高考那年,母亲请了假天天站在考点门口为参加高考的男孩助阵。时逢盛夏,烈日当头,固执的母亲在烈日下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母亲迎上去递过一杯用罐头瓶泡好的浓茶叮嘱孩子喝了,茶亦浓,情更浓。望着母亲干裂的嘴唇和满头的汗珠,男孩将手中的罐头瓶反递过去请母亲喝。母亲说,孩子,快喝吧,我不渴。这是母亲撒的第四个谎言;
——父亲病逝之后,母亲又当爹又当娘,靠着自己在缝纫社里那点微薄收入含辛茹苦拉扯着几个孩子,供他们念书,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胡同路口电线杆下修表的李叔叔知道后,大事小事就找岔过来打个帮手,搬搬煤,挑挑水,送些钱粮来帮补男孩的家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左邻右舍对此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都劝母亲再嫁,何必苦了自己。然而母亲多年来却守身如玉,始终不嫁,别人再劝,母亲也断然不听,母亲说,我不爱。这是母亲的第五个谎言;
——男孩和她的哥姐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下了岗的母亲就在附近农贸市场摆了个小摊维持生活。身在外地工作的孩子们知道后就常常寄钱回来补贴母亲,母亲坚决不要,并将钱退了回去。母亲说,我有钱。这是母亲的第六个谎言;
——男孩留校任教两年,后又考取了美国一所名牌大学的博士生,毕业后留在美国一家科研机构工作,待遇相当丰厚,条件好了,身在异国的男孩想把母亲接来享享清福却被老人回绝了。母亲说,我不习惯。这是母亲的第七个谎言;
——晚年,母亲患了重病,住进了医院,远在大西洋彼岸的男孩乘飞机赶回来时,术后的母亲已是奄奄一息了。母亲老了,望着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母亲,男孩悲痛欲绝,潸然泪下。母亲却说,孩子,别哭,我不疼。这是母亲的最后一个谎言。
这段文字是对中国母亲的真实描述,是对我们中国女性最准确的写照,作者的目的是歌颂,阅读的读者在看完了这段文字后往往会产生发自内心的感动,因为我们大多数人的母亲就是这样的,我们的母亲确实很伟大。
可是,很少有人去想这样一个问题:我们的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去做?仅仅是因为母爱和贫穷?
不,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这里面最深层次的原因应该是:我们国家长期以来形成的、女性特有的性格特征,而且这样的性格特征已经慢慢地传染到了男人身上,甚至也已经侵润到了整个国家的文化及民族特征里面去了。这个特征就是:忍。
忍,其结果对我们个体来讲往往就是容易出现心理上的障碍,而对一个国家来说,那却往往是致命的,其结果就是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奋起反抗。可是,当反抗成功后人们才会发现,自己的这个国家其实早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医道官途:妇产科2
坐在电脑前面的时候我又开始胡思乱想,思绪纷呈,当我忽然变得清醒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电脑竟然本来就是开着的。顿时就想起来了,这应该是几天前就忘记关掉的结果。对,好像就是在那天,当童九妹叫我去吃夜宵的那天晚上,我离开的时候因为太过匆忙,所以就忘记关掉它了。
当我触碰到电脑后电脑的黑屏保护就被解开了,我看见,上面竟然有qq消息的提示信号。随即,我惊喜地发现,其中有一个竟然是洪雅的!
我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幸好我刚才是处于懵懂的状态,所以就没有想到要去摁下主机的开关键。不然的话我肯定就看不到她发给我的消息了。
其它的信息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看,因为洪雅的信息完全充满了我的眼帘:我在威尼斯,春节不回来。暂时不要和我联系,我在这里很愉快。
我心里大定,同时也感到欣喜。但是,当我这时候仔细去看她头像的时候才发现它已经变得黯淡了。很明显,刚才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假象,而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有在电脑旁。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完全失去希望,因为我迫切地希望她现在仅仅是处于隐身的状态。所以,我即刻心情激动地给她发过去了一句话:在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可惜的是,我面对的却是一片沉寂。很久之后依然是如此。她给我的这种沉寂于我周围的寂静融为了一体。
叹息了一声之后才注意到下面的对话框里面有丁香和童九妹的。犹豫了一瞬后我去点开了童九妹的:为什么关电话?你开始讨厌我了?后面是一个哭泣的头像。
我没有想到这个本来那么聪明的女人竟然会愚笨至此。看着对话框上面那个哭泣的头像,我心里顿时就软了。想了想后我说了一句:我困了,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仔细想想一下我前面对你说的那些话吧。每一句话。
随后,我即刻就关掉了电脑。《 纯文字》
我没有去打开丁香的对话框,因为我知道她也就是想和我随便聊几句罢了。我不想再看见童九妹那样愚笨的状态,而且,我非常担心自己会完全地心软。我不想去冒那样的险,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必要,那样做太傻。而且,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救的人是不是仅仅是她的舅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我就更不值了。
躺倒在床上难以入眠。此刻,我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孤独与寂寞,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本来我已经对自己的婚姻失去了希望和信心,可是想不到的是,当我近日忽然有了一点点新的感觉之后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我真的就这样孤苦一生么?
这一刻,我顿时悲从心来,顿时就想起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几个女人,我的眼泪开始潸然流下。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遗留的悲伤依然存在,这让我的心绪十分的低落。我想好了,其实关手机、换电话号码根本就是毫无用处,除非我不去医院,不适用办公室里面的座机,否则的话邱书记一样可以随时找到我。
奇怪的是,我没有接到他的任何一个电话,童九妹也没有再给我打电话来。我心里很是忐忑,但是却隐隐地感觉到童九妹应该领会到了我那些话的真实内涵了。
这种忐忑的心情一直跟随着我到了下午。其实在我的内心里面还是有些盼望童九妹能够打电话来的,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情。当我一直等到下午的时候依然没有她电话的情况下,我竟然还差点主动给她拨打过去。但是最终这个冲动还是被我克制住了。为了克制住这样的冲动,我开始拿起电话给其他人拨打。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丁香的,因为我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她和她的孩子,“最近还好吧?”
“我在qq上给你留言,你干嘛不回复?”她却即刻就责怪我道。
我急忙地掩饰,“我几天没有上电脑了。”
她说:“骗人。我昨天晚上都还看见你上了一会儿的。你上了qq就应该可以看见我给你留的言啊。你就是不想理我是不是?”
我不禁苦笑,“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想理你的话干嘛现在给你打电话?我真的没有看到你那什么留言。那你现在告诉我吧,你想对我说什么?” 医道官途:妇产科2
她问我道:“你最近和康德茂联系过没有?”
我有些诧异,因为她对康德茂是直呼其名,这在以前好像很少见。所以,我不禁开始猜测起来:他们之间不会在闹什么矛盾吧?我问道:“联系了的啊,昨天我才给他打了电话的。你说嘛,究竟什么事情?”
她又问我道:“那他告诉你没有?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更加诧异了,“应该是在县里面吧?不过他没有具体对我讲。我们就聊了一会儿天。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应该是在县里面,对了,我还对他说呢,让他多回家照顾你,和你多说说话什么的。”
她忽然就大声了起来,“冯笑,你不要和他合起来骗我!”
我顿时愕然,“丁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里骗你了?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她的声音这才变得小声了一些,“冯笑,你知道吗?这几天他就在省城,可是他却没有回家。”
我顿时惊讶万分,同时也感到很诧异,“丁香,你为什么这样说?你怎么知道的?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啊?难不成他不接你的电话?不可能吧?既然他回来了,肯定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啊,即使再忙,他也会回家看你的。这一点我完全相信他。”
其实我心里忽然就在想:难道康德茂又和哪个女人搞在一起了?或者依然是陶萄?但是,即使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不回家的啊?毕竟丁香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他的啊?所以,我对丁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内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
丁香说:“我给他打了电话的,天天打,但是他都告诉我说他是在县里面。问题是他昨天自己说漏了嘴,结果他后来还不承认。我没有证据,你家乡那地方又那么远,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这么大了,也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情偷偷跑下去证实他的话是不是真的。冯笑,康德茂肯定是变心了,你和他是同学,又是好朋友,你一定清楚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吧?”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说起来她还仅仅是猜测而已。于是我问她道:“丁香,我们先不说他现在究竟在哪里的问题,你先告诉我,他那句话说漏嘴了?他当时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又气呼呼地起来,“我当时问他在干什么,他说正在给领导汇报工作。随即我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那个声音还是省城里面人的口音。冯笑,你们家乡的口音我可是知道的,我经常听你说话呢。”
我顿时就笑了起来,“丁香,那么,后来康德茂是怎么给你解释的?”
她更加愤愤了,“他根本就没有给我解释!他说他在忙,不能在那时候和我多说。”
我又问:“那么,后来呢?后来你们就没有通过电话了?”
她说:“我不想给他打电话。他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不想接。你想想,那时候他都想好了辩解的理由了,我还听那么多干什么?冯笑,我想问问你,你说我这个孩子还要不要?”
我大吃一惊,“丁香,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开玩笑?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不要?”
她开始哭泣,“可是,康德茂他,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他啊?万一要是今后我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没有了亲生父亲在身边,那我岂不是把孩子害苦了吗?”
我想不到她竟然会这样去想,同时也感觉到她的心理真的有问题了:现在的她变得是如此的敏感与脆弱,而且还这样的多疑。
想了想后我对她说道:“丁香,这件事情可能你还真的是错了。你想过没有?德茂说的上级很可能是女性啊,现在女官员多了去了。县上面还有地区机关或者地级市,省里面的官员去他那里也可能的啊。如今,省级部门的官员到下面去当领导的多了去了,德茂本身不就是这样的吗?还有,德茂刚到县里面工作,如今还没有经过人大的选举,也就是说,从法律上讲他还不是真正的县长,目前仅仅是一个代县长罢了。所以他最近应该是非常的忙。当然,你怀孩子也很辛苦,也需要得到自己丈夫随时的关心和呵护。但是你也应该理解他目前的难处啊?男人嘛,除了家庭之后就是事业较重要了,你说是不是?”
她不说话。
我继续地道:“丁香,夫妻之间除了最基本的信任之外还应该相互支持。现在德茂到地方去任职,这可是他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步,有些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应该是知道的。对于他来讲,或许在短期内更看重自己的事业,这一点你也应该理解。千万不要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就动不动说什么离婚、不要孩子的话,这样的赌气最终受伤害的其实是你们两个人。好了,其它的话我都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对了,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到我们医院来,我可以让我们心理科的医生给你做一些心理上的疏导工作。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很有必要。”
她即刻地就道:“我才不需要呢。我心理没问题。冯笑,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禁苦笑,“丁香,亏你还是大学教师呢,怎么对心理咨询和疏导也有着这样的误解?你现在怀有孩子,一方面担心孩子的健康,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的家庭出什么问题,这说明你目前的心里状态很焦虑,也有压力感,这确实需要进行这方面对你进行帮助啊?如果是在西方发达国家的话,人家早就去找心理医生了。一个人心理上出现了压抑或者焦虑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释放掉那些压抑和焦虑,这必须在专业医生的指导下才会更有效。你这个大学教师怎么在观念上也这么落后?”
她沉吟了片刻后才说道:“春节过后吧。”
我说:“也行。只要你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好了。”
她随即就说道:“冯笑,还有一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我只想悄悄对你讲。你千万不要去讲给德茂听啊。”
我听到她改变了对康德茂的称呼,心里很是高兴,“你说吧,我听着呢。”
她说:“德茂的父母现在住在我们家里,我一点都不习惯。他们几天不洗澡,家里的清洁也要好几天才做一次,这倒也罢了,可是他们煮的东西不是辣的就是甜的,味道也不好。还有,他们竟然在方便后经常不冲厕所,德茂的爸爸还经常吐痰到地板上。。。。。。反正还有很多的坏习惯,我,我实在是没办法适应他们。”
我不禁苦笑,其实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想到过,只不过当时我不好去提醒康德茂罢了。我说:“丁香,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德茂的父母,同时也是你的父母。他们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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