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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衣衣襟都是敞开的,光光的胸膛露在外头,上面还残留女子吻过的红唇印子。
红唇印子还不止一个,数一数,我的天呐,足足有十七八个呢。
我的天呐,假山顶这么冻嗖嗖的地方,两人前.戏做得还挺足?
围观的将军、妇人全都是有经验的,一瞅,就知道先前战况有多激烈了。
啧啧啧。
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偷情的当真就是更激烈些,猫在这冻死人的假山顶,都比他们在屋里干得还要猛烈多了。
连旁观者都“啧啧啧”声一片了,何况林灼灼这个正“爱着太子的未婚妻”,那就更是反应激烈了。
只见林灼灼先是整个人震住,随后视线还没从胸膛上的红唇印子上收回,胃里就难受上了,微微前倾张开嘴一吐,不偏不倚,污秽物就全喷在了卢湛胸膛上!
还不止一口,连吐了三四口啊。
卢湛到底是体.内还有残留的药物,脑子反应和手脚的动作,都要比寻常慢上一两个节拍,这导致林灼灼连吐了三四口,卢湛才反应过来,该避开。
结果这一避开,就避出了“祸”来。
吐完了、胃里也舒坦了的林灼灼,用帕子将嘴一抹,冲着卢湛就囔上了:
“你还嫌弃我脏?要嫌弃,也是我嫌弃你,你整个人都脏死了!你哪哪都被林真真脏过了,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了!”
哭着,喊着,林灼灼眼眶里泪水那个狂掉啊,情绪再度激动起来。
忽地,余光里的林真真动了一下,她坐在地上,偷偷拉过地上的斗篷,想包裹她裸.露在外自己的玉足。林灼灼立马冲到林真真跟前,一把抓住林真真肩头,哭道:
“堂姐,亏得你平日里一副待我很好的样子,背地里,呵,连自己的准妹夫都要偷,你当真是让我恶心透顶了!”
说罢,林灼灼高高扬起手掌,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直直扇得林真真趴在地上。
林灼灼还不解气,重生归来就想扇她了,足足等了一年多,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扇了,林灼灼才不要憋着呢,追过去,又是“啪”“啪”两巴掌扇下去。
扇得林真真面颊高高肿起。
“够了!林灼灼,你闹够了没有?”卢湛到底深爱林真真,哪里受得了心爱的女人被如此虐打?
卢湛匆匆忙忙拉拢衣襟,就冲过来一把拽住林灼灼,要将扇个不休的林灼灼拉开。
林灼灼不肯走。
卢湛就越发拼命拉开。
林灼灼内心一个冷笑,好得很呐,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呢!
卢湛都被抓奸成双,都被众人围观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护着别的女人,她这个“未婚妻”的那股子火能不怒急冲冠?能不高涨到不行?
换句话说,此刻的林灼灼被“愤怒”冲昏了头,发作什么都是“应该的”。
于是乎,林灼灼佯装出怒极的样子,反手就给卢湛也来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亮至极!
这可是林灼灼拼尽了全身力气,掌掴过去的,绝对比林真真那三下还要猛。
就见卢湛的头被扇到了一边,脚下被一个小石子一绊,险些栽倒。还是手臂撑到了石壁上,才勉强站住。
“我靠,当朝太子被打了?”
“还是被打脸?”
“宝扇郡主母女当真牛掰啊,一个比一个厉害,宝扇郡主只是骂,林灼灼直接动上手了!”
“要我说,这种背地里偷人的东西,别说被扇了,就是被活剐了,都活该!”
“这巴掌扇得解气!”
围观的将军和贵妇是看得来劲了,彼此交头接耳,好一通嘀咕,朱皇后却是气得满脸涨红。
话说,朱皇后不是早就上来了,在林灼灼扯掉太子斗篷时就上来了,怎的毫无作为,完全没帮太子一把?还眼睁睁看着太子继续被围观,继续受辱?
这就要归功林镇山了。
林镇山大块头往狭窄的通道上一堵,朱皇后哪里过得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在远处受辱,她却爱莫能助。
“放肆,让开!”朱皇后怒极。
林镇山岂会怕她?宛若未闻,依旧堵在小道上,身子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朱皇后一介女流,平日能靠着国母的身份,指挥一众男子干这个干那个,可一旦失势,人家不听她的,她能奈何得了什么?
总不能叫身后的侍卫打上前来?
林镇山也是武艺高超的,先不说侍卫打不打得过,但凡真的双方开打,就又要引发出别的斗殴事件来了。有萧盈盈护着,林镇山本身又得崇德帝器重,朱皇后知道自己奈何不了林镇山什么。
于是乎,朱皇后除了干生气,干瞪眼,竟半点法子都没有。
~
那头,林灼灼狂扇了卢湛一巴掌后,转头就朝崇德帝扑了过去,一头跪倒在崇德帝身前,激动万分地抱住崇德帝大腿,小脸蹭着龙袍,仰头哭道:
“皇舅舅,我不要活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太子殿下还要护着别的女人!啊……我不要活了……”
萧盈盈早红了眼眶,弯下腰,一把抱住女儿的小身子,陪着女儿继续“假哭”:“女儿啊,你的命太苦了啊,怎的就看上了太子那样的混账!”
母女俩这一唱一和,崇德帝再次狠狠瞪了那个没出息的太子一眼,然后弯下腰,大手抚上林灼灼脑顶,柔声安慰道:
“灼灼不哭了,皇舅舅必定为你做主。”
听了这话,林灼灼不仅没被安慰到,反倒哭声更高了:
“皇舅舅,你要是真心心疼我,就帮我退了这门亲事吧!太子殿下一心一意爱着别人,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他了!”
听了这话,崇德帝明显一怔。
在场所有人均是一怔。
不是吧,都圣旨赐过婚的了,还想中途退亲?
何况,被退亲的还是当朝太子?
虽说太子偷人是恶心了点,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桩风流韵事。太子这样身份的人,睡几个女人,算不上大事,日后,将堂姐收房纳妾,不就结了?
自然,会这般想的,都是一些没啥大见识的低品阶妇人,稍微对朝堂敏感些的,都晓得太子这回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远不止睡个女人这般简单。
但无论在场的人心头如何想,由皇帝下圣旨赐婚,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又要退亲,这等打脸皇帝的事,确实史无前例。
萧盈盈当然也晓得史无前例,但任何“破例”之事,都是人做出来的不是?
光等着天上掉馅饼,自然是不会“破例”成功的。
今夜这般卖力地唱戏,为的不就是最后的退亲。
索性,萧盈盈也“噗通”一下双膝跪地,手扯住崇德帝龙袍,仰起哭得红通通的双眼,道:
“皇上,这些年,盈盈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但是今日这事……你必须得给我女儿做主。太子这样的夫婿,我女儿是无福高攀了,求你准予退亲了,行吗?”
“盈盈,你先起来。”崇德帝双手握住萧盈盈肩头,就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萧盈盈不肯起,死活不肯起,哭着打掉崇德帝握住她肩头的手,哭道:“皇上若是不应,那我萧盈盈就长跪不起了,直到皇上应了为止。”
说罢,还扯了女儿一把。
林灼灼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松开紧抱崇德帝大腿的手,忙规规矩矩跪正了,挨着娘亲跪好。
母女俩这架势,绝对是逼迫上崇德帝了。
崇德帝一见,心头说不出的酸涩。
那些旁观的将军和内外命妇,早在崇德帝双手握住萧盈盈肩头那一刻,就全体垂眉低首,不敢再直直窥视了,等到萧盈盈一把打开崇德帝的手,耍起脾气时,围观的人群纷纷了然,不适合再继续围观,全都聪明的朝假山下退去。
林镇山则自始至终堵在小道那,不让朱皇后过来。
如此一来,假山洞口前就只剩下崇德帝、萧盈盈、林灼灼、卢湛和林真真几个人了。
人少了,崇德帝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柔声对萧盈盈道:“盈盈,你过来一下。”
说罢,崇德帝往一处没人的地方去了。
这便是要借一步密谈了,萧盈盈拍了拍女儿肩头,以示安慰,然后果断起身跟了过去。
那边的林镇山目光一直追着自己妻子的身影,一直到萧盈盈拐了个弯,看不见了,才收了回来。
朱皇后则面色苍白,她有预感,崇德帝一定会答应萧盈盈的。
多年前,萧盈盈未嫁之时,无论萧盈盈提什么要求,就是要天上的月亮,还是太子的崇德帝也不会拒绝。
顶多是攀爬高得不行的云梯,到了云梯顶头,发现还够不着月亮,才气喘吁吁回到地面,朝萧盈盈道歉:
“盈盈,孤没用,爬到了云梯顶端,手臂太短,还是够不下天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