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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拽,他都丝毫不动,只似笑非笑道,“孤怎么听说你一个人喝了有两壶?”
徐杏哑口无言。
然后她开始争辩:“是很小的那种酒壶,比酒盏大不了多少的那种。”
太子就说:“偶尔喝点也无碍,不贪杯就好。”又问,“怎么今儿想起来饮酒?”
徐杏主动靠过去,双手搂着男人精瘦的腰肢,靠在他肩上说:“有点担心你。”
但也只是说了这一句而已,后面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太子则笑着在她发间落下一吻,然后说:“一切都很顺利,你不必担心。”想了想,他还是觉得有关徐家人的事是有必要告诉她知道的。
所以太子道:“徐妙芝母子日后都不会再留在宫中,过几日,孤便会传出消息去,说他们二人皆病逝。”
徐杏点了点头说:“是太子仁德。”
徐妙芝自己作死,死不足惜,但李信的确是无辜之人。与其让他继续生活在宫里、在皇家,日后抬不起头做人,不如就出宫去。
虽没了皇室子弟的身份,但有徐家庇佑,他也不会过得孤苦。
至少,衣食无忧的日子是能有的。
而徐妙芝……太子能放过她,的确真的是太子仁德了。
但徐杏想了想,觉得太子此举,也是变相的在给徐家卖一个好吧。若真对徐妙芝赶尽杀绝,徐家怕是真能和东宫敌对到死。
太子虽然并不想和徐家多交好,但也肯定不会愿意交恶的。
如此这般,不好不坏,不咸不淡的相处,乃是最好的。
而且,那徐家大郎如今可还在京中。徐家大郎,手握一方兵权,可算是一方诸侯,权势不容小觑。
若他日后真倒向秦王,于东宫来说,实在是致命的伤害。
而徐杏此刻心中所猜,也正是太子心中所想。
方方面面需要考虑权衡的实在太多,与这些比起来,徐妙芝是生是死,就无足轻重了。
此刻的徐府,徐国公怒气冲冲带着徐妙芝母子回到家时,徐家一家都还在等着,都没睡。
见徐国公回来了,且身后还跟着徐妙芝母子,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预感到了事情不太对劲。
徐夫人总归是最疼这个女儿的,她倒没多想,瞧见她人后,忙迎了来。
“你们怎么跟着一道回来了?可是太子对你的赏赐?”
徐妙芝好像是突然间长大了一样,这会儿面对自己阿母的关心,她也没如从前那样。只是抱着儿子略侧身避让开些后,这才回徐夫人话道:“我以后和信儿就不回东宫了。”
“什么意思?”徐夫人不懂了。
她望望徐国公,见他脸色黑如锅底,怒气冲冲,一副恨不能杀人的模样。她不敢问。
只又转过头去,问跟在徐妙芝身后的陈姑姑。
“你说。”
陈姑姑突然就跪了下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都说清楚了。
最后,还加了句:“幸而太子仁厚,不愿伤了娘子和小郎君的性命。在圣人面前,留了他们一命。只是,日后娘子和小郎君再回不得东宫了,只能留在徐家。”
太子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这几天不必早朝的时候能多睡会儿吧。大年初一,雁奴早就起来在外殿故意闹哄哄闹了好久了,太子却始终不理,只搂着床上的人一直睡。
直到睡到日上三竿,天实在不早了,太子这才在徐杏的一再催促下穿衣起来。
雁奴对他们赖床可有意见了,哼哼唧唧说:“阿爹平时怎么教我的?怎么自己就做不到。阿爹自己不以身作则,下回我可不听您的话了啊。”又趁机谈条件,“如果今天晚上再让我歇在这儿,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太子笑着说:“好。”
雁奴:“……”
早知道阿爹答应得如此爽快,他为什么不胆子大一些,多说几天呢?为什么不说年初八前都赖在这儿呢?为什么就说一天!
雁奴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但话既然说出来,便不好出尔反尔。雁奴气呼呼的,跑去外面院子里打了套拳。
今儿年初一,得去太极宫那边给皇后拜年的。所以,吃完早点后,徐杏就问太子是不是该走了。
但太子却说:“皇后病了,如今连掌管后宫的大权都交了出来。日后,皇后会一直养着病,而后宫之事则四妃协理。”
一听太子这个话,徐杏便就知道,皇后肯定是受了惩罚。病了不过是托词,她如今不但被夺了掌六宫之权,还被圣人禁足在了栖凤宫内。
徐杏认真想了想,觉得这样是再好不过的了。皇后过于偏心秦王了些,对太子来说,实在是一份很沉重的负担。
如今她没了实权,秦王就失去了一条强有力的臂膀。秦王日后再想利用皇后行事,便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