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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所以圣人闻言也是一愣。
殿下群臣,此刻更是私下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圣人身边的内侍总管太监看圣人眼色唤了声“肃静”后,便听圣人问何氏道:“可是,自古以来女子受封,都是郡主县主,爱卿为何要求封一个男子的爵位?”
何氏也自有自己的说辞。
“回禀圣上。”何氏说,“臣今年二十有八,如今卸了甲,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不敢瞒圣人,臣家中再无兄弟,所以,臣意欲自立门户,日后诞下的子嗣,自然希望他们能够承袭爵位。郡主县主固然好,但却不能世袭。若不能世袭,又如何兑现父兄诺言,光耀门楣呢?”
有几个年纪大的臣子立马站出来反对,说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圣人不该开这个先河。
但太子给他身后的郑家大郎使了一个眼色,郑大郎手捧着朝笏走出来说:“若何将军打算立女户,日后招赘的话,臣以为,未尝不可。”
又说:“戍北众将中,属何将军所立下的军功最多。既然其他几位将军能封侯爵、伯爵,何家也该得此封赏。如今虽是何将军一女流受赏侯伯爵位,但日后继承的,必还是何家所出男子。如此看,倒也不算稀奇。”
太子的人把何家摸了个底朝天,秦王那边虽然慢了太子几日,但如今也是摸清了这位女将军底细的。
所以,既知道东宫良娣其实乃为何姓,是女将军之侄女,秦王府明知笼络不到何氏,自然尽力打压。
朝堂上,自是有一番唇枪舌战。
徐国公如今立场还不明确,他既有女在东宫,又有女在秦王府。所以,在秦王府和东宫的争夺中,他如今持的是中立态度。
但在对待何氏这件事上,徐国公却是坚定不移站在秦王府一边的。
若让何氏得势,凭此女的性情和手腕,日后必然不会让徐家有清静日子过。
所以,徐国公也请奏,说无祖制无先例,惯不好开这个先河。
本来其他臣子争吵,何氏是一句话未说的。但徐国公一开口,何氏便立即回击道:“徐国公,你难道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家人的吗?”
何氏此话一出,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徐国公面上僵笑问:“何将军,你我素昧平生,将军何出此言啊?”
“是吗?”何氏索性负手信步朝徐国公踱过去,她身姿高挑英挺,英气十足。
徐国公原也是勇武男儿,但在何氏的衬托下,倒显得有些灰败。
此刻徐国公也不敢去直视何氏的眼睛,在她面前略低了些头,目光下垂,刻意避开何氏的视线。
何氏将他面上神色尽收于眼底,开始说起十六七年前的事来。
“当年我兄嫂为了救你夫人一命,不惜牺牲了自己性命。怎么,如今徐国公倒是忘了?”何氏冷哼,“您老贵人多忘事,我心中可记得一清二楚。一会儿下朝,我还要去贵府拜访一二。倒要去问问徐夫人,可还记得当年舍命救她的亲妹妹。”
当着满朝文武说这些,徐国公脸色一时青白。
圣人说:“原来徐爱卿与何爱卿,还是姻亲关系。”忽然又想到东宫的那位徐良娣来。
徐良娣是徐夫人外甥女,当时是被徐夫人收做的义女。若是这位何将军的嫂嫂就是徐夫人的嫡亲妹妹的话,那么,徐良娣其实是何将军的侄女。
是出自何家。
这样一想,圣人便也不难明白为何太子的人要力挺何氏封侯伯之爵了。
想着皇后一直以来对东宫的刁难,又念着东宫如今没有太子妃实在也不像话。所以,圣人不过转念之间,就颁发了口头圣谕,册何氏玉姑为永安侯。
还有臣子要再反对,却被圣人抬手制止住了。
“朕意已决,众爱卿不必再行上奏。”又说,“既是论功行赏,自该公平公正。何爱卿军功赫赫,封一侯爵,实不为过。”
何玉姑拜谢:“臣领旨谢恩!”
散朝后,何玉姑自是往徐国公府走了一遭。也是从徐夫人口中,她得知了徐杏的存在。
何玉姑对徐家夫妇并没什么好感,在她印象中,徐国公狼子野心一心醉于功名利禄,甚至为了功名做出过出卖兄弟的事。而徐夫人则是矫情不自知,柔弱无主见。
又柔又弱,偏还很能造作,娇气得很。
当年她兄嫂还在世时,两家常有往来,她没少见这徐夫人矫情的一面。
若不是因为她,她兄嫂当年也不会死在叛军的刀下。
徐夫人知道,徐杏的身世是瞒不住何玉姑的。原以为她死了,所以这才给幸娘安排了那样一个身份。只要他们一家人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真相。
可如今何玉姑不但没死,反还建功立业风光回京了。如今朝中无人不知他们徐家与何家的关系,她不得不把幸娘一事与这何玉姑和盘托出。
何玉姑觉得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听后都险些气笑起来。
“所以,当年我阿兄阿嫂拼了命保护的那个孩子,最终还是被你给弄丢了?”她声音冷厉,神色肃穆,早不是当年那个豆蔻年华的小娘子。
徐夫人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略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脸,一时心中打了怵。
徐夫人回避开何玉姑那锐利的目光,只泛着可怜劲儿,无奈道:“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养在身边十五年的孩子,这感情怎能说割舍就割舍。”
“所以,你们为了不伤这个,就选择去残忍的伤害了另外一个?嗯?”何玉姑厉声责问。
徐夫人却又是哭。
抽出帕子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呢?我知道对不住幸娘,我也已经竭尽全力去弥补她了。可谁知道,她竟恨我们至此,如今得了体面,竟要与我们家彻底断个干净。”
“没有养恩,好歹我也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她。她竟连这点好都不肯记。”
何玉姑告起腿,双手抱胸,倒摆出了她在军中时的陋习来。
何玉姑微垂着眼,看着此刻的徐夫人,轻蔑一笑。
“若不是我从前就认识你,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倒要真让你给诓了去。”她说,“徐夫人,你的眼泪在我这里不值钱,还是收收吧。别以为谁都会哄着你,迁就你。依我看,那位杏娘做的倒是好,痛快!”
徐夫人心中对何玉姑十分有成见,但面上却还只是哭。
似是为了故意气徐夫人一般,何玉姑突然利落起身,她缓缓将手负至腰后,仍旧以一副清冷的面孔望着徐夫人,她说:“如此一来,我倒是好奇我那大侄女到底长什么模样了。既你们徐家不要,把人记在了我们何家名下。那么,这个白得的大侄女我是认定了。”
又仰面哈哈大笑:“可真是痛快啊,我这才入京,不但封了侯爵,还白得一个东宫良娣的内侄女。这日后,我有东宫太子撑腰,何愁何家不难长以兴旺下去呢?”
“我在这里还得多谢徐夫人呢,您可替在替我们何家做嫁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