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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古老,传说乃是北戎的源头,义渠、北胡、匈奴与犬戎一脉相传,出现此物,倒也合理。只是不知这等外道,能有几多凶险?”
徐福伸手一点,那庆云顿时化为一个小童,举着青铜指环来到他面前。
孙恩看到自己的庆云被徐福一指所夺,暗道:“好高明的造化之道?此人和之前那个蓬莱元神相差简直不可以道理计,究竟是跋涉九幽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还是……看那些蓬莱门徒的反应,多半是后者。”
徐福悠哉道:“其中凶险,只怕不小。道兄别忘了。昔年天周神朝是被何族所灭了一次?”
“那一次多半是天周所分诸侯离心之故,但犬戎能有此能,也不容小觑。”谢安有些凝重,这里不愧是归墟末地,一路走来,几乎无一处善地。
小鱼继续老老实实的交代:“过了那一重黑暗之后,白犬便带我们来到了一处宫殿前,宫前的步道两旁都是背负人骨的犬骨,着五色衣,以五色带系在犬骨上。这些金银器就散落其间,我们循着滚落到身边的捡了几个,便听见白犬大叫,匆匆用黑土洒了,白犬化为黑犬,就把我们背了回来。”
此话让广寒宫的老妪眼中寒光一闪,急呼道:“你是说——那宫殿之外,便有许多太阴银魄、太阳金精所铸的器皿,你只捡了几个就回来了?”
“是的,散落无数!”小鱼诚恳道。
“说谎!”老妪冷笑道:“若是真有如此多的金银,你会只捡几个就回来了?”
小鱼拱手道:“晚辈这行有规矩,宝不取尽,以小器三五件,大器一二件为佳,而且白犬急吠,再不走恐有大祸。”
“利欲熏心之辈,能有什么规矩?”
老妪刚想再逼问几句,就被龙王打断道:“再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再派人去探探要紧。”
此时大个道统的一众小辈已经习惯了,除了魏晋两国的世家还照顾着小辈之外,龙族驱策着几只杂血的老蛟、魔门张手放出了百十只,魔识炼去了一半,但还保留着魔门弟子生前狡诈的魔头。
玉家走出来两个长老,带着三五个旁支弟子,广寒宫下来两个老女人,如此又凑了几十人。
小鱼好心提醒道:“要想进去,五色衣和黑白犬万万不可少,不然必被里面的鬼东西所害!”
一个蓬莱长老冷笑道:“这不用你提醒,你可知我们多大的神通……”
“等等!”
徐福突然叫住了他们,也如钱晨一般在地上捡着黄土,吐了两口唾沫,手指一捏便是许多黄狗跳了出来,在白土中一滚,化为白狗。
伸手一指,便有一株空桑树长出,桑叶落在五色土中,化为一件件五色草衣。
又让蓬莱弟子,一人捏了一把黑土,捡了草衣去。
钱晨暗暗道:“这便是练就斡旋造化的大方士之能吗?诸天所有物,几乎没什么不能被他以元气造化,只是看值不值当而已。我的斡旋造化,莫约只有这三四分的火候……等等,怎么有点困。”
玉长生把手拢在袖子里,轻轻一呵,袖中便钻出七八只白狗,对族中的几位弟子道:“若遇险,便念此咒,自能护得你们万全。”
孙恩那边只是瞧了一眼:“嗯?这是天界秘传的符兵之法!符纸也是琅嬛阁用的青符纸,看来你们玉家倒是真和天庭有些关系。”
玉长生闻言只是一笑,他剪纸成犬,用的符纸乃是祭祖的时候,天界老祖赐下的物用。
他给几个小辈用去,也是要狠下心来。
若非此次归墟折损的本族弟子太多,担心回去之后,他这个族长臭了名声,他是断不肯把这等珍贵符材用在几个刚刚结丹的弟子身上的。
孙恩张开法眼,洞穿那几只白犬的本质,这才半是可惜,半是了然道:“原来是瑕疵品,若是真正的上品琅嬛青符纸,老道倒是想和你们讨要一些。毕竟地仙界能绘制天府真符的符纸着实没多少,以本门黄巾力士符法,却是能练成散仙级数的符兵的!”
玉长生淡淡道:“玉京自有传承,一门《威灵斗府天兵召箓》亦是天府真符!”
孙恩只是摇摇头:“比不得《五方力士真符》……”
钱晨看到燕殊自告奋勇,要为少清的师弟师妹探明前路,连忙把他叫到一旁:“那群狗子,这些年下来不知钻通了多少洞,其中凶险甚是难测。乘白犬入洞,便有无数犬魂护佑,更有那狗中的老祖宗也暗中照付,不会有太多危险,唯一难测的只有人心。”
燕殊笑道:“人心鬼蜮,自有一剑斩之,何惧之有?”
“其他倒也无惧,唯有那玉家,所用化为白犬的符法有些神妙,毕竟是天府传承。我观那《威灵斗府天兵召箓》寄托着玉长生的几分元神,他又不明那洞中玄机,若是遇到不测,只怕会拖你们下水。”
“那符犬随时可以变化成天兵,又有结阵之法,但最难提防的,还是请来天界的某些大人物神念下界,我遇到了都要吃个暗亏。不过,这洞里有我以前养的狗子,我教你怎么唤它,任他来的是天界的哪位大人物,也经不住一口。”
钱晨摄了燕殊的一缕气息,教他念咒唤一个名字。
“师弟以前养过狗吗?”燕殊有点不明所以。
但钱晨不知为何,神色有些浑噩,再睁开眼,似乎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少清那老道暗中拉住燕殊:“你那师弟落在这里的,只是一缕念头依附灵宝化形,现在他本体那边应该出了些问题,这一缕念头便有些时醒未醒,不过他提醒的倒不差。玉长生在那符犬之中,藏了一枚真正的天府真符。”
“看来玉家在这地仙界,果真是有心刺探些什么。”
“承露盘开日月天的传说,可能有几分真实。”老道揪着胡子,也是疑惑道:“虽说承露盘用去的金精银魄,如山如岳般大小,但这已是犬戎、义渠、匈奴三代的全部积累,可要想开辟一天界,还是如九牛一毛一般,除非真的能找到当年地仙界失落的那一半原始日月本源。”
“但那日月本源,五色旧天之时便已经失落,如何能找的回来?”
“如今发现义渠、犬戎获取金精银魄的途径,真有可能惊动上界。但你师弟说他养的狗能咬死谪仙,你可万万不能相信,垂落神念的只怕是一尊道君,什么狗都咬不死,我给你一张建木叶,能隔断两界,到时候你往身上一披,躲过去就是。那谪仙奈你不得!”
燕殊看到钱晨依靠在狗洞前,恍恍惚惚,伸手虚摸着,就像是身前有一只把靠过来的狗头一样,不禁有些担心。
“师弟神魂已经兵解,一念寄托红莲引我们过来,不知有什么布置。”
“但看他念头如今的情况,太阴炼形应该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以师弟之才,都要走太阴炼形这等凶险的成仙之路,可见他的元神劫数,着实凶险。”
“唉,也不知我等能帮得上师弟几分……”
燕殊眉宇之间泛起些担忧,转头看到宁青宸已经来到身边,听她道:“师兄,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