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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统领何以至此!”昭射掉尾略觉痛心。
“哼,杀人必须有所偿,即便身为一国之君...”
“身为一国之君,杀昔日旧主,栾统领便耻于为其臣?!”
嘭——
宅门被臧荼一脚踢开,带甲侍卫从其两侧鱼贯而入,尖芒正对栾布,将其包围。小小的府宅外亦尽为燕兵所围。
“叛臣!”臧荼满腔怒火,怒斥道,“本王杀韩广,还轮不到旁人责骂!”
“王上...何意?韩广?”栾布欲跪拜解释,奈何尖芒架于脖间,“臣此言与韩广无关,乃是...子婴杀臣旧交彭越...”
“彭越?呵呵...”臧荼全然听不进此言,“栾统领欲杀子婴,本王直视知晓,与田横何干?莫非田横可助栾统领报仇,本王不可?逆臣!简直满口胡言!!”
“王上勿怒,是陈豨!”栾布知臧荼一时难以理解,连忙解释,“陈豨心向田氏,昔日归秦亦别有所图,臣与田横相商,乃为陈豨他日可杀子婴。”
栾布紧盯臧荼,不敢停顿,“王上有所不知,田陈本一氏,此前陈豨可为齐国出使大燕,其后如何降秦如此轻易?自有别谋!”
昭射掉尾连忙凑到臧荼一旁,解释着田陈代齐,陈国陈厉公之子陈完,又称田完,又名田敬仲,其后人以田为氏一事,而陈氏又因陈国而来。
臧荼方才于宅外便已听到栾田勾结一事,以他的脾气,单凭这点完全可以率军而进杀了栾布。但燕国局势大危,不敢如此草率致使臣子或冤死,才欲将此事弄清再杀。
此刻听闻栾布与昭射掉尾之言,不免觉的有几分道理,许是一场误会。
“既如此,陈豨与田横一事为何不告之本王?”臧荼问道。
见事有转机,栾布松了口气,“王上心向项氏,臣自忖与田氏之事定会惹得王上心怒,故未告之。何况,田氏未必成事。”
“倒是如此。”臧荼面色仍旧阴沉,“田氏于齐地无权,近日听闻项田大生嫌隙,此事当不成。”
“唉,那晚臣派人规劝董翳投项而不投田,便是望齐地不生事端,未料仍是不成。”栾布叹道。
昭射掉尾神色一松,方才于王殿之言已将他与栾布绑在一起,栾布无事他便可无事。
臧荼知晓平日栾布的忠心,十成顾虑已打消九成,但...唯独这最后一成最难消除。
此事已起,栾布解释的过于完美。身处困局的臧荼无法彻底相信。
臧荼眼珠转动,心生一计,骤然变脸大怒,“胡言!察觉尔二人勾结之兵已言,栾统领曾与田横妄谈本王弑旧主,非是良君!栾统领又作何解释?!”
臧荼在二人放松时的勃然一怒,属实让栾布与昭射掉尾乱了方寸。
栾布面色相较刚刚还要难看,他的确说过此言,但仅是为了与田横拉近关系。毕竟当时之言还是田横说出,他只是顺势附和,并未真想反叛...
栾布死死的回忆当晚,究竟何人能将他二人之言听到如此明晰?似乎无人。
莫非臧荼是在诈他?若如此,则死活不能承认,这是臧荼的忌讳。
但...难保不是田横那边泄露此事,毕竟臧荼提到了项田生隙,臧荼定于齐地所耳目。
若如此,否认则是自寻死路,还是解释清楚为妙。
然耳目之言亦有真假,即便为真,他矢口否认,臧荼未必可尽听耳目之言。
绝不能承认!绝不能触臧荼眉头!
“王上,臣并未...”栾布心思已定开口。
“不必了!栾统领昔日之举,本王-已知!”
这一次臧荼没有假装,怒气混着杀气,逼得栾布有些喘不过气来。
栾布不知为何如此,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昭射掉尾。昭射掉尾正原地叹息,见栾布目光袭来,慌忙侧目躲闪,以求不沾惹祸事。
“栾统领若真未妄言过本王,无需思虑良久!”臧荼喝道,“方才栾统领可是在思虑本王还知晓何事?哼!本王在诈栾统领,未料到果真如此!想来前番之言亦不作数,恐是昔日便为防泄露而做的说辞!”
真的是在诈他...
懊恼,不甘,委屈...诸多情绪涌上栾布心头,嘴唇颤抖却一句话未能说出。
“压入大牢!日日拷打,本王倒要看此逆臣与田横还有何勾结!”
臧荼一声怒喝,燕兵粗暴的押着失魂落魄的栾布撤离府宅。
路旁百姓纷纷侧目视之,顿知燕国生了巨变。忽见燕兵怒目看来,又连忙躲开。
“哼!一群将要饿死之徒,尚且有心观本王之事。”臧荼怒骂,未久忽然一笑,“亦对,栾布早年便为人卖至燕地,想来较本王更得燕人之心。有此民心,他日假借为韩广复仇,未必不能成事。”
“王上果真多谋,必是如此!”昭射掉尾如今只想和栾布撇清干系,“燕民亦是贱民,昔日燕国亦是无能之国!楚国当年灭八十余国,晋国灭六十余国,齐国可灭近五十国...燕国却只得大军入齐,终而未灭,无能至极。拥此等贱民,臣为王上太息!”
臧荼面色未有好转,反而侧目紧盯昭射掉尾,“栾布诡计败露之时,曾数目相国,此为何故?相国又曾为其脱罪,不惜污蔑温疥统领,莫非...”
昭射掉尾瞬间跪地,以头撞地,“臣...久居燕地未出,岂有别图?是栾布,栾布...怨恨臣带兵前去。”
磕头声阵阵响起,昭射掉尾头痛眼花,却不敢停下。一个能杀旧主夺地的君王,还有何事做不出来。今日一番盛怒,恐他会为栾布陪葬。
不知过了多久,昭射掉尾终于无力倒地,却发觉臧荼早已不在身旁。
“相国?王上此番乃为何故?”
一熟悉而略带鲁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翟盱将头破血流的昭射掉尾搀起,“在下听闻王上大军入栾统领之府,心知生了大事,故特此前来。相国可否无碍?!”
“呵...翟统领不该来此,以沾惹是非...”昭射掉尾苦笑,“糟了...今日过后,恐温疥趁机夺我等之权...1”
昭射掉尾既感激面前之人,又为其惋惜不值得。
而果如其所料,路旁角落一人于等待半晌,见在无人来此,朝着王殿跑去。
......
与燕地一团乱事不同,南郡江陵片刻前,充斥一团“喜”气。
被陈贺殴打而不知人事的吕泽被吕雉喂饭之时,双目骤然清醒。
“长兄...”吕雉泪眼朦胧,手中陶碗落地而碎。
吕雉张口欲言,却总为哭声打断,与吕嬃扑倒床榻一旁。
“不必...多言。”吕泽轻抚妹妹头发,“今日,仅有二妹在此,想来释之已...”
二女咬唇点头,家无男丁,吕雉得高位却不得安,樊哙无法担大任,这些日子极为难熬。
“姑且退下,派萧何来此...天下大势已变,愚兄自该搅动一番。”吕泽修长消瘦的右手情捋长发,丹凤眼中精光重闪。
二人心有诸多话语,只能就此忍下。离开后,召见萧何来至吕泽身旁。
萧何入内先是一惊,随即听命将南郡内外大事告知。
“北地慌乱,子婴谋楚...便是如此。”萧何言罢,恭敬而立。
本以为吕泽听闻此言大皱眉头,未料其笑意灿烂,“呵呵...子婴不知项羽之能,楚国转机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