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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恶时候开始,成为了一名黑魔法师的?】
【你问这两个人不就可以了?】黑皇后的视线在费舍尔先生的身上停留了更多的时间。【比如说这家伙……哼,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他在我女儿小时候,便是她的卫队长了。这么多年下来了,他倒是还一直追随在我女儿的身边呢。】
黑皇后最初控制着希维的身体对费舍尔造成了致命伤的时候,她也没有意识到这个让老人就是当年那位不怎么起眼的侍卫队长。虽然时间在不断流逝,但是对于已经是亡者的波塔娜而言,对时间流逝的敏感程度已经远不如活着的时候了,所以当她看到了这个头发都开始花白起来的老人。怎么也联系不到过去的那个侍卫队长的身上。
没记错这可是一个脑筋很死的人——尽管看起来很活络的模样,可是费舍尔的确属于那种心甘情愿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类型。若非如此,那最困难的开头几年,便有可能无法通过了。
没道理这种身份的“老臣”。会不了解其主人的秘密。
“琳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测呢。”
“然而我是麻薯不是琳啦……好吧,你们觉得怎么顺口那就怎么来吧。”麻薯也不是在名字上非常苛刻的人,“但是有一个问题。还请你们如实地回答我——你们的主上,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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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薯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之前还是多少两眼一抹黑的她。在运气良好地“抓”到了某个倒霉的黑皇后之后,获悉到了两个相当重要的消息——其中之一。便是将整个帝都搅得天翻地覆的罪魁祸首,现在的目的,便是要将被其先祖封印到这里的黑暗力量,据为己有,取而代之。
按照黑皇后波塔娜的说法,现在的状况,虽然形式上已经和她当初做的很不太一样,然而本质依旧是同一件事——只不过,规模远超于以前,以至于黑皇后波塔娜第一时间也是被其大手笔夺走了眼球,而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各种即视感和熟络的气味。
会相似,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黑皇后波塔娜怀疑,当初她的一些研究资料,应当全部落到了现任的帝国皇帝手里。但是仅靠这些,波塔娜自己也清楚,以对方的实力和势力,充其量只能够达到一定的程度,再往后,他们必然止步不前。
单纯的拾人牙慧是没有什么吗用处的。、
仿照着波塔娜的笔记和研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调试和调配,成品撑死也只是能够达到先前波塔娜得一半得水准而已。可现在的请款,分明就是有人弥补了这个短处,甚至将波塔娜那并不算成熟和完整的方案,给优化了一遍。
波塔娜也是到了后边才勉强地发现,那一名“青年才俊”的年轻黑魔法师(四十来岁在法师之中的确还是很年轻的),撕开了疼他的伪装之后,竟然是一名女性!
而且,还是一名波塔娜非常熟悉的女性。
当波塔娜听说了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已经殒命的时候,其实她还是挺开心的——当初追杀希维一家的命令,并不是波塔娜的手笔,而是那些黑魔法师。
波塔娜最起码的底限还是有的——她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手,因为这个小女儿,在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可是波塔娜最喜欢的小女儿了呀。长得漂亮,脾气也好。人又聪明,比起那些整日里要么忙着声色犬马。要么想着勾心斗角的王子而言,这个小女儿,简直是出淤泥而不染,深得波塔娜的喜爱。
要不然,一名公主,一名有着相当重要的战略价值的公主,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嫁给了一个“普通”的预言师了呢?虽然这名年轻人也不算是什么默默无闻的平民,可是比起那些可以带给帝国足够利益的“战略合作伙伴”,法利昂的价值是很不够看的。
要不是他比较争气。预言师的身份挽回了不少分,或许即使有着波塔娜的从中斡旋,最后皇帝也不会允许法利昂抱得美人归的吧?
珐诺其实也知道这些——在后来的那些事情发生之前,其实她对于自己的丈母娘,一直都是挺尊敬,挺感激的。
当然,这些已经是无需再提及的过去式了……黑皇后波塔娜很清楚,将女婿投入了死牢里十几年的人,是她;使得女儿一家几乎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也是她;而丧心病狂地打算利用自己的孙女作为祭品重回世间的疯子,还是她——一切的种种,早已经使得波塔娜没有这个脸面,去见自己的女儿了。
或者换一个说法——在她的计划。她的阴谋,她的希望,全都被另外一个孙女希娜给破坏殆尽之前。黑皇后波塔娜或许还处在偏执的魔障之中吧?醉心于那可怕的执念之中的黑皇后,想必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去关注自己的女儿的。毕竟,近二十年前。她尚且还会因为考虑到女儿的感受,而只是将女婿投入死牢,未执行死刑。可是,到了现在,她已经成为一个,会拿外孙女希维作为目标,当做牺牲品的疯子了。
直到现在,梦幻化作了泡影之后,黑皇后波塔娜才算是稍稍从那偏执疯狂的思想中,多少恢复了一些理智。
毫无疑问,优化了她当初留下来的记录和方法的人,应该就是她的女儿了——这并不是单纯依靠学识就可以满足的,只有流着她的血脉,身为黑皇后的直系血亲的人,才有这个机会。
不巧的是,阴差阳错之下,主使者和协力者,两个人都满足了这个条件——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女儿。身为当事者的人恐怕尚且不明白其中的关键,然而身处局外的波塔娜,却已经是看穿了这一切。
……
“陛下,幸不辱命。”
拖着疲惫的身体的黑魔法师,颇为勉强地向着王座之上的皇帝行了一个礼:“虽然法师协会的那群扰人的家伙,增添不少麻烦,不过现在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很好!果然关键时候,还是你比较靠得住啊!”
其实也无需对方的提醒,帝国皇帝自己就能够确认到眼前愈发让他兴奋的事实——力量!让他梦寐以求的伟大的力量,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此件再无天堑,他只要踏过这一步,便能够达成自己的夙愿了!
“陛下是决定杀了我还是放过我呢?”
放在平时,或许黑魔法师还会多少保持着戒备,然而当她付出了所有的力量,几乎已经提不起任何的力气和反抗能力之后,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紧张和绝望——倒不如说,反倒是轻松了很多?
因为不需要再去考虑其他的东西,生死与否就决定于王座之上的那个人的决定——一半对一半,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就这么简单。
“你已经等不及要去送死了吗?”
皇帝面带嘲讽地瞅着不远处已经无力反抗自己的那个人,哪怕现在自己没有质的飞跃,甚至力量倒退回到十年前的水平,这个人对自己也是没有任何的威胁了吧?
“嘛,我实在想象不出多少,我还可以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呢……那啥来着?与其让人主动上门追债,不如主动一些自己找到对方先还钱——大概,就是这么个理吧?”
“你是希望,我不会对你的府邸上的那些人动手,是吧?”
“啊,未尝没有这么个想法——主动一些。态度友好一些,毕竟还是有希望的?”
“那你的‘期望’。恐怕就要落空了。”皇帝冷冷地看着对方,很是不爽地撇了撇嘴。“我是我,和我的父亲还有母亲都不一样,就算我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但是还不至于那么冷血。若是那些不听话不安分,搞不清状况,成天脑子里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的蠢货们,杀了也就杀了,省的多事,但是……一直以来都没什么二心的皇妹。我还真没有灭口的必要。”
“!!!”
“这么些年来,你的脸上终于露出这样淡定不了的面容了啊!哈哈哈哈哈——这样才好,每次你表现出那副不卑不亢的下属的态度,你不觉得难受,我都觉得别扭啊!果然,平时镇定自若的人,露出了惊慌失措的面孔的样子,真是让人神清气爽呐!”
被皇帝揭穿了隐瞒已久的真实身份的黑魔法师,足足发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什么时候……被发现的?”都已经被看穿了,她自然也不再继续伪装下去,再次响起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她原本的女声。“理应没有破绽才是……”
“没错,这个伪装本身我的确是认不出来破绽,但是你知道吗。皇妹……”皇帝的目光落在了对方胸口的挂坠上,语气颇为揶揄。“当初那个女人送给你的礼物,那对欺诈宝珠。其实是我找回来的。”
“呃!原来是这样吗……”
黑魔法师无奈地取下了一直以来不离身的欺诈宝珠,解除了其伪装效果——一瞬间,仿佛一层覆盖着她身体的朦胧的雾气,被突然吹散了,原本俊朗的中年绅士的面孔,先是模糊了起来,随后突兀地变成了一名女子的外貌。
她的样貌,若是熟识希维和希娜的人看到了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这就像是那两个丫头的年长的姐姐一样,虽然流露着她们都没有的沧桑和成熟的味道与气质,可脸部的轮廓,仍旧可以看出相当多的类似的痕迹。
“亏我还以为隐瞒地很到位呢——原来我一直都是像个笨蛋一样在你眼前杂耍吗?”
“别说的这么难听嘛……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这个来历不明的黑魔法师寄予这么多的信任?又怎么敢把你提拔到和那些混账一样的地位上?”
实际上,帝国的皇帝并非和外界认为的那样,对于宫廷法师是抱有着依赖的心态的。他非常清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的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其实早在自己的母亲执政的年数中,就已经露出过一些马脚了。说到底,这些黑魔法师到底还是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的行踪隐匿地非常干净,不会让人察觉到他们就是腐化了皇后波塔娜的幕后黑手……然而,想要寻找到他们的踪迹和马脚,并非一定要真刀真枪,正面去寻找突破口的。
要论个人力量,过去临危受命的皇帝,拍马也比不过他们,然而要论政治水平的话,这些认为一切都可以用那蹩脚的阴谋和半吊子的武力来解决的黑魔法师,却是和帝国皇帝有着天壤之别了。
他们以为,这个新上任的小皇帝对于一切都一无所知。当他们见到小皇帝表现出对自己的母亲那毫不掩饰的恶意的时候,就已经对他的戒备心放下了大半了。他们并不知道,和其他的原因都没有关系,这位小皇帝,是发自真心地敌视自己的母亲。
被人腐化了心智,才做出了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是弱者的托辞而已。
小皇帝就是这么认为的——弱者才会给自己的言行寻找一个正当的理由来麻痹自己。换成是他的话,即使知道自己所做的并非善事,他也会硬着头皮做下去,无关善恶,纯粹是他对于这一类虚伪之人,抱有着最为彻底的敌意和鄙夷罢了。
偏偏那个人还是他的母亲,这无疑让这位心高气傲的小皇帝更加难以忍受了。
“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你遇到的还是一个愿意考虑兄妹情分的哥哥,你就知足吧……我的善意,针对的人可是相当有限的。”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还一直把法利昂关在死牢里?真不是想着有‘必要’的话,用他来要挟我,逼我就范吗?”
“我觉得皇妹你的被害妄想症比我还要严重,估计都不比外界的谣传中的我要差了吧?拜托,我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胁迫’你的吗?我所在意的那个终极的目标,很凑巧的,你和我是一样的,即使不做什么,你也会自发地辅佐我不是吗?那么剩下得还有什么?以那个废柴的小命,来胁迫你屈从于我?我还没有这么疯狂吧……”
“法利昂才不是废柴!”
“……喂喂,不针对我那种问题发言,发表一下看法吗?我刚才可是说了那种性骚扰性质的发言哦?而且还是以哥哥的身份,对于已经嫁人的妹妹说出了那种问题发言了哦!”
皇帝看着自己的妹妹的眼睛,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了。
——敢情这些真不如那个废物男人重要吗?
总之,已经基本上对于周围的人失去了信任感的帝国皇帝,表示自己的确是很难理解妹妹对于妹夫的这种信任啦。
“连你和你的儿女都保护不了的家伙,我觉得真的没什么用……好好好!我不说他了!不提他还不行吗!”
习惯了自己的皇妹用那种恭敬的态度和自己说话之后,皇帝突然发现,现在她表现出来的这种近乎“冒犯”的态度,意外得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呢——是因为这个人是自己从小就很疼爱的妹妹的缘故吗?还是说,自己说白了依旧没有丢弃掉凡人的情感呢?
——可能都有吧。
“皇兄……法利昂他……能放出来吗……”
“也难为你十多年来一直装作不认识这个人,绝口不提和他有关的事情了……不过,你现在才来问我已经迟了。”
“难……难道说!”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啊……我说了懒得杀这个废……这个人,我就不会出尔反尔。实际上,我没法放走他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前段时间,这家伙已经让人给救走了啊——人都已经不在死牢里了,问我也没有用啦。”
对于这件事,皇帝其实也挺纠结的——那个死牢可不是那些宫廷法师私下圈地弄出来的牢房,哪里汇集着帝国的先人的智慧,是个名副其实的“死牢”,一旦进去就再难逃出来。尽管皇帝也知道,这样的牢房虽然很保险,但毕竟不可能永远都保持着全胜的记录,可是后来的报告却是让他还是很憋屈。
因为报告上提到,将法利昂带出死牢的是个小女孩……当天进来当天带走,摆明了一副老娘就是来劫死牢的架势……最糟糕的是,在此之后,无论是法利昂还是那个身份不明的小女孩,全都杳无音讯。
至于为什么死牢里关进了的人会身份不明……想到这里,皇帝对于那些宫廷法师的怨念,又升上了一些。
“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他的牢笼之中并没有任何扭打的痕迹,救他的应该是朋友吧?不过考虑到对方的性别和年龄……呵呵,搞不好是当年他在外边风流之后的结果哦?”
咔擦。
地砖被直接抓裂了一块,看着自己的皇妹无声无息地拿着公物发泄,皇帝虽然有心抱怨,但是最后还是按捺了下来这个冲动的心情。
和愤怒中的女人讲道理是没有任何用的……特别是涉及到丈夫可能出轨的情况的时候……
“他在哪里?”
“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往日里威严满满的皇帝大人,看到皇妹投来的凶狠目光后,立刻就改口了,“法利昂那家伙暂时下落不明,但是你的另一个孩子,希恩那小家伙的消息,我可是知道的!”
对方随即阴转多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