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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多。
反而就连他们也都看着荀郁,想看看这位国相是否会出手题字。
这样,便能够看明白,他背后的势力,所站的立场了。
如今这座天下,并不能够简单地以云落和杨灏为核心分成两个纯粹的阵营。
虽说对于此事,每个人都各有倾向。
但世间事又不止这一件。
而且就算这一件事上,也还有太多可以改变这些倾向的。
比如,一次五宗大会。
利益和忠诚之间,永远是一种彼此关联又相互较劲的博弈。
荀郁霸占着那张原本属于云落的椅子,悠闲地感受着周遭的目光。
云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不止这爷孙二人觉得理所当然,其余众人也是一样。
在荀郁的身旁,还有跟着他过来的一队人马。
尽是生面孔,却个个都散发着强悍的气息。
惊得诸如曹选、葛焰等人眼角狂跳。
葛焰悄悄以心声对曹选言说,“这些莫非就是当年的凌家旧部?”
“凌家旧部中但凡有点能耐的都被杀得差不多了,上哪儿找这么一批打底知命境的高手来!”
作为捕杀凌家旧部最为积极,战果最丰硕的司闻曹前统领,曹选的话,很有信服力。
于是葛焰就更加迷惑了,“可不是么,那上哪儿找这么大一批高手来?这要是同属一个势力,极有可能拿下一个五宗之位啊!”
其实按照整体实力,这批人若真是一个势力的,论整体实力,在场的宗门还真没哪家没人比得了。
但五宗大会,比的却不是单纯的整体实力,也就是所谓的高手数人头。
三场战斗,一场二十岁以下弟子的,看的是未来潜力;一场四十岁以下的,看的是当前实力;一场宗门最强者的,彰显的
是宗门底蕴。
在这样规则的束缚下,哪怕一个宗门尽是四五十岁的知命境和问天境强者,也几乎是没有可能得到五宗之位的。
当然,这是最极端的情况。
所以葛焰也才说是极有可能,而不是板上钉钉。
曹选自然也明白这些,微微皱眉,“等着看吧,答案应该很快就会揭晓。”
果然,即使是荀郁也知道不能拂了众人的面子,题还是不题,大家散还是不散都需要他给个说法。
老头脸上的皱纹忽然朝中间一挤。
原来是笑了。
一边笑着一边站起,他看着面前的人们,“我今天就不题字了。”
在场的各家大人物都悄悄松了口气,就连庄晋莒这些也不例外。
皱纹聚拢的态势愈发明显,笑容也绽放得更开了些。
“因为,我已经题好了。”
???
众人正要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却因为打得太慢,疑问都还没有形成,便眼见着荀郁大袖一挥。
一抹流光自他手中没入白墙,如一块巨石砸落平静的水面,洪波涌动,水花四溅。
那面白墙忽然光芒大盛,道道波光闪耀不停。
众人的神识根本无法捕捉其中的变化。
等到光芒渐渐黯淡,白墙又重新恢复了常态,一道道好奇而焦急的目光便迅速投了过去。
“咦?哪儿呢?怎么没变化啊?”
“我看看啊,兽神宗踩着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清溪剑池、丹鼎洞、云梦宗.....对啊,没有变化啊!”
清溪剑池众弟子:.......
“不对,有了!快看!”
只见白墙的底色上,一行行半透明的字时隐时现。
就像从林间飞过的白鹭,不断在树干和光影中勾勒出自己的样貌。
慢慢地,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些字的内容。
只有不断重复的两个字。
【隐族】
“这面白墙,本就是我隐川荀氏的族中重宝,所以,在借予长州用于五宗大会之前,我就已经在上面留下了印记。”
荀郁的解释恰到好处地响起,“诸位,不会因此怪罪老头子我吧?”
“不会不会。”
“应该的应该的!”
“国相敞亮,国相大气!”
“俺也这么觉得!”
不说场中这些毫无意义的马屁,观礼台那边的众人也尽皆表态。
“大家还真是好说话呢!”
荀郁哈哈一笑,将手中拳头松开。
云落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似乎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好像又不是很想走上去。
眼看天色不早,干脆便下令散去。
一边让这些各家宗门下榻休息,一边也好命人重建高台。
荀郁摩挲着下巴,“乖孙,你说我要是让秦璃把修台子的钱出了,会不会有点过分?”
云落埋着头,装作没有听见。
决定了,还是不走这条路了。
着实没有那么厚的面皮。
人群渐渐散去,陆家父女所在的阁楼上,陆运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陆琦,一掌拍开禁制,然后渡入一丝真元。
陆琦很快悠悠醒转,连忙朝外冲去。
陆运差点没拦住,无语道:“下面都没人了,你上哪儿去!”
陆琦这才抬头一看,果然不见了聚集的人群,同时也不见了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她扬着小脸,姿容动人,眼中渐渐有泪凝聚,“父亲,你女儿是不是要守活寡了?”
正担心女儿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情计较的陆运忽然膝盖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