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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大人,那我们是否去迎接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李华梅究竟是宁远伯的长女,虽然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的颇为不妥,但是也是勤于王事。也罢!待其登岸之后,本官等她到衙门参加之时,到二门迎接便是!”
巡抚大人对待李华梅到来的态度很快便在宁远城中各处衙门当中飞快传播开来。消息传到了宁远总兵府中,吴三桂闻听了之后也是不由得双挑大指称赞一声:“好一个邱巡抚!好一番读书人的风骨!”
称赞了之后,吴三桂便转过头来朝着身旁伺候的一干亲信。
“收拾一下,准备到码头去迎接一下宁远伯郡主!”
“大帅,以何等规格迎接?”
“便是以迎接天使的仪仗礼仪来便是!传令下去,各处兵营、商户,衙署,务必张灯结彩,安排锣鼓、龙灯、狮子等物沿街拜舞!各处要鸣放鞭炮以示热烈欢迎。”
在响彻云霄的锣鼓声、鞭炮声中,宁远总兵吴三桂亲领数百名家丁到码头警戒,率领属下将领官员到傲梅号停泊之处跪拜口中大声报出自己的官衔履历,完全是以下属之礼参拜上官的姿态。
这位宁远城主宰者都是如此态度,其余的官员更是有样学样。在李华梅率军入城的道路上,不断有官员跪在马前递上手本,大声报出自己的官衔履历。
“嘿!这群猴崽子们,今天倒是颇为开窍了!不像当初对待咱家那样,一个个鼻孔朝天的德行了!?”
派在宁远监督军粮的大太监们勒住了马头,一脸的得意。
无论是太监们自己,还是各地的文官和读书人,早已将南粤军一系划成了所谓的阉党。
“郡主娘娘请放心。这宁远等处堆放着十几万石粮食,更有足敷数万大军数月征战的军器火药等物,至于说各项油盐肉食饷银犒赏,更是无一不是丰足异常。这些东西都在咱家一手掌握之中,只要娘娘一声令下,郡主娘娘用多少便有多少!”
既然是一家人,那么太监们便不会说别的。反正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你李家的,皇爷又是如此宠信,咱家又何必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巴结一下你这个李家的大小姐?
再说,宁远城中的那位李二爷。可是早就给了咱们无数的好处了,这点粮饷的事情,又算什么?
不过,这种上赶着巴结讨好的态度却是无意中让策马紧随李华梅亦步亦趋的吴三桂颇为有些吃味。
洪承畴引十几万军马被黄太吉包围在广宁,辽东明军被分割成为广宁(洪承畴部)、锦州(祖大寿部)、松山(吴标所部)、宁远(吴三桂所部)四个部分,这种极为对明军不利的局面却给了吴三桂一个崛起的大好机会。而事实上,自从在从锦州往广宁押运粮草的路途之中得知洪承畴被包围的消息之后,吴三桂便开始了他的发洋财、捡洋落之旅。
大批流窜在荒野之中的明军掉队散兵游勇,被击溃的小股明军,被他出兵接纳。又以粮饷做诱饵。吸引那些沿途留守的明军队伍接受他的指挥。在收容了接近七千余众之后,吴三桂果断的掉头南下,将原本应该交给洪督师的二万石粮草和一千余桶火药悉数交给了舅舅祖大寿。然后连锦州城也不曾进,便迅速南下到了宁远。捎带着拐带走了祖大寿手下的数百家丁。
如今。他在宁远地区拥有将近三万人马。这中间除了被他连蒙带骗大鱼吃小鱼弄来的散兵游勇之外。更有原本在宁远城中留守的各镇兵马。如果不是碍于邱民仰的面子,便是他的抚标营也会被吴总兵以统一指挥调度的名义能弄走,然后吃得一点渣滓都不剩下。
无粮不聚兵。宁远城内外大小仓库之中堆积的山一样的粮草甲仗火药军饷。早就被他视为囊中之物口中之食。却不想李华梅的到来,倒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不过,能够在这明末乱世当中游刃有余的周旋于太监、督师、勋贵、朝臣之间,吴三桂的头脑又岂是那种守财奴能够比拟的?
当夜,宁远城中一片欢腾。
总兵府中排开数十桌大宴,宴请南粤军队官以上将领。便是城内外驻扎的水陆两军将士也是各有酒肉送上。
“末将已经命人快马往松山沿途去了,向他们通报郡主引南粤军前锋到此的消息,闻听郡主到此,伯爷不日便可抵达,辽东各军无不是士气大振一片欢腾。”
“那是自然!我南粤军到此,建州反贼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如插标卖首尔!”
李华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施郎、莫钰到在大宴上以南粤军粮台官名义出现的李沛霆脸上,却都是浮现出来了这样一副神情。
“吴总镇,不知眼下敌我态势如何?我军今日初到此处,还需要将军多加指点方略才是。”
对于自己部队的战斗力虽然充满信心,但是李华梅还是秉承着父亲的教诲,初到异地,敌情、我情、地形、等所谓五行之事,务必要搞得清清楚楚。
“五行不定,输得干干净净!”
吴三桂命人掌起数十盏灯火,将大堂照得亮如白昼一般。
早已有他军中幕僚取过辽东地图,展现在众人面前。
地图上,星星点点密布着各色旗帜,作为敌我标示。很明显,从宁远到松山这一带,只有少数的建奴旗号散落在山地附近,海边更是绝无仅有。但是从松山北面开始,大量的建奴旗号便将松山与锦州隔绝开来。
“负责包围锦州城,隔绝锦州与松山等处对外联络的,乃是建奴伪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此獠以八旗满洲正白旗,镶白旗,正黄旗,镶黄旗,正蓝旗,镶蓝旗一部,又有八旗蒙古正黄旗,正红旗,镶红旗一部,外藩土默特左右两翼,内外喀喇沁一部,合计甲兵两万一千人,又有杂役一万三千人隔绝锦州城。利用之前建奴所修建开挖之长壕继续围困、攻击我锦州守军。”
“在郡主引南粤军大军前来之前,我与松山守将京营模范旅吴总兵所部多次联兵出战,我军先后损失游击守备二员,把总,千总五员,阵亡士卒官将八百五十人,轻重伤者,流散者无算,先后斩杀建奴官兵三千零六十七人。其中真奴一千又七十九人。余者皆为附逆贼子。其中建奴头目经俘获建奴兵士辨识,更有旗号为凭证,计有正蓝旗牛录章京哈丰阿,牛录章京阿兴嘎,巴牙喇甲喇章京迈色,巴牙喇壮达敖佳。镶蓝旗甲喇章京觉罗果科,牛录章京赤兀惕,牛录章京伊尔根,牛录章京图克坦,分得拨什库……”
“吴总镇,你们打得不错啊!”听着吴三桂汇报着月余来的战绩,莫钰有些调侃的询问道。
以他看来,以优势兵力对阵建奴一部,又是营伍繁杂的杂牌部队,却也是损失巨大,然后还未能全歼敌军,或是打开突破口,还好意思在这里报功?
他却是在南粤军之中待得久了,不知道内地官军的作为。有这样的战绩,吴三桂便足以在朝廷面前得意洋洋的宣称自己获得大捷了。
不过,吴三桂却是做出了一个令人大感惊讶的举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