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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好的留给鬼子,让他们吃得饱饱的来追杀我们?到时候,吃着老子的大米,扛着老子的机枪,穿着老子的军大衣,烧着老子的汽油,用着老子舍不得给自己士兵使用的药品,打得老子差点跑到西康去?!”
“眼下上海和松江各处的情形如何?”
见女儿和儿子闭口不提自己关心的弘光皇帝朱由崧和邹太后的情形,李守汉也不便多问,只能是迂回一下,先问问自己脚下这块地盘的情形,是否防务稳固,人心安定。
“二弟回来之前,商贸区、上海县,乃至于整个松江府内都有人蠢蠢欲动。也想像南京城内那群狗贼一样,向多铎献城投降。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二弟率人马火速回师。各处看我南粤军大兵到了,那些宵小之辈便只能是收起了狼子野心。有为首的,被二弟一股脑的抓了来,满门老幼尽数在街头公审,然后以南京守备的名义请了王命旗牌,全部斩首示众。前前后后,被二弟杀了有几千人。如今,松江地面上,安定得很。”
“父王的旗号在黄浦江上出现后,城内原本有些慌乱的人心,也顿时安定了下来。便是物价都稳定了不少。原本抛售货色准备跑路逃难的商家,还有那些疯狂抢购粮米油盐,将手里的银元通宝古董字画换成珠宝等体积细小便于携带逃跑之物的居民,也不再慌乱。都说国公在此,料也无妨,各人还是只管过各人的日子便是了。”
李华梅和李华宝一搭一档,就像是一对说书艺人一样,给李守汉介绍着这些日子外面的情势变化。虽然他们说得尽量做到云淡风轻,轻松自在,但是,究竟李守汉是久经风雨的老江湖了,听得出来,这里面有着无数的惊心动魄。
别的不说,单单说李华宝一路上便杀了数千人来稳定局势,从这个数字里面李守汉便能揣测出,各处准备投降清军的人有多少了。也多亏了李家的儿女们,从小便是接受两参一改三结合式的教育,都是在实务之中打滚摸索长大的。从来都不是那种被腐儒洗脑,只知道所谓的仁义王道手段的呆子。像李华宝这位二公子,在广西时为了修路,疏浚河道,修建码头港口,便不知道杀了多少土司土官,砍掉了多少豪强的脑袋。所以,这一路东撤,只要李华宝风闻某地某处有哪些当地的头面人物正在筹划密谋准备迎接清军,改朝换代。他便含笑派去一营兵马,将这些人的一家老小尽数请了来。然后,公开在你们家里搜到的各种罪证,比如说给清军头目的往来书信,盖着清军关防大印的封官许愿的文书,筹集到的粮食酒肉等慰问清军的物资等等。然后,明正典刑。将你一家老小甚至是全族之人,在你面前一个个的砍下来脑袋,堆在你面前。
沿途的这数千颗人头,用一种最野蛮,但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方式,打碎了那些在阴暗处筹划着准备迎接“王师”到来的人们的美梦。毕竟,高官厚禄虽然美好,可是也要有脑袋在脖子上才好享用不是?
于是,眼下的松江府境内,人心极为平定。
“皇帝呢?太后呢?”
突然之间,李守汉猛不丁的向李华梅和李华宝抛出了这个问题,问得姐弟二人有些张口结舌,欲言又止。
“说!两宫眼下究竟如何了?!”
李华梅姐弟两个还是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主公。大小姐和二公子这些日子也是辛苦得紧,不如让他们先下去休息。也把主公病体渐渐康复的消息向各处军民通传一声。至于说两宫之事,便有我来向主公禀告一二。如何?”
就在李守汉快要到了发飙的边缘时,门外,李沛霆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有亲兵护卫打起来了门帘,李沛霆迈步走了进来。
李沛霆的到来,给了李家父子们一个很好的缓冲余地,也给了李华梅、李华宝姐弟二人搭了一个很好的下台阶。
“也好。宗兄,你请坐。这些日子,也着实辛苦你了。”一面命人给李沛霆搬来椅子,一面李守汉摆手示意女儿和儿子可以先出去了。不要看李华梅在风波浪涛里出没面色如常,面对着敌军的炮火,谈笑自若。可是,一旦要面对父亲的雷霆震怒时,那可比什么都来得可怕。见舅舅来为自己和弟弟解围,立刻忙不迭的起身告退,走出门外,悄悄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朝着李沛霆的背影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主公,多铎不顾后路,全力南窜,打乱了我们的全盘计划。更是给了朝野上下的那群丧心病狂之徒一个可乘之机。如果不是此举,我们完全可以在击溃左良玉父子之后,掉过头来,整顿江北各处兵马。然后,相机北伐。可是,他先下扬州,后渡长江。将我大明的兵马变成了他的前锋。”
李沛霆先是给李守汉做了一个总结性的分析。也算是给他一个能够接受的理由。这不是你指挥和战略上的错误,你只不过是遇到了一个疯狂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和一群早就居心叵测的猪队友罢了。这不是你的失败。
的确,多铎的战略行动,就像是一根搅屎棍子,把南京朝廷内部掩盖在深处的各种矛盾问题找到了一个爆发的点。就像是用棍子把粪坑表面的硬壳给捅破了一样,于是乎,臭气、苍蝇和蛆就都冒了出来。(呃!有点恶心的想吐了。但是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描述了。)
“如今江南各地,除了我们直接控制的松江府、宁波府,还有杭州的商贸区之外,各处都是一片贼氛重重。到处都是剃发易服,准备投降清军的各色人物!”李沛霆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气愤,他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个分贝。
“皇帝呢?我在九江时,听闻说皇帝准备向西,与我们汇合。眼下如何了?御驾在何处?在不在上海?若是在上海,我便要前去请罪!”到了这个时候,李守汉脑海里还存有一丝丝的侥幸。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此时只怕皇帝凶多吉少了。但是作为大明朝廷的国公和大臣,他还是愿意听到皇帝并无大事的说法。毕竟,那是大明朝廷的皇帝,是合法的领导者。
“只要陛下在,大明便不算完!我可以重新整顿人马,北伐!恢复旧日山河!”李守汉信心满满,也不知道他是在给李沛霆说的,还是给他自己说的。
“主公!不要在想大明的弘光皇帝了!”李沛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亢声打断了李守汉的自言自语。
“你在昏迷时,我们兵过芜湖,二丫派人往芜湖黄得功处去见驾,请陛下御驾随我们一道向东。到上海来再图打算。但是,却被陛下一口而拒绝!”
“这!?这却是为何?”李守汉眼前又是一黑,他想不到居然朱由崧会做出这样混蛋的决定来。
“为啥?这就是帝王心术你不晓得?你是一心要做周公,做一个中兴大明的臣子。可是,人家却怕你要做曹操!怕二丫和华宝他们做曹丕!”
李沛霆的话,如同深山午夜之间,野狼的嗥叫一样,在室内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