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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大人,蓝藻求见。”门外传来蓝藻的声音。
得到龙人少年的允许后,蓝藻恭敬且肃穆地推开船舱的门,走了进来:“龙服船长,你已经守候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你需要吃些东西,让我来替换你吧。”
龙人少年微微犹豫。
大个子已经清醒:“爸爸,吃东西,不然会饿。”
龙人少年不禁笑了笑。苍须的手法独到,大个子越发清醒。而经过少年的鼓励和安慰,大个子目前的精神状态很稳定。
“那就让蓝藻陪你一会儿,可以吗?他是爸爸信任的人呢。”龙人少年道。
大个子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龙人少年推开舱门,暂时离开了大个子的身边。他倒不是为了去吃饭,蓝藻的话提醒了他,他最需要的是履行船长的责任,去视察海盗们的工作,他为了大个子冒然改变航线,现在需要去稳定士气。
换做蓝藻和大个子独处,大个子顿时有些紧张。
蓝藻咬了咬牙,忽然开口,刚发出的声音就让大个子身躯一颤。
随后,蓝藻吐露出的现状则让大个子傻眼。
“爸、爸爸……他为了我,要去死吗?!”大个子震惊万分。
“很可能会死。”蓝藻实话实说,“要救你的话,就得请主教级别的神职人员出手。这会让我们都暴露在神明的目光下。”
“呜呜呜……”大个子全力克制自己,用上牙齿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但仍旧发出了呜咽之声。
“我是要死了吗?”
“今后我看不到爸爸了吗?”
蓝藻闭上双眼,又睁开双眼,他的瞳孔变得通红:“是的。如果你死了,你会再看不到主人。现在主人执意救你,其他人都不同意。主人一意孤行,很可能会因为你而死。”
“不,我不想爸爸死!死——不好。”大个子连忙摇头,放声哭泣。
“小声点。你想被主人发现吗?他一直想隐瞒你真相。”蓝藻立即劝阻道。
大个子连忙强行压制自己的哭声,用红肿得胖乎乎的手臂不断地抹眼泪。
蓝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一刻,他从未感受到说话能如此的困难。但他终究还是说出口:“现在能救主人和大家的,就只有了你,大个子。”
蓝藻掏出了匕首,递给大个子:“只有你提前死亡,主人才会接受这个事实,再不会冒险前往神殿!”
大个子呆愣住,定定地看着蓝藻手中的匕首,几个呼吸之后,他看向蓝藻:“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蓝藻以十分肯定的语气,“如果有可能,我也愿意为主人牺牲自己的命。但是现在,你是唯一的选择。”
大个子再次泪流滚滚:“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血脉突变,爸爸就不会冒险了……呜呜呜。”
他一边哭着,一边接过了匕首。
他将匕首的尖端对准自己的心脏。
大个子身体状态十分糟糕,如果不是苍须的法术,他将一直昏死不醒。他的身体也濒临崩溃,原本的恢复能力完全消失。只要匕首刺中心脏,这样的伤害会让他当场死亡。
然而,他反握着匕首,却迟迟刺不下去。
“我,我还想再见爸爸一面,可以吗?”大个子对蓝藻哀求道。
蓝藻像是先被刺中心脏,他强忍着哀痛,时刻牢记着苍须的话。他摇头,残忍冷酷得都不信这是他自己:“不可以,大个子,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不可以。为了大家,更是为了主人……你要明白啊!”
大个子呜呜地哭泣起来,泪水哗哗流淌。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前一刻,他的爸爸还在温柔地鼓励他振作和坚持,这一刻,他就要和他的父亲告别。
生死别离!
然而,蓝藻的理由说服了他。
他不想连累他的爸爸。
他不想龙人少年为了他而去冒生命危险!
大个子的哭声猛然止住,他死死咬住牙,双眼紧闭,但脸庞上充斥着坚毅的光辉。
下一刻,他双臂猛地向内收缩,带动匕首冲向他的心脏!
噗。
一声轻响。
血流不止。
大个子身躯狠狠一颤,意料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他睁开双眼,旋即流露出惊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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