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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营垒里升起高台,然后有弓箭手登台,压制四方。
宋子仙见了,愈发觉得棘手。
而眼前这梁军“前进据点”里,主将、天门郡守樊文皎也觉得有些郁闷,他打了多年的仗,第一次打这种仗。
以箭楼为依托,步步为营,慢慢向台城前进,走一段就停一下,筑垒,搭箭楼,巩固后,继续前进。
那么,他的部下其实是在掩护箭楼的搭建、营垒的修筑,而不能奋力突击和叛军决战,有些憋屈。
但这样的打法,就不容易中伏,很稳。
现在,一个个营垒之间的通道有木栅保护,所以形如一体,如同一座长条状的营垒慢慢向西延伸,中间有通道,人员可以从容往来。
而己方箭楼更像是一座座高台,搭起来真是快,樊文皎所部兵马作为先锋,过青溪之后,打打停停,如今倒也向前推进了不少。
时值午后,将士们都有些乏,后方送来许多干粮和温水,樊文皎赶紧让部下吃喝,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
南边百步距离,平行进军的高州刺史李迁仕所部兵马,也在筑垒、搭箭台,两边都有随军的“东冶营”士兵,带着青壮们搭箭台、筑垒。
一旁,樊文皎侄子樊猛见那位东冶营的“李监作”正在清点燃烧罐,凑了上去:“监作,我有一事不明。”
李笠抬起头:“樊兄请说。”
“这猛火油不用灯芯也能直接烧的?”
“对,不然如何叫猛火油?据说是南海番国贡品,奈何烧起来有些臭,还有烟,宫里不乐意用,便运到东冶,用作灯油,夜里赶工时照明用。”
李笠说完,小心翼翼放好一个陶罐:“东西是好,不过数量有限,请省着些用。”
樊猛看着陶罐,又看看前方不远不近的台城外城,有些茫然:“我们真能这么一路修箭楼修过去,直到台城边上?”
“逆贼不会袖手旁观,必然想方设法阻挠。”李笠发表自己的见解,“我方营垒越来越长,侧翼必然暴露得越来越多,很容易被对方突破,然后拦腰截断。”
“但是,我们是在城中筑垒,又穿院破房,所以侧翼多为狭窄街道,以及支离破碎的大量民宅,对方即便集中兵力来攻,却因为施展不开,空有兵力而使不上劲。”
“我们营垒里有箭楼,外围有木栅、垣垒,对于这种狭窄通道的进攻,防守起来轻松许多,所以,就这么推进,一定能抵达台城边上。”
“解了围,届时喝庆功酒,你我不醉不归!”
李笠说得头头是道,樊猛听得信心倍争,而己方的进展也印证了这位李监作的话:这场仗打起来,确实很稳,不怕被伏击。
于是由衷称赞:“监作的办法可真好使!”
李笠笑而不语,他既然是“箭楼推进”战法的倡议者,当然要现场指挥部下搭箭楼推进。
顺便长见识,积累作战经验。
所以,风险是有的,却很值得。
“敌军必然不断反扑,昼夜攻打,我们兵力有限,防守起来会很吃力,不过不要紧,我还有法宝。”
“那就是会喷火的喷火弩,也是用南海猛火油为燃料,杀敌可厉害,虽然用不了多少次,可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处。”
樊猛不知道什么是喷火弩,也没见过会喷火的军械,但听李笠这么说,更觉得获胜有把握。
他也就二十岁出头,跟着父亲打过仗,有些经验,不过见李笠对御敌颇有心得,好奇起来:
“监作莫非打过仗?”
“就是清剿过水寇而已。”
水战和陆战不同,樊猛有些疑惑:“那监作是如何想出这战法,还有...”
樊猛指了指旁边那结构简单又牢固的高台。
“此事说来话长。”李笠又开始套路淳朴青年,“那年,我在彭蠡湖打渔,遇到一位奇人,自号‘克虏伯’...”
忽悠愣头青,再简单不过,李笠说着说着,有些感慨:仅靠鄱阳王世子召集的兵马来实行“箭楼推进”战术,还是颇为吃力。
若邵陵王的兵马以及柳大都督的兵马也加入进来,集中人力物力一起作战的话,恐怕明日就已经攻到台城边上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即便真的合兵,两位宗室谁听谁的还两说,至于柳大都督,作为勤王军主帅(名义上),也不可能听别人指挥。
勤王军之间多有提防,互不统属,无法形成合力,鄱阳王世子也是召集了一些敢战将领一同出兵,才能展开攻势。
还多亏率领荆州军的湘东世子萧方等明事理,派天门郡守樊文皎助战,否则进展没那么乐观。
李笠看看远处的台城外城轮廓,愈发觉得胜算大,他如此出谋划策、随军作战,已经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他希望能够减轻侯景叛乱造成的损失,好歹能让更多的无辜百姓躲过这一场浩劫,之前刺杀临贺王萧正德,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李笠和樊猛说了会,号角声起:敌人来袭。
休息片刻的梁军将士又抖起精神,拿起武器,迎战。
此时,日头西偏,梁军的这个前锋据点,距离台城还有数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