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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大家都保有体面,事后大家再按一定的规则重新分配和交换一下利益,那不比动刀动枪要强?
眼下,丁不住就这么顺着孙亦谐的发言,用一段强词夺理、冠冕堂皇的说辞,把自己派人去偷翻人家行李并盗走扳指的事儿强行给揭过去了。
而在他说完这段后,除了孙黄之外另外三人,自也都听明白了实际发生了什么。
那么,接下来就要看孙黄识不识这茬儿了……
他俩要是立马就一拍桌子站起来,明指丁不住所言都是放屁,那大家便是撕破脸皮准备开打,也就是得“拼实力”了。
不过……大伙儿看咱这书那么久了,想必也是了解孙黄二人的,他们在没什么把握的情况下,一般不会这样做。
众所周知,栽在星辉楼里的江湖和绿林道人物无数,这其中试图靠武力脱身的人绝对不少,但从没听说过有人成功的,所以鬼知道丁不住养了多少高手来看场子?
而双谐的身边此刻只有三个帮手:一个于渐离,虽然他和孙黄有交情,但似乎和丁不住也是旧识,真打起来他会帮谁还不好说呢;第二个胡闻知,与孙黄的交情也并不深,可能还不如于渐离;第三个法宁,就更别提了,今儿才刚认识的,而且他浑身都透出一种一旦遇到冲突就往旁边一缩的“中立派”气场,绝逼靠不住。
这么一权衡,跟丁不住直接翻脸大概率没好果子吃,再者说,双谐到这会儿还不知道丁不住为什么对这个扳指感兴趣呢,就不如先顺着对方来,看看能不能从丁不住那里获悉这扳指的情报。
“哈哈哈哈……”在丁不住那话音落地后,双谐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汪汪大笑。
接着,还是黄东来先止笑言道:“丁老板,真是仗义君子,黄某佩服、佩服。”
“不,你错了。”孙亦谐随即也接道,“丁老板已经不是君子可以形容的了,那简直就是圣人呐!要是换了我,得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早就自己咪起来了,我不说谁知道啊?对不对?”
这俩货其实现在心里也挺疑惑,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丁不住的那番脑补,所以在他们看来,丁不住已经偷了他们的东西,又主动来到他们面前展示并说要买,多少有点令人费解。
但这……并不妨碍他俩阴阳怪气几句来发泄不满。
倘若丁不住知道了孙黄二人是真的不清楚扳指的秘密,而孙黄二人也知道了丁不住是想多了,那双方自会理解这就是个“傻逼克高手”的情况而已,但现在他们还是在拉扯。
“二位过誉了,丁某愧不敢当……”另一边,丁不住好歹也是要点儿脸的人,双谐这几句怪腔落在他耳朵里那是真膈应,他也只好说两句软话,那意思里——我都把这事儿揭过去了,你俩就当我认个错,别再提了行吗?
而就在这一刻,好奇心被勾起的法宁,总算是用一个问题打开了双方这僵持的局面:“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此话一出,必须强装自己知道这事儿的孙黄心里可算松了口气,心说终于有人问了。
“哈哈……原来见多识广的法先生,也不识得此物吗?”丁不住见有坡儿下驴,也是赶紧就下,反正能扯开话题就比跟孙黄继续扯皮强,于是他马上就笑呵呵地回道,“这便是那三十多年前,曾在江湖上掀起过一阵腥风血雨的‘寻蚕戒’啊。”
丁不住本以为,自己这话一出口,高低都能让双谐之外的三人(他以为双谐知道寻蚕戒的事)倒吸一口凉气儿。
可没想到,法宁听到这句,只是一脸的疑惑;胡闻知呢,露出了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而最离谱的就是于渐离了,他好像对这话题根本不感兴趣,故已经自顾自的抄起了筷子在旁吃菜……凉气儿他是没吸,凉皮儿倒是吸了好几口。
“怎么?几位都没听过吗?”丁不住这下倒是有点儿懵了。
“那肯定啊,三十年前我还没出生呢。”法宁回道。
“啊?”丁不住一愣,“法先生您和我不是同辈人吗?”
他也没别的意思,法宁这长相,配上一副朙朝时期的黑框眼镜,看着确实得四十往上。
“册那,我今年才二十几岁好伐?”法宁撇嘴道。
“哦!我想起来了!”忽然,一旁的胡闻知好像思考完了,猛地来了句,“是不是传说中曾经拯救中原武林于危难的‘六侠’所留下的那个寻蚕戒?”
“对对对,胡先生您知道?”丁不住见终于有个识茬儿的,赶紧接话。
“你一说这名儿我就想起来了,小时候的确听师父说过这么个故事。”胡闻知若有所思地念道,“好像还有首什么诗……”
“天蚕崖上隐天窟,窟内神茧葬神躯,神躯再变神血现,血照天蚕功盖天。”丁不住直接就把这四句给念了出来,并接道,“三十年前,这首诗曾在武林中盛传一时……”他说着,看向了胡闻知,“想来,胡先生也是武林名门之后?”
“呵……哪里哪里。”胡闻知笑了笑,“胡某出身寒微,只是家师与漕帮祖上颇有渊源,我自小便也耳濡目染,听过不少江湖传说。”
“哎~胡先生过谦了,丁某一看便知你绝非泛泛之辈。”尽管不久前丁不住还把胡闻知当作是个无名小卒,但此时他却是丝毫不吝吹捧之词,“那想必关于寻蚕戒的来历,你也听说过吧?”
“对对对,老胡你也别客气了,赶紧说出来让w……哇嚏!”孙亦谐那个“我们”的“我”字已经从嘴里嗞出来半个音儿了,结果又被他拐个弯儿、假装打个喷嚏给遮过去了,“嘶……不好意思啊……”他又假装吸了吸鼻涕,再道,“老胡你赶紧说出来让法先生也听一听呗。”
列位,还别说,丁不住真就被他这手给混过去了……依然没意识到他也不知道寻蚕戒是啥。
那胡闻知也无所谓,讲就讲吧,反正在他看来这故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连当初还是个孩子的他都听过。
于是,他就顺势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一饮而尽,算是润了润嗓子,同时也是趁这口酒的功夫理一下思绪。
笃——
待酒杯放回桌上,胡闻知的讲述也开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