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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自是可以。”赵总旗其实也是个比较正派的人,尽管在重大抉择面前他的选择是职责大于侠义,但条件允许下他还是倾向于帮助百姓的,“要不……就由赵某出手?”
“你一个人行不行啊?”孙亦谐随口问道。
他本来呢,就是想客气客气,等赵总旗回一句“没问题”,然后他就顺势说句“那就交给你了”。
但赵总旗回的却是:“无妨,几个蟊贼罢了,一看就知道他们没啥武功,若不是遇上了女子,估计他们都未必敢出手。”
“什嘛?”听到“女子”二字,孙亦谐那调门儿一下子就拉高了,一秒不到他的脑袋就从车窗那儿顶开帘子伸了出去,一双小眼一眯,登时就锁定了前方百米开外的一辆马车和几道人影。
“妈个鸡的!”扫完这一眼,孙亦谐便把脑袋缩回来,然后一个箭步就从车舆前方钻了出去、跳下了马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干劫道这种事情!老子身为习武之人岂能袖手旁观?”
“嚯~”赵总旗当时就惊了,心说这孙少侠怎么前脚还风平浪静,后脚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这儿还惊讶着呢,便见孙亦谐已经如鬣狗追食般朝着前方窜了出去。
同一时刻,百余米外。
五六名持刀的歹徒,正呈一个弧形围在一辆马车前方,虎视眈眈地与车上之人对峙着。
那赶车之人,是一名年轻女子,看着十八九岁年纪,相貌可说是是眉目如画、俏丽可人;由于她身形纤瘦、穿得也是颜色澹雅的女装,故而在远处便能分辨出她是名年轻女性。
此处顺带一提,女子驾驶的这辆马车,所去的方向和孙亦谐他们是相反的,也就是正在往京城去,倘若她这马车与孙亦谐他们是同向前进,赵总旗和孙哥只看马车后方估计也看不清状况了。
“嘿嘿……小妮子,我劝你乖乖下车吧,哥哥们舍不得伤你,只要你听话,咱们保证不害你性命,是不是啊弟兄们?”那劫匪中的一人,望着车上的女子,脸上都乐开了花儿。
他身边站的那几人也与他一同淫笑阵阵,仿佛已在脑中勾勒出与眼前美人快活的场景。
他们是丝毫没注意到……此刻他们的背后有个人正手持三叉戟悄悄逼近,准备偷袭他们。
看到这儿或许有人要问一句,孙亦谐现在武功也不低了吧?怎么对付几个劫道儿的杂鱼还要用背后偷袭啊?
诚然,如今的孙哥,随着他修炼“倒转乾坤”的时间越来越长,内力上已经能压住江湖上很多二流高手了,加上他身负宝兵刃和护身宝甲,按说正面干这些蟊贼跟割草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呢……“打背枪”这事儿,既与他天生的性格十分契合,又是他在二仙岛上被加强洗脑过的一种战斗哲学,所以在这种可以偷袭的情况下,他基本不做二选。
然,就在孙亦谐准备用三叉戟来一手横扫,由后膝处将眼前那一排劫匪全部“割了”的当口……
噗噗噗……
那六个劫匪,一个个儿的……自己就倒地上了。
恰好奔到近处的孙亦谐连忙收住了招式,低头一看,却见地上这些人每一个都面色黑紫,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纷纷停止了呼吸。
“唷,是你啊。”一息过后,赶车的姑娘忽然开口说话了。
这声音似曾相识,孙亦谐赶忙再抬头细看对方的面貌,反应了几秒,便露出笑容:“呵……原来是馨儿妹子,好久不见。”
这馨儿是谁啊?
不知各位看官是否还记得,前文书中有一段儿“左二爷雨亭遇贵人,石中虎绝处又逢生”的故事,其中曾登场过这么一对儿师徒,师父是江湖人称“妙手仙子”的神医扈宁儿,那徒弟呢,就是这个馨儿了。
当初这对师徒在黄东来替“石中虎”谢润解除了“盗命繦”后,帮助医治好了已经只剩半条命的谢润,不过后续那一永镖局和悟剑山庄之间的恩怨,她俩没有掺和,只是治好了人就离开了。
如今过了将近一年,没想到双方竟会再度于这路上偶遇。
“谁是你妹子?”馨儿当即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应道,“我跟你很熟吗?叫得那么亲热?”
“馨儿。”这时,馨儿身后的车舆内,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车外说话的可是孙亦谐孙少侠?”
这说话声孙亦谐也辨得出,就是那扈宁儿。
“就是他咯。”馨儿回头应道,“傻呵呵的拿着兵刃冲过来想给咱出头呢。”
“唉,你这嘴啊……”扈宁儿用稍显严厉的语气念叨了馨儿一句,随即伸出一手,轻轻掀开了车舆前的布帘,露出了她那风韵卓然的、成熟女性方有的美貌脸庞,冲孙亦谐道,“多谢孙少侠仗义出手,馨儿说话无礼,莫要怪罪。”
“呵……前辈哪里话。”孙亦谐闻言,也是借坡下驴,“大家相识一场,馨儿妹……”他说到这儿,被馨儿瞪了一眼,便又改口道,“……馨儿姑娘若不这样说话,我倒是不习惯了。”他顿了顿,“再者,我也没做什么,若知道车内是前辈您,那我打一开始就不会不自量力地上来献丑了。”
事到如今,孙亦谐自也明白了地上这些人是被扈宁儿用毒给放倒的,也就是说,他来不来帮忙都一样,这些劫道儿的并不能对扈宁儿师徒构成什么威胁。
“孙少侠过谦了,侠义之举,母言多余。”扈宁儿道,“武林年轻一辈有你这样的才俊,真乃幸事。”
两人就这么来回客气了几句,在这个过程中呢,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的赵总旗也把车缓缓驾过来了。
随后黄东来也从车里出来跟两位旧识打了招呼,一番寒暄后,双方也就各走各路。
他们谁也没打听对方要去哪儿、干什么……这也是江湖人默认的规矩,对方跟你不太熟的前提下,这类事你最好少问、也少说,以免给对方或是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刚才那伙歹徒的尸体嘛,也就这么被曝尸荒野,没人管了……
在那个年头,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原来二位……与那东谐西毒也有交情?”待两方人马分别后,过了片刻,扈宁儿那辆马车车舆内的另一个人,说话了。
那是一个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年纪,但她说话的神态语气却显得十分得老成,甚至在气势上胜过了已经年近四十的扈宁儿。
“算有吧,只是谈不上多深。”扈宁儿回答得也是谨慎,其话中并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可以让人推理出这“交情”是怎么来的,而且她随即就反问道,“听凌楼主的语气,您也与他们相识?”
“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们并不算真的‘见过我’就是了。”凌声儿回道。
扈宁儿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也没细说这茬儿,而是接着聊道:“那不知以凌楼主的眼光,觉得这二位少侠如何?”
凌声儿想了想:“先前我便觉得这两人行事古怪,但确有些能耐……”她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说话的口吻渐渐变得有些迟疑,“而刚才一见……”
话语到此,戛然而止。
因为再进一步的,她就不便说了。
方才凌声儿坐在车舆内,虽没有探头出去,但她还是从扈宁儿掀开的车帘边缘悄悄看了眼车外。
赶巧不巧的,她的目光正好落到了孙亦谐手的位置,并看到了那个刚被孙亦谐戴上不久的银扳指。
身为绿林道最大的情报组织“听风楼”的楼主,凌声儿自是见多识广,旁人不识那扳指,她却认得。
而这个扳指此时“在孙亦谐手上”这个情报,也就此被她给记下了。
未来的一场祸端,也由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