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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一直是圣上的左膀左臂,手眼通天,他想要一个人消失,在这京里没有人比他更方便了。”
夏臻睁开眼,“我去求圣上。”
“王爷……”
“王爷……”
庄卫二人齐齐惊呼。
纳喊过后,夏臻一脸伤悲,“为了敏儿,除了刘载离,我谁都可以求,他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王爷——”卫仁和庄颢大惊,“可除了刘载离,你只能求圣上,求到圣上面前,那么你……”
言下之意,卫庄二人不说,夏臻也知道,自己将被元泰帝捏在手中,谈什么条件都可以。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来人……”
“王爷——”二人齐齐唤道。
“调转马车去皇宫。”
“王爷,请三思!”卫仁和庄颢齐齐制止。
夏臻眼爆红,大吼,“那你们让我怎么办?”
是啊,没媳妇可娶,让他怎么办,可他一旦踏进宫门,夏家怎么办,整个北方五府的兵卒怎么办?
马车停在大街中间一动不动。
——
青玉坊内,暗卫把消息带到刘载离跟前,“郡王,夏子安马车是往皇宫方向,可在半路上停下来了。”
“停?”刘载离轻轻一笑,“除了停就是回家,他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
山间的夜黑得很快,夏小忍并没有因夜变得黑而感到沮丧,相反,傍晚过后,雾霭完全褪去,她终于可以看清山路,可以找人了。
找到松枝,敲了松子砸出油,她做了个简单的火把,凭着十五年的特训朝山上而去,“我必须在又一场雾起之前找到女主人,让她与男主人顺利大婚!如果明天中午之前没有找到,我就跳下山崖自行了断。”
——
皇宫,元泰面前,除了暗卫,什么人也没有,跳跃的铜油灯映着他的面容,显得神态悠闲,“你说夏臻终于出府了?”
暗侍回道:“是,圣上,在府里憋了两夜一天,终于出府了。”
“去了那里?”
“青玉坊。”
元泰帝问:“谁的地方?”
“回圣上是大公主的陪嫁酒楼。”
“原来去了云玉的楼子。”
“是,圣上。”
“和子离见上面了?”元泰帝又问。
“回圣上,北郡王只在青玉坊门口站了一会儿,并未进门,更没有见刘载离。”
元泰微感惊讶:“站在门口没有见面?”
“是,圣上。”
元泰眉头动动:“就算在民间,一个男人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捋去,也要跟人打架拼命吧。”
“是的,圣上,民间都是这样。”
元泰帝面露笑意,“两年前,夏子安还是个脾气爆燥的二横子,不管什么事,只晓得往前冲,那里计较后果,怎么两年一过,成熟成这样,咋不冲动了呢?”他不无遗憾的感慨。
暗卫那敢有表情,轻声提醒道:“他的马车停在大街中心,一动不动,但是马头的方向是皇宫。”
“皇宫方向啊!”元泰帝笑着感叹,“子离这是干什么呢,居然捋了人家未婚妻,要不是你们探到,我竟不知道他有这僻好。”
暗卫垂首低头,不敢搭腔。
元泰帝探究般说道:“还真是奇怪,子离是喜欢夏子安未婚妻呢,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回……回圣上,过节倒是没有查到,但燕郡王捋北郡王未婚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呃……”这是什么情况,元泰帝睁大八卦之眼。
“圣上还记得三年前,燕郡王抓一个小娘子之事么?”
“难道那个小娘子就是夏臻的未婚妻?”
“是,圣上。”
这件事元泰帝知道,当年他还是晋王时,派刘子离去北方查襄阳府将军与老三勾结之事,子离在半道上捋了个小娘子,当时大家都认为她喜欢那个小娘子,只有他认为子离是掩人耳目,没想到现在他又捋了一次,难道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娘子?
暗卫见圣上沉思没说话,等了一会儿轻声提醒,“圣上,看样子北郡王要求到你这里来……”
元泰帝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眯眼笑笑:“朕等着他来求。”
“圣上……可是燕成郡王并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他捋人之事。”
元泰帝再次眯眼笑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暗卫并不懂元泰帝的意思,“圣上,马车已经停下来了,也许并不会来。”
元泰帝却笃定的轻笑:“只要方向是宫里就行,至于说是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早上,朕觉得区别不大,你以为呢?”
“圣上所言极是。”暗卫连忙附合。
元泰帝面带笑意,淡然的开始批奏章。
没人知道夏臻这一夜是怎么过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被庄颢和卫仁劝住后,他记得自己低吼嘶叫,余下的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等他醒来时,天色光亮,他正好好的躺在自己床上,一个激棱,鲤鱼打挺连忙坐起来,“来人,来人……”
“在,在……”晓文连忙跑进来,脸上带着喜悦。
喜悦?夏臻如同在梦里,“你笑什么?”
“回王爷,麻家送置嫁妆的来了。”
夏臻皱眉。
晓文却自顾自继续说道:“王爷,你休息好了吗?喜婆说要安床(由一位全福之妇人,取24双筷子系扎红线,安放在新郎席子下,称‘安床’)。”
夏臻嗖一下下了床,看向晓文,嘴张了一下,又抿紧。
“王爷,你是不是担心夫人?”
夏臻点头。
晓文笑道:“夫人已经回到麻府。”
“什……你刚才说什么?”夏臻双手摇着晓文的肩膀。
晓文没笑回:“夫人已经回来啦,所以麻家让人送大件嫁妆过来了。”
夏臻转身就朝外跑,被惊墨和大尤拦住了,“王爷,明天就是大婚正日,你不能去麻家。”
“我要去看敏儿。”
惊墨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夫人给你的。”
夏臻一把抢过来,马上就打开信:“子安,见信如见面……”他激动的手发抖,“长话短说,我被人掳到二樵山上的一个小寺庙里,在那里认识了法空大师,是他放了我,刚出小寺庙,夏小忍便找过来了,我和她一起回到了城内,现下一切安好,你不必挂念,怕你不相信我回来,特把玉水滴给你,等明天晚上洞房花烛夜时,你再亲自给我带上,你的敏儿敬上。”
惊墨把玉水滴递给夏臻。
“她真的回来了?”
“是,王爷。”惊墨回道,“刚才派人去打听二樵山小寺庙了,那位法空大师曾是相国寺得道大僧,因不喜与富贵人打交道,便择了一处僻静之地自立门户,圣上、刘载离与他很相熟,一年总会去几趟。”
二樵山,与京城外的相国寺虽隔不远,却是两个山头,夏臻双眼眯了一下,低对看向玉水滴,好吧,只要敏儿什么事也没有,我便什么事也没有。
晓文见主人终于停住脚,连忙上前:“王爷,夫人听说你几天未吃,给你炖了汤过来,你赶紧趁热喝吧。”
夏臻点点头,放下一切杂事,只对自己说,我要大婚。
京城大街上,从南城丹桂巷到北郡王府这一带路段,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个个都在看女方往男方家搬置嫁妆,长长的队伍,耀眼夺目的上等好家具,一车又一车,真是奢华之极。
坐在酒楼里喝茶的富贵人们并不知道麻、夏与刘载离之间发生的故事,他们津津有味的谈着麻家的嫁妆,谈着因为小贼暴出的北郡王那富不可言的未婚妻。
刘载离从皇宫出来,路过大街,皱眉深皱,没人还成什么婚,难道是打脸充胖子,把这个婚礼仪式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