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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纪长泽不向来都是这般吗?肆意妄为,做事稳准狠,出手狠辣的名声可不光是说说而已。
只是以前他这种手段对付的都是那些不认同陛下的人,这还是第一次,他这样对付陛下身边的人。
周如怕了。
怕的自然不是纪长泽事后报复,而是现在这个疯子直接一箭杀了自己。
他不甘心的咬牙,往旁边退了一步。
看着纪长泽从马上跳下,向着刘家人和纪夫人的方向走去,周如在背后喊了一声:“你莫要得意!刘家人必死无疑!”
“就算你说她是你女儿,陛下也不会信的!”
纪长泽的背影顿了顿,缓缓转过身,眯着眼看他:“你知道什么?”
周如终于有了点得意情绪,带着些报复情绪的嘲讽笑:“你当真以为陛下会护着你?你几次三番阻挠陛下建立行宫,真以为陛下不知晓么,只不过是见你能想法子养这七万亲兵,这才故作不知罢了。”
“我也不怕实话告知你,你掏心掏肺,掏空了整个府的家底养这些泥腿子,是想要讨好陛下吧?可惜了,陛下并没将这些泥腿子看在眼里,如今你手里无钱,对陛下来说,你自然也没了用处。”
见纪长泽眼底总算是有了波澜,而他身边跟着的亲兵们脸上满是愤怒神色,周如越来越得意,不顾疼痛,笑容都变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方才不是还讽刺我手废了便对陛下无用吗,你这个权势滔天的纪大人,还不是一样的下场。”
“你,刘生彦,年少时风光无限,入了朝堂更是光芒万丈,到最后,还不是与我一般,不,你们还不如我,至少我能活,而纪大人你,你觉得,陛下会让你活吗?”
跟在纪长泽身边的亲兵被气的脸色铁青,手忍不住放在腰间佩刀上:“你放肆!”
纪长泽淡淡命令:“退下。”
那亲兵不甘的瞪了一眼周如,却还是听话的退后一步,站在原地。
“周如。”
纪长泽喊了他一声,在他还没应声时,猛地一脚精准踢到对方膝盖,下盘不稳,自然要倒,周如都没反应过来,便狼狈的猛然趴在了地上。
还未起来,一只脚便踩在了他背部,让他动弹不得。
上方,纪长泽那让人听了便心底凉飕飕的声音传来,不是很大声,却如恶魔低语一般传到了周如耳边。
“本官现下还能容忍你几分,也不过是不想现在撕破脸罢了,你当真以为,本官就那么好性?”
周如还想挣扎,踩在他身上的那鞋却又用力了几分,逼的他喘不上来气。
纪长泽抬起腿,将脚从周如后背移开,看着他狼狈爬起来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冷笑一声:
“趁着本官还有一小份耐心,滚。”
“你,你……我是陛下派来的,你敢如此……”
听着周如明明怕的要死还在那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出来,纪长泽笑了:“你该庆幸你是陛下派来的,否则,今日便不光是欺辱了。”
“还不滚?”
周如咬牙,看了看纪长泽身边那些一个个红光满面人高马大看着就比自己带着的人强的亲兵,愤愤转身:“走!”
第一次受到陛下重视,被派来做事便被如此狼狈赶走,他的下属要如何看他。
陛下又如何会放心接着用他。
纪!长!泽!
周如回头,见纪长泽正大步走向刘家人那边,黑色披风被风吹去,更加衬托的他器宇轩昂,只额间细小汗珠才能透露出他有多急着赶来。
匆忙赶来,只为救唯一的孩子是吧?
无论如何,现在明面上刘乐平还是刘生彦的女儿,还是要受刘生彦连累,他就算是就地杀了刘乐平,至少表面上说得过去。
纪长泽让他受辱,他便要让纪长泽知晓什么叫做失女之痛。
周如忍着疼,咬牙抬起弓,对着刘乐平方向,拉紧了弓弦。
利箭直直朝着刘乐平方向而去。
李梓茜离得远,却正瞧着周如所行,惊慌之下,只来得及匆促喊了一声:
“乐平――”
刘乐平也看到了,但她根本来不及躲,只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一双有力的手揽住她的肩,快速将她的头扣下。
接着,便是一声近距离的闷哼。
周如见纪长泽居然反应那么快的替刘乐平挡了箭,而且伤的还只是手臂,想必是死不了。
他冷哼一声:“不想撕破脸?本官还偏要和你撕破。”
“走!也该到上朝的时候了,纪长泽包庇犯官家眷,我这便去朝上参他一本。”
他带着人快速离去,当然,跑这么快是为了快点参纪长泽还是怕被纪长泽直接当场弄死,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因为刚在生死间走了一遭,刘乐平心跳的飞快,发觉自己居然没事时,她下意识抬起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眼却被一双大手盖住。
然后,是纪大人压抑着痛楚的声音:
“别睁眼。”
方才情况紧急,纪长泽只来得及护在刘乐平面前,他自己自然是替女儿挡了这一箭。
他一手捂着刘乐平的眼,另一只手直接从肩膀处拔出了那根带血的箭。
好在他穿了护心甲,这箭伤也只是看着吓人,并不妨碍他打上朝廷。
见证了一切的李梓茜张口想说话,却因为受惊太过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放松又心情复杂的,双.腿一软,软软跪坐在了地上。
脑海里,仿佛响起之前她与徐嬷嬷说的话。
――【你信不信,若是遇到危险,有箭雨射来,他第一反应都会是扯过乐平,挡在自己面前做盾。】
可真的遇到危险时,纪长泽却以自己为盾,护住了他们的女儿。
李梓茜捂住嘴,望着丈夫受伤,却还顾忌着女儿,捂住她眼不吓到她的场景,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到底哭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随着纪长泽拔出箭来,便又是一声闷哼,什么都看不见的刘乐平下意识身子颤了颤。
“伯、伯父?”
话出口,才想起来,纪长泽方才亲口说,她是他的亲生女儿。
纪长泽:“福泉。”
“老爷!”
福泉简直是连滚带爬的上前,在纪长泽的示意下快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哆哆嗦嗦给他家老爷盖上。
等到大氅遮盖住了鲜血,纪长泽才缓缓收回捂住女儿眼睛的手,命令道:
“小姐受了惊吓,带小姐回府休息。”
福泉赶忙应下,殷勤的凑到了刘乐平身边:“小姐,奴才给您带路。”
刘乐平却是怔怔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
“你……您没事吧?”
纪长泽站的稳稳当当,身上披的大氅遮盖住了鲜血,神情还是淡淡的,除了脸色白些,完全看不出刚中了一箭。
“无妨,你先回去。”
如此自然的父亲对待女儿的态度,仿佛他们不是刚相认不到一个时辰的陌生父女,而是朝夕相处看着她长大一般。
刘夫人赶忙狼狈跑来,一把抱住了险些死去的女儿:“乐平,乐平……”
根本定不下神来的刘夫人与刘乐平和刘家小公子一道被护送走了。
连带着李梓茜,纪长泽都示意徐嬷嬷将人搀扶上车。
李梓茜上车前,犹豫的看了一眼纪长泽:“刘家怎么办?”
她的丈夫依旧神情淡淡,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保证:“他们不会有事。”
李梓茜迟疑的看了一眼纪长泽被大氅遮住的肩膀位置:“你的伤……”
“小伤而已,你先回府,喝一些安神药睡一会,等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纪长泽说完,转身朝着李老夫人的马车而去,李老夫人身子不便,始终没下车,只枯槁的一双手掀开帘子,露出满是皱纹的脸。
她看着丈夫唯一的也是最疼爱的弟子朝自己走来。
看着他跪在车前。
看着他扣头。
听着他喊:“长泽拜见师母。”
“这些年让师母受委屈了,今日过后,弟子必还师父一个清名。”
李老夫人浑浊的一双眼望向跟在纪长泽身边的这些亲兵,以及这个孩子脸上那毅然决然的神色,想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笑中带泪道:
“我家老爷……没看错你,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你去吧,不用顾忌我们,我与茜茜和你女儿,一道等你回来。”
纪长泽又磕了个头,便起身带着亲兵离去:“点兵,我们出发。”
亲兵问:“大人,我们去哪?”
“去上朝,清君侧。”
***
这一日的朝堂一如既往的平静。
直到带血上朝的周如站出来说他要参纪长泽。
胡子方眼睛一瞪,就要听听周如说什么他好辩驳,刚踏出去一步,手臂就被父亲抓住了。
胡父眼睛瞪得比胡子方还厉害,低声训斥儿子:“你别多管闲事!我得到消息,陛下已厌了纪长泽,他也就只能扑腾这两天了,你离他远点。”
胡子方不服气,刚要挣开外面便先传来了嘈杂声。
正上朝呢!
这么正经严肃的场合,外面居然敢吵闹,是嫌命长吗?
上方的皇帝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周如还在坚持不懈的告状:“那纪长泽妨碍微臣做事,竟还威胁微臣,说再拦着他,便要与微臣撕破脸,可见其嚣张……”
他正说着,轰――
一向在上朝时紧紧关闭的朝门居然被从外面推开了。
这么大的动静,惹得满朝文武都下意识扭头向后看去,大门敞开,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
然后,是熟悉的,既懒洋洋,又带着天然嘲讽的语气:
“周大人这话可是冤枉本官了。”
一身铠甲的纪长泽率先入殿,他身后,是一列列经过精心训练,吃饱喝足后养的兵强马壮的亲兵们。
他逆着光,一如往常那般轻描淡写的气死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来费心神?蝼蚁尚且都比你强上几分,你这般无用废人,本官瞧你一眼都嫌浪费时辰,让开,莫要挡着路。”
说着,纪长泽一把推开周如,抬眼望向龙椅上坐着的人,恭恭敬敬行礼:“微臣纪长泽,见过陛下。”
“陛下,臣来与您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