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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念道:
“姓郑的,朕这里,儿女双全,本来想着的是,你要是生了个儿子,那咱就把姐儿嫁过去,你要是生了闺女,那我家传业……”
坐在那里的平西王爷听到这里,眉头挑了一下。
“那我家传业肯定是没戏的!
姓郑的,朕早就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守财奴,只知道占便宜半点亏都不肯吃的主儿!
让朕把闺女嫁给你家,你会厚着脸皮为你儿子收下以后的儿媳妇且毫不知耻的将童养媳就养在身边,怕是连走都不肯让她走,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可要是朕说要娶你家闺女,你怕是要直接要造……”
吴友喜张了张嘴,
“造朕的反。朕清楚,你要是有闺女,必然是个女儿奴。
朕就想呐,朕的皇宫里,为何关着的是那老貔貅,应该关你啊,你才是真正的只进不出!
哈哈哈哈,畜生!”
最后那俩字,吴友喜念得很得劲!
平西王爷倒是没兴趣对一个宣旨太监发罪什么,
听完这圣旨,
王爷伸手掏了掏耳朵,
对旁边的肖一波道:
“招待。”
“是。”
随即,王爷起身,往后头走去。
……
熊丽箐的院子内,今儿个,天天和太子照常出现在这里。
大妞正抓着天天的手指,一大一小俩孩子,玩得正开心。
太子姬传业每次想加入,都被大妞极为明显地抗拒了;
仿佛是在说:我们灵童之间的互动,你一个普通人掺和个什么劲。
太子也不气馁,似乎信奉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惜扮鬼脸来逗大妞。
可惜了,大妞现在还小,等她长大一些了,估计也就懂得什么叫“敷衍一下”了。
郑凡走进来后,天天和太子先给郑凡行礼。
王爷点点头,走过去,将闺女抱起。
闺女又笑了。
郑凡对着闺女的额头,亲了一口,而后,抱着闺女走入了里间。
“夫君。”
公主正靠在床头,规规矩矩地坐着月子。
“燕京那边来旨意了,封了咱闺女怀楚公主。”
公主笑着道:“封号上倒是用了心思的。”
言外之意,是其他的实惠全无。
其实,熊丽箐有这个反应很是正常,已然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了,她的未来,她的根基,确切地说,她现在思考角度,全在为这个家在考虑。
而且因为生的是闺女,故而没有其他的私心,是真的为整个王府在作计量。
“呵呵。”
王爷笑了笑。
这一幕,倒像是爹妈在家里说人家坏话,当娘的在算着自家得失,当爹的,只顾着打哈哈。
“身子还好么?”郑凡问道。
“夫君,妾身不想再这样坐下去了,有姐姐帮我针灸调理,我这身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姐姐还没生,妾身想出来做点事,给姐姐减点负担。”
生闺女的好处就在这里,说话也能敞亮了,也不用担心说别人会误以为自己要争权。
当然了,四娘怕是也不会在意这些权力,反正她很多时候只是在玩玩儿而已。
“月子还是做足了些吧,对了,我那位大舅哥,礼是不是也送来了?”
肖一波好像汇报过,那位景仁礼又带着礼物来了。
“是,也送了个封号,明硕公主;还送了块封地,挺大,但在南疆。”几次事情下来,尤其是上次送雀丹的事情,公主对自己那个亲哥哥,也早就没感情了,不屑道,“其实,当皇帝也就那样吧,真到了功高难赏的时候,只能丢这种华而不实的头衔,就挺……可怜的。”
“这不急,记账上就好。”
迟早会去取的。
公主点头附和道:“那是。”
“你好好休息,月子坐满后再出来管事。”
“是,臣妾明白。”
郑凡又在屋子里逗弄了一会儿闺女,在外头传来肖一波的通禀后,郑凡才将闺女放回摇篮,走了出去。
虽说四娘在安胎,瞎子从南门关还没回来,但王府自有一套缜密的官僚运转体系可以很好地运转。
所以说,能够惊动王爷的事情,其实不多。
前阵子在签押房开会,也是王爷自己对铸币和债券一事有些好奇,想听听看看而已,外加还有上一季的晋东发展状况汇报,需要一个主事人坐在那里听一听。
但这件事,郑凡确实无法忽视。
柯岩冬哥派传信兵回来,也就是从雪海关,发来了一封军情。
“雪原野人,有动作?”
郑凡坐在首座,一边看着柯岩冬哥送来的折子一边听完了传信兵的汇报。
“王爷,根据我军探子谍报以及海兰部等部发来的消息,是这样。”
“好了,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喏!”
郑凡将手中的折子合起来,在自己额头上,轻轻敲了敲。
这时,四娘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
郑凡放下折子,走了下来,将四娘搀扶住,责怪道:
“你出来做什么?”
“听说有来自雪海关的军情,所以奴家觉得自己得出来看看。”
“我拿着折子去给你看就是了。”王爷说道。
郑凡领着四娘在自己先前位置上坐了下来,四娘打开了折子,看了一遍,问道;
“主上,雪原又出乱子了么?”
雪原,是晋东的后方,一是雪原不稳,晋东不稳,二则是晋东的发展,必然得靠雪原输血。
晋东和雪原的关系,早就不仅仅是军事防备那么简单了。
而如果要发兵的话,四娘哪怕挺着大肚子,也是得出来着手后勤事宜的。
郑凡摇摇头,
道:
“不是雪原不稳,是军心不稳。”
四娘当即明悟过来,道:“主上的意思是,是柯岩冬哥……”
“不仅仅是柯岩冬哥,虽然这次,我安抚好了一拨人,但这股子怨气,还在的;
倒不是说他们敢怨我,但他们就是手痒痒了。
这场打仗,没带他们打,他们就憋疯了,所以自然而然地,开始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若是真有军情,真到了非出兵不可的时候,柯岩冬哥不会傻乎乎地不动先派人来通禀的,他只要不蠢,面对这种情况也该是先派一支兵马去试探一下,再拿回来更为具体的情报给我,可他没有。
派个传信兵,再上个折子;
言外之意是,雪海关的那些将领们,想凑个局,热热身子,刷刷军功什么的,跟我报备一下,呵呵。
说不得,再过两天,镇南关那儿的军情折子,也会送来的。
这些手段,我太熟悉了,毕竟,以前咱不也是这么干的么?
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得上,多熟悉的画风呐。”
“那,主上打算怎么办?”
“这不是柯岩冬哥这个总兵一个人的问题;
雪海关和镇南关,不能老是由一个人守着,也不能老是由同一支兵马守着;
得我亲自去一趟雪海关和镇南关,把这帮心里长了毛的家伙,提着耳朵拽回来。
好言好语,这次回来时,我与一部分将领说了;
但总得有些人,挨一顿板子,大家伙听到了响,脑子才能清醒。
咱们最早布置时,东边是最信任的手下,西边放着的兵马,其实是相对没那么信任的。
现在局面不同了,格局也不一样了,就得变变了。
把外头事情收个尾,回来后就能安心陪你生孩子了。
另外,
老田当初能容得下我,但我可容不得我手下还有一个我自己。”
说到这里,
郑凡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一想到我手底下也有可能冒出另一个,我这心里,竟然还有点不寒而栗。”
———
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