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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尝试断掉、舍得、离开。
其实对应的是过去、现在、未来。
断掉过去的一切,才能对自己的现在和未来负责。
安隅清楚的知晓这一点。
“何小姐尝试过站在车流中寻死的感觉吗?我尝试过,所以觉得过往不值得留恋,”这话,她说的很平静。
就好似,那段轰轰烈烈的过往在历经时间的冲刷之后都变成了她人生中的下饭菜,很平淡,再度提及时好似在述说旁人的故事,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摩肩的人步履匆匆,有多少相遇能善始善终?”安隅话语落地,提着裙摆往宋棠那方而去,未在过多停留。
而此时,宋棠窝在角落里,显然是没准备在这个场子里久待,约了三五个相熟的人这会儿占据了个角落在斗地主。
也算是这场高门宴会中的一股清流了。
安隅远远见如此,笑了笑,尚未走进便被一道声响喊住了步伐,侧眸望去见赵涛夫妇站在身后。
“都说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而安律师怕是连着其中的皮毛都没学到半分,”上来便是一番指责,且话语说的过分,而安隅呢?
提着裙摆缓缓转身,望着对方笑意浅薄:“恩和义,赵家给了哪样?”
“无恩无义你又岂能成长成人,”赵涛压着嗓子开口,心中怒火攀援。
她贱卖赵家传家宝,从他手中套走五千多万,这笔血帐,不算清楚,难消他心头之恨。
安隅面上扯出一抹极淡的冷笑:“我是不是得感谢你们没有下毒手将我打死?”
说着,她步伐向前一步,直逼赵涛夫妇,周身冷厉孤傲的气场在此时犹如那个高堂之上藐视群雄的帝王:“你别忘了,骆雨风还在牢里,赵清颜还在国外,你赵家的传家宝,给我了,便是我的,我是贱卖还是贵卖那都得由着我高兴,赵先生要想将传家宝拿回去,我让你花钱你就得花钱,我让你割血你就得割血。”
她狂妄,霸道,对于赵家人,没有半分温情存在。
更勿论赵涛夫妇此时到她跟前耀武扬威了。
赵家将传家宝传给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别以为她不知道,算盘敲的叮咚响,也得她配合才行。
“你别太猖狂。”
“我猖狂你又能如何?”她高傲反问,清冷英气的面庞上带着不屑与藐视。
一旁,正端着杯子与人侃侃而谈的邱赫远远见这方如此情况,笑着别了友人,端着杯子往这方而来。
“赵先生这是怎么了?”邱赫伸向从安隅身后传来,画脸面上挂着吊儿郎当的浅笑。
“邱律师大手笔,”赵涛怎会不知晓邱赫刚刚暗地里加了不少价,他没去找人,这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哪儿能啊!本想着拍块玉回去讨讨老人家欢心,结果,愣是比不过财大气粗的赵先生。”
“那我还得谢谢邱先生拱手相让了?”
“哪儿是拱手相让啊?明显是财力不足不敢与您夺心头好,”邱赫这话说的谦虚,打起太极来也是个种好手。
此时,着一身银色西装站在安隅身旁,虽不至于姿态暧昧,但到底还是处于拥护之势。
眼下,即便赵波跟阮萍二人气的火冒三丈,但在这个场子里,不敢冷怒着一张脸同安隅争辩,相反的,即便是气的七窍生烟,说着带刀子的话语,那也得笑着说。
所以,众人远远看过来,只觉眼前的气氛颇为怪异。
但细看之下,又无何不同。
阮萍气呼呼转身离开,离开之际那毫不客气的声响窜入了身后二人的耳朵:“走了个唐思和又来了个邱赫,这不知道这徐董头上有多少绿帽子。”
邱赫闻言,心里暗暗骂了句脏话,抬步就要追上去,被安隅拉住手腕。
“狗咬你、你还咬回去?”
“跟他们一般见识干嘛!”言罢,安隅松开了邱赫的臂弯,端庄的脸面上挂着丝丝不屑。
身后,徐先生虽与人交谈,但目光不时落在安隅身上。
大抵是知晓邱赫与安隅之间的关系只是简单的同事、朋友、合伙人关系,并未觉得有危机感。
这方,角落里,宋棠与几个相熟的人在角落里暗暗度过这无聊的光景。
一副扑克牌成了三人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这个场子里,有争破头颅想攀上高枝的人,也有宋棠这般不屑一顾躲着乐呵的人。
这两种人碰到一起,往往是互看不爽型的。
一帮人斗地主斗的正酣畅,边儿上一道刺耳的声响响起:“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如此场合躲在这里玩什么斗地主。”
三人回眸,齐刷刷的望了人一眼,而后又齐刷刷的将视线收回,宋棠漫不经心的驳了句:“有教养的人都这么喜欢狗拿耗子吗?天还没黑齐全就出来当鬼了?”
“你说谁呢?”富家少爷心气儿高,一点就着。
而宋棠呢?
可不在乎对家是哪家的少爷,她本身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再者,她都她的地主,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谁应我说谁,”她依旧是漫不经心,着手甩了对二出去。
二人皆是摇头,她甩手,夺了地主。
面上一喜,睨了眼站在跟前的一群公子哥儿,横了眼,伸手收拾牌面。
不修边幅吗?
确实如此,宋棠今日穿了身墨绿色连衣裙,盘着秀发,衬的貌美肤白。
可就是如此郑重的一身装扮,这人却在此时弯着身子跟两个往常认识的豪门少爷坐在角落里斗地主。
“不就是一条狗吗?还挺牙尖嘴利。”
“狗好歹还能看家护院,就您这样的,当花瓶嫌丑了,看家护院也跑不动,您有脸说我?今儿这里是没镜子让您瞅瞅自己是什么德行?”
又胖又丑还来自己面前叫嚣?
“丑人作怪也得看时间,大晚上的冲出栅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猪圈太小了呢!”
牙尖嘴利?伶牙俐齿?
废话,她一个律师,靠的就是这张嘴皮子吃饭。
身旁,两个好友纷纷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说实在的,今儿能来徐氏集团晚宴的都不是个差的,即便是没身价,也有后台,旁人不知,这二人可知。宋棠是安隅的秘书,换句话来说,是今儿这场子里女主人的秘书。
可总有人不识相啊!
“你在老子面前横?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真特么以为一个继女能护得了呢?不过是个被赵家抛弃的破落户儿,你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的人?”
那人说着迈步过来伸手狠狠擒住宋棠的手臂,力道极大。
而宋棠呢?
本还是气定神闲的人脸面上冒着冷怒的精光:“你说谁破落户?”
“说你主子,”那人伸手狠狠退了她一把,将人推在沙发上。
宋棠素来是个燥脾气,这个燥脾气的人素来又护着安隅,今儿眼前这死胖子说安隅是个破落户,无疑是踩她尾巴了。
“动手?”她冷笑反问,而后猛地伸手抄起桌面上多的高脚杯一杯子砸在人脑袋上。
“真当老娘怕你?别他么以为你占地面积广就觉得自己厉害,猪长成你这样就该进屠宰场了,你特么还出来瞎晃悠,成精是不是?”
身旁,原本是准备看好戏的人都惊住了。
张大嘴巴望着宋棠手中剩下的半截高脚杯。
动嘴就动嘴,众人似是没想到这女人会如此狂。
那人抬手一抹,一掌心的血,看了看手中血迹,又看了看宋棠,伸手就朝她脸上招呼,宋棠微微后仰,抬腿一脚就落在了人肚皮上。
跟踹皮球似的,圆滚滚的,弹性还挺好。
宴会厅内优雅的小提琴混着钢琴声流淌着,除了在场的几个公子哥儿倒也无人注意到这边动向。
“你看老子不抽死你个贱人,什么主子养什么狗,一个没人要倒贴上门的继女带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真特么以为脱光了爬上龙床自己就是皇太后了?你看老子不收拾你个婊子。”
“你说谁脱光了爬上龙床?”宋棠猩红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见不得旁人说安隅不好。
“说你主子,”那人说着就要冲上来。
宋棠是个狠角儿,早年间跟安隅二人当律师的时候没少收到恐吓信,为了多活几年不被仇家捅死,还专门去学了几年跆拳道,不说多厉害,但收拾眼前这个胖子是足够的。
她猛地向前伸手狠狠扯住人的衣领,咬牙切齿开口:“你妈没告诉你吃了屎就不要出门?”
伸手,拉下人的衣领,顶起膝盖就是一脚。
踢得人捂着肚子只嗷嗷。
宋棠不依不饶,嘴贱的人也没准备就此放过。
将人拉倒地上穿着高跟鞋狠狠的往死里踩,踩的人满地打滚。
身后跟着来的两个富家公子哥儿一见形势不好欲要出门喊人,却不想将转身便被一女人拦住去路。
“骂人不是挺厉害的?跑什么?”言罢,上手一人就是一巴掌,干脆利落。
“宋秘书,”打完之后,这人还甩了甩手同宋棠打了声招呼。
而后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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