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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逄纪亦是摇头道:“主公,此法一出,若是不被郭图识破倒好,若是被人识破,您无事,我等的名声可就是臭了。”
袁尚眨了眨眼睛,道:“你们的意思是不想帮我这个忙了?”
邓昶擦了擦头上的汉,虚弱的道:“不是不帮,只是有点太违背儒家之大意了,君子断然不可为之。”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云,冷哼着一摆头,不屑言道:“有违英雄仁义之事,吾誓不为之!想让我帮你去黑人,休想!”
“这么拽?”袁尚有些傻眼了,道:“你们可是我的嫡系,这么点小事都不肯帮忙?太不够意思了!”
司马懿嘿嘿一笑,道:“嫡系归嫡系,但这种扮敌损己之事,委实是太坏名节!我等自幼皆读圣贤之书,讲究的是重礼修德,平日里一些磕磕绊绊的小事也就罢了,但是此等龌龊之举请恕懿誓死不为!”
四人一个个表了态之后,却听厅死一般的沉寂。
袁尚的神色渐渐的阴沉了起来,剑眉当中的额头,如川字型的深深蹙起,望着阴阙。
“这事不能交给别人,你们是我的嫡系,这事必须由你们四个当中的其中一人去办!”
四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却是谁也不答腔。
袁尚见状生气了,重重的一拍桌案,怒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咱们这么一个小圈子还拧不成一股绳,今后怎么去跟曹操干?司马懿,我先问你,你若是办成了这事,我便将百人浴给你扩充成千人浴,一个月后,定当履行诺言!怎么样,让你装成青州军去劫持收拾郭图,你去还是不去?给准话!”
司马懿闻言面色顿时变得发红,两行殷红的鼻血顺着人中缓缓而下,很美丽,很耀眼。
“君忧臣辱,君辱臣亡,为主公分忧,本就是属下的份内之事,何须以此重礼相谢,主公言重了,祸害袁谭郭图的事,懿愿为前部先锋!”
袁尚点了点头,转头问邓昶道:“邓主薄从中原随我而来,时日以许久,劳苦功高,如今我当了四州之主,想拜邓主薄为大将军府军师祭酒!形同曹孟德麾下亲者如郭嘉之流,不知邓主薄可有异议?想不想干就这一次机会,不干我就换别人了。”
邓昶闻言一愣,接着跺脚怒道:“郭图小儿,不安份守己的辅佐明公,反而揣着花花心眼子,处处包庇袁谭小儿,一点也不顾及咱们河北的得之不易的大团结,是可忍熟不可忍!这道梁子,邓某架定了!圣人老爷在天有灵,一定会原谅我的。”
袁尚深吸口气,转头又对逄纪道:“听闻元图膝下有五子,如今头两子已是行了冠礼,我意可命地方州县举二人为孝廉,先在冀州寻两小县历练一番,待日后成熟了,便即招入邺城,一同共举大事!元图,此事你怎么看?”
逄纪闻言脸色一抽,起身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桌案,仰天长啸。
“郭图,你这朝秦暮楚的混账东西!老主公生前待你不薄,如何行此挑拨内乱之事?我我今儿不抽死你我就不姓逄!”
说罢转身就要奔出去找郭图拼命,却是被司马懿和邓昶二人死命拦下。
“逄公,不要冲动啊!”
“别拉我!他娘的,谁拉我我跟谁急!”逄纪怒发冲冠,尽显豪情。
“逄公息怒,此人小人,日后再跟他算账不迟,还是先听主公训话要紧。”
二人苦口婆心的劝了好半晌,方才使逄纪熄火,坐在跪塌上愤愤的喘气。
袁尚转过头去,又将目光落在了赵云的身上。
“骏马五匹,肥羊十只,美酒十五坛,札甲二十副,顺带美女一人,一口价,不许还爱干不干啊,反正我人够了!多你一个不多。”
“哼!”赵云牛逼烘烘的将头一摆,似是对袁尚的言语非常不屑。
司马懿,邓昶,逄纪三人见状,皆是有些自惭形秽了。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我们比起赵子龙,果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良久之后
“袁谭平日好使什么样的兵器?爱穿什么颜色的锦袍盔甲,我若假扮成他,需得掂量的像一些,免得露馅。”赵云幽幽的反转开口。
众人脑门之后,豆大的汗珠不由的簌簌而下。
英雄,也堕落了。
冷冷的看了看四个人,袁尚深深的叹了口气,拍着桌案感慨言道:“不是我说你们,撒泡尿自己照照镜子,瞅瞅自己一个个都什么死德性?有要求直接说啊,犯着跟我整事吗?还得我一个个的研究你们!累心不累心?以后有这心眼子,记着多往曹操和袁谭身上使使,别一天天就是琢磨我的能耐真讨厌。”
几人闻言尽皆汗颜,面色很是惭愧。
“多谢主公提点,教训的是,我等却是着相了。”
袁尚轻轻的摆了摆手,叹道:“我瞅你们眼晕,别在这惹我心烦,快滚,滚快点,我还得去守孝呢。”
********************廷议之后的第二日,遵照习俗,袁尚便即刻居住于大将军府侧的一处偏宅为袁绍守孝。
由于是守孝,所以不可有过多的外界人接触,独居方是正道。
按道理来说,以袁尚如今显赫的身份,当依照古礼守孝三年,但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若当真是守孝三年,只怕曹操都打到家门口了。
故而,袁尚的守孝之期,只是定在短短的一个月。
夜深人静,天空中,繁星点点,不时之间,还划过一颗流星,拖拽着长长的尾巴,很凄美,很苍凉。
袁尚守孝的祠堂宅院外,一队灰霜营亲卫昼夜巡视,克制尽责,用他们的悍勇和忠诚,保护着宅内主公的平安。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寂静的深夜,危险却渐渐的笼罩在了他们的四周。
不远处的胡同中,不知何时,露出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老人一中年,老的头顶光溜,一脸的脏相,中年人满面质朴,显得很憨直,很厚道。
左仙师和葛玄为了天下苍生,又除妖来了!
***********祠堂之内的主位上,摆放着袁绍的灵位,其旁边是黑白布帛齐挂,厅堂内油灯如豆,如泣如诉,仿佛是在影印着一代枭雄结局的凄凉。
袁尚跪坐在下首,一身的白色的丧服,看着上方袁绍的牌位,心里面不由的有些犹豫。
袁绍走了,却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好大的烂摊子。
南面有强敌曹操,倒也算了,可是这袁谭
虽说自己心中对他殊无好感,可仔细想来,他却是自己的同胞兄弟无疑。
血浓于水,这是怎么赖也赖不掉的。
袁绍临死前的话说的很清楚:“有你们兄弟在,何愁袁氏不兴,何愁天下不宁!”
可是,袁绍这才刚走,所有的事情便立刻走向了下坡路。
兄弟相残的狗血局面,果真是即将上演。
袁尚不希望这样,可是也没办法,世事如棋人如子,人是一种很卑微的生物,可以改变命运,却不能够掌控天道,即使是穿越者,也一样。
活在这个乱世,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许多的事情都不会按照自己的预想发展。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袁尚何尝不想过一种这样的生活,可惜天不随人愿,他注定只能是历史冥冥长河中的一位过客,蝴蝶翅膀能改变世界的走向,却带动不了世界的发展。
袁尚注定也只是挣扎在乱世中的一名生存者而已,为了生存而刻苦拼搏。
轻轻的脚步声,打断了袁尚的思绪。
将头转过去,却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甄宓身着白色丧装服饰,步若轻莲,手中端着一个食盒,满面微笑着,来到了袁尚的身边。
“是你?”袁尚面色露出了深深的惊讶,不敢相信的道:“你怎么来了?”
“很惊讶吗?”甄宓的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了足矣颠倒众生的笑容,接着跪在袁尚身边。
慢慢的将食盒打开,取出了当中的食物,轻轻的摆在了袁尚的面前,笑道:“饿了吧,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香气扑鼻,闻起来很有食欲。
但袁尚并没有管这个,而是诧然的看着甄宓奇道:“我守孝期间,服满以前,居住在家断绝一切娱乐和交际,以示哀思外面都是我的侍卫,这些事早就交待给他们了,如何会放你进来的?”
甄宓轻轻的用秀手一扫鬓角的乌发,显得风媚无比,鹂铃笑道:“你那么聪明,不妨猜一猜看?”
袁尚想了一想,顿时面露惊讶之色,诧然道:“莫非,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一抬手‘咔咔咔’的将我的侍卫全部放倒了,然后走正门进来的?”
“咳,咳!”
甄宓闻言,呛的满面通红,羞涩的言道:“民女一介女流弱质之辈,没你说的那么邪乎。”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袁尚的心中充满了好奇。
甄宓面色一红,低声道:“其实是前两天,小女子前往大将军府拜府,拜见过了夫人,夫人心疼于你,恩典于我,特准我可以适当的抽时间过来送些吃食,顺便照顾你的生活”
甄宓的声音越往后越低,说到最后几如蚊声。
袁尚闻言不由得大感诧然,愣愣的看着甄宓。
记得自己从中原回来邺城之前,听传闻刘氏好像是瞧不上这丫头的啊?怎么今番见了真人,却是转了性子了,反倒是让这丫头来照顾我的生活了?
这个鬼玩意,她到底是给了我老母多少好处?还是下.药了?
以目前的情况,袁尚也是猜度不了,只是闷着头夹着甄宓的菜,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
甄宓笑眯眯的看着袁尚吃着自己亲手做的菜肴,绝美的面孔上,不知不觉间升起了一丝小小的期盼神色。
“怎么样好吃么,这是我亲手做的”
袁尚脑中还在寻思刘氏为什么会突然让甄宓过来,听了甄宓的话,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只是下意识的开口道:“菜太咸,肉太淡,米饭尚还可口,可惜我现在想吃馍馍你不知道馍馍是什么?改天我教你做。”
说到这里,转过头去,却见甄宓适才还充满笑意的脸上充斥着淡淡的怒容。
“不好吃别吃了。”甄宓不满意的将食盒一盖,嘟着小嘴,满面怨气,很是可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