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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糖葫芦？”
赵灵一挥手打掉他手上的糖葫芦，在他屁股上狠狠来了几巴掌：“你这死孩子，让你乱跑，让你不跟娘说，跑街上去买糖葫芦，你再乱跑，娘打断你的腿。”
赵灵越说越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委屈，那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滴落。
宝山感受有温热的水珠滴在手背上，又看着掉在地上沾了泥的糖葫芦，开口替自己辩解。
“娘，糖葫芦是爹买的。”
赵灵连哭都忘了，重重一巴掌拍在宝山背上，怒气冲冲：“谁让你去见你爹的？”
“孩儿自己想见。”
宝山的声音有些哑：“娘，昨晚我梦见爹了。”
这孩子被他打了好几巴掌，硬是忍着不哭，眼眶却是有些红，声音也有些哑。
赵灵心一下软了几分，扬起来还要落在他身上的手掌，变成轻轻环上去，抱紧了他。
宝山用有些哑的声音继续说：“娘，我昨晚梦见爹被人杀了，漂在大泽湖里，身子肿得像泡发的馒头，他说让孩儿忘了他，就当他是丢进了大泽湖的石子，击起了水花儿，沉下去不见了……”
听着宝山絮絮叨叨的说话，赵灵身子突然抖了一下。
那天，谢大树借着给宝山消灾祛难，撺掇着她陪染娘一起上梧桐寺上香，她在佛前祈福时，月儿宝山只出去一会儿，便被谢大树引开了。
染娘沿着山道去找人，遇到黑衣人袭击不说，还那么巧被人救了。
这桩事儿，谢大树办成了！
码头那桩事儿，谢大树算是失手了，已经暴露了自己。
如今她不信他，已经跟他没有瓜葛了。
那他幕后的人，真的会放过他吗？
“梦是假的！”
赵灵搂着他，柔声问：“宝山，你爹有没有说将你带走？”
“没有。”
宝山摇摇头：“爹让孩儿好好跟着娘亲，下次他还给孩儿买糖葫芦吃。”
谢宝山是谢家的独苗，赵灵还以为，谢宝山会趁着这个机会，将宝山给带走。
他有机会带走宝山，却让他跟自己好好过日子，谢大树到底什么意思？
赵灵感觉有些心惊肉跳，心内一阵不安。
梦都是假的。
血脉相连，不过是宝山做了一个噩梦，当不得真。
“好了，这次你乱跑，娘不罚你了。”
赵灵虎着一张脸训斥他：“再有下次，看娘不打烂你的屁股。”
医馆就这么大，月儿和宝山在园子乱跑，左右不会跑出园子。
夜染和端木渊聊了几句后，越过游廊，想去看看赵灵找到宝山没。
这时候，龙胤轩转过游廊，迎面往她这边来。
夜染本想避开他一步，既然都见着了，避开倒显得太刻意。
看着他越走越近，夜染面上风淡云轻：“江公子大好了？”
“此处无人，皇嫂还打算继续喊我一声江公子？”
龙胤轩看她的眸光很是温润柔和：“多亏皇嫂医术高明，又悉心照料，伤口已经无恙，离开京城不少时日子，后天要动身回京，皇弟此来，正是找皇嫂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