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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宋惊鸿有个女罗刹的诨名,除却她本人好杀之外,亦是因为斗法犀利招式狠辣的缘故,她一加入,整个战局便瞬间倾倒。
宇轩真君心中不解,按理说他与宋惊鸿交情平平,几乎没什么往来,实在想不明白她此刻横插一脚是何缘故。
万俟家的元婴修士更是怒道:“惊鸿道友,这是我们私事,还请不要插手!”
宋惊鸿冷冷一笑,“我徒儿也是受害者,若非她命好,恐怕早便死在了那小妮子的算计里,你说我应不应该插手?”
“你徒儿……”
宇轩真君愣了愣,万俟家那位元婴修士猛然反应过来:“那女修就是你的徒儿!”
万俟珊是被骆青离亲手结果的,真要论起来,他们和骆青离的仇无疑更大些。
与其让万俟商会以后查出来骆青离的身份再作文章,还不如现在宋惊鸿先发制人,将他们打回老家。
万俟家那位元婴修士勃然大怒,宋惊鸿早便打定主意要给自家小徒弟讨公道,恰好她手痒地厉害,便一掌将宇轩真君拍到旁边,自己和那万俟家的修士斗得难解难分。
宇轩真君:“……”
两个元婴修士的斗法威力巨大,沧海宗甚至开启了护山大阵,诸多沧海宗的弟子们目光怔怔地望着阵外,元婴修士的斗法难得一见,隔着这么远甚至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浩荡的灵威,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场斗法最终以宋惊鸿的胜利告终,短短数十息的功夫,她便将万俟商会来的那一众修士通通打了回去。
宇轩真君额角直跳,行了个道礼:“多谢惊鸿道友。”
“都说了,本座只是为了自家徒弟。”
宋惊鸿轻拂衣袖,重新落座,施施然道:“大典吉时都要到了,赶紧开始吧。”
广场之上,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伏冀真君似笑非笑道了一句:“惊鸿师姐宝刀未老。”
宋惊鸿双眼一眯,“你的意思是说我老了?”
伏冀真君摇头失笑。
宁珅和方静山站在广场的一角,遥遥望着玉蟾宗宾客的方向,方静山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宋惊鸿,悄声说:“宁师兄,原来那位裴道友真的是玉蟾宗的人啊,而且还是惊鸿真君的弟子!”
宋惊鸿的名号在南诏不可谓不响亮,尤其此人明明看着是一副清心寡欲的仙子模样,实则却是位杀人如麻的地狱罗刹,反差实在太大,方静山一时还有些没缓过神。
宁珅目光微动,看了看身侧的方静山,摇头暗叹。
他比方静山多知道一点,那位裴道友非但是惊鸿真君的弟子,而且还是药王的传承者,无论是他们看到那张脸还是听到的那个名字都是假的。
不过这事相信瞒不了多久了,当年的知情人随便一打听就能联想到前因后果。
但有宋惊鸿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师父,又有整个玉蟾宗做后盾,着实没什么多忧心的。
闹剧结束之后,绮罗真君的结婴大典才顺势开始。
宋惊鸿回来还与骆青离说起了这事,骆青离闻言先是惊讶,随后又为没能见到元婴修士之间的斗法而觉得遗憾。
“师父,那万俟商会就这么罢休了吗?”
虽说宋惊鸿将人给打了回去,这事归根结底他们也是占了理的,可难保以后万俟家的人不会卷土重来。
“它万俟商会本身就是一团乱麻,早就不是当年姓万俟的当家作主了,万俟珊死了已经有段时间,他们早先不来,却趁着绮罗真君的结婴大典过来寻事,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来谈判捞些好处,只可惜没谈拢……”
说到这,宋惊鸿嗤笑一声:“他们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小辈与南诏上三宗之二还有散修联盟为敌,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找麻烦了,不过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你在门中就不必多担心了,只是日后行走在外,还是留心注意些。”
“是,徒儿明白。”
骆青离点头应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直都在自己洞府闭关,这期间她炼制六阶丹药的技艺愈发纯熟,有时也会去宋惊鸿那里讨教炼丹术方面的问题,若是在阵法上遇到了问题,她便整理一番过后,上青焰峰向伏冀真君请教。
有一回没遇到伏冀真君,却是撞上了薛策。
薛策对她的态度依旧不怎么好,但和几年前相比,那股子阴阳怪气却没了,不咸不淡地跟她说了几句话,骆青离便告辞下了青焰峰。
偶尔她也会去藏书阁找些资料。
作为元婴修士的弟子,她的身份相当于金丹修士,权限不小,下三层的玉简书册都可以观看,有一次在看到一本《南诏史》的时候,骆青离不由自主翻了翻。
这册书主要讲的都是近五万年来南诏的格局变迁,以前她没怎么关注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接了谭雅柔那个委托任务之后,她也想了解一些有关青阳派的事。
正如谭雅柔所说,七八千年前的青阳派还是南诏的几个大派之一,但是后来既是内斗又是别派围攻之下,青阳派快速没落,整座门派都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书册之中还有一张当年的大致板块地图,对比如今的地图,骆青离发现当初青阳派的宗门地址竟然就是在现在的药王城一带。
她几乎一下子想到当初去过的迷瘴林秘地,药王师尊也曾说过,那个地方曾经是一个古门派的旧址,他年轻的时候在那里得到过机缘,后来在他坐化之前,便将那处利用了起来,改成了一个选徒之所。
那里的阵法奇特,堆满了大量伏魔石,而且附近也有不错的灵脉……照这么看来,当初她曾经去过的秘地,很可能就是青阳派的旧址。
骆青离轻舒口气,心中感慨顿生。曾经的青阳派好歹也是个大宗门,可她看到的遗址破败成那样,就足以想象当年的战役有多惨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