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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则挂掉电话，不再听安娜的哭泣。
“你一定还没见过我的枪法。”陆则回头对苏璃说。苏璃摇摇头。
于是苏璃和凯蒂坐上了陆则的车，去了附近的射击俱乐部。
他只是从架上随意拿起了一把M1911，示意凯蒂拿一张扑克牌扔向前方。
那是一张草花A，他连开三枪，扑克牌掉落在地上的时候，草花的三瓣变成了三个圆洞。
凯蒂倒吸一口冷气。
每开一枪，苏璃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她并不希望这两个人真的会死一个。亚当救过她的命，陆则在她危难之际把他收留。
“陆先生，您的枪法真是难以置信！”凯蒂瞪圆了眼。
“我之前是个军人。”陆则褪下弹夹，有些落寞的笑了笑。
“你会打伤他，不是打死他，对么？”苏璃看着陆则低垂的眼。
“是啊，然后你敬爱的救命恩人亚当先生会用他装满子弹的柯尔特巨蟒向我开枪，只要命中一枪我的某些身体组织就能飞到二三十米远的地方。”一个可怕的微笑略过陆则的嘴唇“他甚至可能向我倾泻一个弹夹的弹药，直到两位美丽的小姐给我收尸都要用撮箕搓起来。”
“不！”苏璃情不自禁地喊起来。
“苏璃，你应该知道，亚当一定会杀死我的。”陆则依然气定神闲，他说起死好像只是说起周末可能去郊外的山上踏青。
“陆先生，你太残忍了。”凯蒂有些焦虑的在手指上绕着她耳侧的头发。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是因为我想到我要因为这种可笑的事情离开你们，不想让气氛太僵。难道一个军人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勇敢吗？生命很重要吗？我曾在生与死之间生活了二十年，生死对我有什么关系？所以，你们不要惊慌，假如这是一种残忍的话，这种残忍的告别也只是向你们两个可爱的女士泄露。我知道我的日子快要走到头了，这对我来说是个解脱。”陆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无论如何，我都是活不下来的，对不起不能保护你们到最后。”
他白 皙的面颊升起的激动的红晕，神经质的话语甚至透露出了他真正的意图。
凯蒂掩面哭了起来，苏璃僵在了原地。
亚当提出决斗本身就是卑劣的。陆则保护了凯蒂和苏璃，如果陆则真的杀了他，卢切斯大公的怒火一定会波及到这两个无助的女人，陆则和苏璃大概率会被直接处决，而凯蒂恐怕真的会被抓走当安娜的小妈。
如果陆则真的死去，苏璃和安娜还算有些情分，可能她们两个还有渺茫的一线生机。
在冷寂如死的局面里，黑色的轿车又回到了餐厅楼下。
苏璃寻了一个没人注意到的空当，走到安康的婴儿室里，拨通了周天云名片上的手机号。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苏璃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坐在安康婴儿车旁的椅子上，看着安康甜蜜的笑脸，连伸手碰一碰的力气都不再有。
为什么她的日子每当有起色就又跌回谷底，苏璃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