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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头,朱金蝉一家这个月过的很是凄惨了。
自从朱红玉反告他们图谋焚烧赵家宗祠之后,家里越发穷困起来。
原本打算赔给朱红玉的银钱,全部用作赎人的银两,还欠了一大笔外债。
刘氏、马氏严刑之下,受伤严重,可她们得罪了村里唯一的医生,只能强忍着休养。
朱金蝉白天出去耕地,晚上回家也只有几口洗汤可以喝。
六月九日那天,家里听说村里有人开宴席,本想着打秋风带回来一些吃的。
马氏伤得不重,舔着脸混入几户贫民里,一齐到了张灯结彩的宅院之前。
可谁知,宅院前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映照着“朱宅”二字。从那门中走出的人竟然是朱红玉。
遍身罗绮,珠钗宝翠。赫然之间,成了一家大户人家的主母。
再多对她的污蔑诋毁,也成了“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笑柄。
马氏想着,要是能混上饭,就什么都不说了。可谁能想到,朱红玉会让他们一个个排队,最后将她挑拣出来……
“哎呀,渴……水!”
刘氏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虽然受伤的地方好的差不多了,可终究是伤筋动骨,内伤再也好不了了。
马氏扶着床,还能多走几步,她扶着墙挨到水缸边,用水瓢舀了一瓢水,递给了床上的刘氏。
再慢腾腾得挪回屋里,将水瓢递给了躺在床上的刘氏。
“你喝吧。”
刘氏一把夺过水瓢,咕嘟咕嘟几口水下肚,顿时觉得身上舒服了不少。待喝完水后,才发觉嘴里一股子土腥味。
她自然是个受不得委屈的,登时之间就开始在床上打滚。
“哎呀,你个不孝顺的东西,怎么给我喝生水啊!我白养活你们这么多年了!我儿子怎么眼瞎娶了你!”
马氏夺过刘氏手中的葫芦瓢,也不顾身上的疼痛,她快步从厨房的水缸里盛出来一瓢水,拿到刘氏面前,自己咕嘟咕嘟喝了。
喝完之后,还不忘用袖子擦了嘴角的水。
“不就是两口生水吗?我刚过门的时候,你们家不也是天天喝?后来瘟疫来了,还就真矫情了起来?没有那命就别享那福。”
说完这话,马氏将葫芦瓢甩在墙上,一瞬之间葫芦瓢被砸在墙上,碎成四五瓣。
马氏一转身,朝着小屋里奔去了。
刘氏硬是被马氏的强硬憋得说不出话来,躺在床上没了半分声响,由得她一个人生闷气了。
“对了!”
马氏走回大屋里来,她刚才一气恼却忘了朱红玉曾交代她的话。
“朱家的那个小贱蹄子说了,一个月内肯定会单独宴请咱们家。她是富贵了,可不由得村里人戳她脊梁骨,说她不孝顺长辈的。咱们家,倒还能指望这条路。”
刘氏一听,其实反倒没了兴趣,她多大年纪了,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她能看出朱红玉嘴硬心冷,绝不会因为村民的指点而过来孝顺她。
躺在床上,刘氏的出气比进气多了不少。
幽幽说了一句:“你这个做媳妇的小辈也别做梦了,歇着去吧。”
马氏一听刘氏的说辞,倒也服气,气哄哄的转身走出门去,门前隔蚊子的竹帘子打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相比于朱金蝉一家,朱红玉的生活则是如火如荼的。
在三官庙问润夜看戒牒他不给,又赶上中午暑热,她使了个小心眼,说家里有事儿,叫走了妹妹。
跟陆氏客套了几句,交流了一波感情,火速带着琥珀离开了。
于是炎炎烈日之下,朱红玉和妹妹坐在一进院的凉棚里面吃西瓜,而润夜只能在三官庙的大院子里翻晒附子。
这些附子最后的归宿可能是很可能是扔掉,别提他心里有多郁闷了!
过了中午,后院修葺祠堂的民工也开工了,朱红玉带着琥珀走到后院,占鳌请来的民工各个身强体壮,一身腱子肉。不少裸着上身,在大太阳下面干活儿。
沈瀚洋坐在院中监工,占鳌在前院忙。
琥珀一见这个精致,脸上一红不敢多看。朱红玉则想起自己早上救治的那个病例,觉得……看看也没啥不好的,别以后落下病根。
“修的怎么样了?”朱红玉走到沈瀚洋面前,二人行了个平礼。
沈瀚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刚刚打好地基的祠堂,道:“占鳌请来的人,一天就给一钱银子!只要不下雨,就日夜赶工。六月二十四之前,一定能修好。”
朱红玉见几个人手脚熟练,很愿意卖力,放心了不少。
“这几个人都是哪里请的?”
“都是占鳌从城里请的,您前几天在药房,故而没跟您商量。”
朱红玉摆摆手,示意她并不介意这些个,在城里请人虽然贵了些,但是这些人都是在城市里修筑房子的熟练工匠,赶工这件事非得要他们做。
正巧,朱红玉四下无事可做。见沈瀚洋热的满脸通红,知道他是个不耐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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