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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讨好,一切看似在掌控中,其实并不然。
执政者?丈夫?双中身份,让陆景行就好似处在夹板中间的绳索,那一头都不能断,否则,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他这一生,诸多无奈,奈何生在皇家。
“新闻已经放出去了,改变策略,直接上军事法庭,国丑不可外扬,见好就收,”这是陆琛,这是当权者,他能在一瞬间就改变策略方案将损失降到最小,也能在一瞬间将一切事情掌控在自己掌心。
这日晚,老爷子与陆琛陆景行三人在书房呆了足足两小时,下来时,苏幕面色担忧望向陆景行,后者伸手拍了拍其肩膀以示安慰,并未在言语何。
他知晓,沈清走了,而更知晓,此时、解决好首都的事情才能让他有足够的精力去拯救自己的婚姻。
陆景行这一生,何其悲哀,爱情与事业不可双收,若执意为之,必然要付出常人所不能忍之代价。人生,其实无非是矛盾与选择的综合体,无关对错,仅仅在于我们能否有勇气在矛盾中做出选择并勇敢承担一切后果。
陆景行做出的选择就是为了权力放弃沈清,而这选择,自然是是要他去承担后果,将一个坐在高位上多年的人拉下来,他付出了多少心血与精力且暂时不说,就单单是站在这个圈子里的人,事情尚未成功之前,谁也不能懈怠。
这晚,陆景行前往首都基地解决收尾工作。
首都基地,只服务于最高权利者,至于他为何会知晓那个地方的存在于地点,不用多说,自然是有人给他地点让其去送死的。
李战身为国家军事要员,明知故犯,在总统府新年致辞会上挟持已过太子妃,其罪重大。
抛去沈清身份不谈就单单是他有这个贼心贼胆就足以让当权者用尽一切权利将他送进地狱。
陆景行与俞思齐前往基地解决一切要事,而后将所有证据掌握在指间,若沈清不走,首都必然会掀起一股子大风大浪,可沈清走了,所有一切都只能秘密解决。
陆景行最擅长用舆论将人逼至绝境,而此时,第二套方案出自陆琛,父子二人,殊途同归,行走道路不走,最终结果一样。
2011年2月9日晚九点,首都CBD正中心最高楼,有一女子身穿职业装立于顶楼,窗子大开,寒风呼啸而来,此时,她一身白衬衫黑西裤站在窗缘,并未觉得冷,反倒是清幽的眸子眺望这个城市的弥红灯,即便是春节假期,这个繁华的经济中心依旧到处灯火通明,一阵寒风吹过,女子双手抱臂,即便冷,也未转身。
反倒是希望这场突如其来的寒风能将她的脑子吹的更加清明些,她怎能不知晓此时总统府的状态是何、怎能不知晓此时总统府在这个漆黑的夜晚里进行着什么,谋划着什么。
有些东西,在黑夜中滋生的更快,就如同鬼魅,只能在黑夜中畅行。
“总裁,”身后传来男秘书轻唤声,她稍稍回眸,望向他;“何事?”“邮件已经发你邮箱了,”秘书说。
闻言,女子轻抬手,挥了挥掌心示意他退出去。2011年2月9日晚九点,立于首都世贸经济中心最高楼的女子接到一通电话,其内容简洁明了,她应允了声,而后伸手挂了电话,将手机放进口袋,撑着窗台边缘低垂头颅,看不清神色。
她知晓,沈清走了,离开了首都,不然,不会有第二套方案。
按理说,等着他们的应该是明早的满城风雨。
而不是采用经济手段与政治手段双双联合将一个家族从云端踩向地狱。半晌,女子重重叹息一声,微微转身,靠在玻璃窗上,微微仰头,一副痛心无奈的模样在黑夜中尤为可悲。
皇子皇孙,尤为可悲。
2011年2月10日,首都腥风血雨刮到了全球,政治手段已经尤为残忍,但陆槿言的商业手段更为心狠手辣,一个家族的命脉被她一夜之间扔出去,而后狂风暴雨席卷这个风雨飘摇中的家族。
李战的后代,但凡是涉及金融圈的,都会在短时间内被冠上商业犯罪的名头送进监狱。
而这一切都是陆槿言的手段,是这个掌控全国经济命脉的女人的手段。
政商联合,齐齐施压,谁能扛得住?何况这个人还是天家之人。
2011年2月10日下午,陆槿言携带警卫秘书前往法院拘留所“查看”李家后人,只因一开始李战挟持沈清的事情已经流传出去了,她便也未曾想过打着什么温情牌,开门见山尤为直接。
她说;“商场上,每个家族,每个企业都会涉及一些灰色地带,你也好,我也罢都会如此,但为何有的人即便是揣着灰色也能走的长远,有的人即便是一辈子光明磊落也会葬生火海?有些人,是你们这辈子都不能得罪的。”
她阴桀的话语在这方天地里显得尤为空旷,对方眸子死死瞪着她,女人起身,俯视他,神色凉凉道;“我会给你一个死的清明的机会,问问你父亲都干了些什么。”腥风血雨的到来,让商场上与政场上的某些人一个个都缩起了脑袋,不敢大声造势。
当权者想给你看的,你才能看得见,当权者不给你看的,你永远都看不见。
2011年2月10日,全国风雨,一个家族在这狂风暴雨中飘摇。
江城某高档公寓,有一女子躺在床上,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根本不知今夕何夕,外界有何狂风暴雨。
2月11日,沁园管家南茜到来,身后跟着刘飞,章宜开门见二人,面色稍稍有些不悦,可无奈南茜这人确实没坏心,于是退一步让其进来。
这日下午时分,刘飞回沁园,将猫猫与白色萨摩耶带到清水湾,只因先生吩咐。
傍晚时分,沈清起身,整个人面黄寡瘦,单薄的厉害,见屋子里有一白猫与白狗在乱窜,站在二楼转角处迟迟未下楼,白猫许是认主,见到沈清,拖着大大的尾巴爬上楼,在她脚边下打转。
而后,只见女主人俯身,将其抱起来,白猫窝在她怀里安稳的很。
沈清想,还是猫猫狗狗的好,认主,人啊~有时候被利益熏黑了眼连老婆都不认。
2月12日晚,沈清与章宜沈南风正坐在餐厅用餐,大门响起,沈清低头不语,默不作声,章宜与沈南风对视一眼,后者起身开门。
当站在门外的高亦安见到沈南风时,那种紧张感有一瞬间收敛。
迈步前去,见沈清完完好好坐在餐桌前用餐,提起的一颗心瞬间落定,男人随后便开始佯装淡定道;“吃饭?算我一个?”“记得给钱,”章宜白了他一眼,起身给他拿碗筷。
高亦安想,见到沈清完好无缺坐在这里用餐,应该是好事的,可当看到这女人寡白的面色已经恹恹的神色时,他便知晓,这段时间,她是何其难熬,不然,章宜与沈南风也不会坐在这里。
章宜将碗筷递给他,后者笑着接过,而后对沈清道;“出国过个年回来你就成了风头人物了,那些个明星挤破头颅也没你这个本事。”
闻言,沈清看了其一眼,神色中带着淡淡的浅笑。
看看,她这辈子,就算是没有了陆景行也还有三五好友不是?
2月13日,沈清从浑浑噩噩的人生状态中缓过神来,这日,她询问覃暄,倘若她与陆景行离婚能有几分胜算?
闻言,覃喧吓得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半晌未回过神来,而后开始为其科普起了离婚的先提条件,后者忽然发现,陆景行的言行并未造成离婚的条件。
一时间,沈清静默了。
2月14日,国外情人节,这个本该是二人过的日子沈清却独自一个人迎着冬日暖阳坐在阳台上看着街头车来车往,黯然伤神,回来第四天,陆景行依旧未与她联系,即便是偶尔沈清见南茜偶尔拿着手机听电话,见她来,嗓音都会轻几分,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她知晓,她在跟那个男人通电话。2月14日晚,因假期结束、工作开展,公司一切都在繁忙中操作,用章宜的话语来说就是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整个团队连轴转,于是乎,这晚,她落了单。
晚间五点,进衣帽间,拿了件厚重的呢子大衣套在身上,欲要出门时南茜轻唤了声,她凉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后者箴了言。
人来人往,人潮拥挤的街头不少男男女女依偎在一起,女人们手捧鲜花面带笑容不下少数,而沈清独自一人走在这繁华且成双成对的街头,心中那股子苍凉感随之而来。
她想,她行至二十四年,人生三大劫,一劫是严歌瑶,一劫是沈南风,一劫是陆景行。
多少人一辈子到头都不会有如此劫难,怎她这辈子就如此难熬呢?
这日冬日暖阳照耀整个城市,以至于并不算太冷,许是知晓今日是个普天同庆的节日,太阳公公收起来做坏事的心情。
可总有些人,无论身处在何其繁华热闹的街头,始终都是孤身一人。
任由这个世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任由他人欢声笑语,她始终就好像是被抛弃了的那一个。
倏然,街头上响起钢琴曲,沈清猛然间只觉心头一疼,这首曲子、陆先生在去年情人节给她弹过,只因她小气,而这男人无可奈何惯着她,满足了她的小小私心。
时光重叠,去年今日。
物是人非,今日的她,却成了孤身一人。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想起他,送的那些花,还说过一些撕心累肺的情话,一切重来,时光倒影重叠在一起,路边双人而行,而她之始终孤身一人。
繁华街头,如此美丽,而她孤身一人,如此苍凉。沈清站定在原地,静静的将一手钢琴曲听完,一曲终结,不少人频频回头观望她,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此时的她,泪流满面。
恍然间,一席手帕出现在眼前,她含着泪水的眸子回首观望,只见男人站在身后,心疼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淡淡的压制。
她伸手接过,擦干泪水,走在这人潮拥挤的街头,而不远处,有一男人紧随其后。
不言不语,一如多年前的洛杉矶街头,她在前,他在后,二人之间,不言不语。
她这辈子,情路坎坷,前有沈南风,后有陆景行,这二人,一个不能爱,却爱了。
一个不敢爱,也爱了,无论是不敢爱还是不能爱,最终结果,始终如一。
从未变过。
遍体鳞伤的那个人始终是她。
到头来,无论过程如何艰辛,繁琐,刻骨铭心,行至最后才知晓,她依旧孤身一人。
江城的街头,依旧灯火通明,霓虹灯闪烁,这个街头的景色从未变过,而留在她身旁的人,却变了。街头暧昧的音乐,流行的小情歌一首接一首,从未断过,而如此二人,前者伤心欲绝行走在这人潮拥挤人声鼎沸的街头,心有所想。
后者,心系前者。
明知不可爱而爱,不可为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