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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就是薄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下,心里忐忑,自己杀了齐王的孙伯兰,已经没有退路,更要紧的是,还有人没有寻着。
到了庭院,院里已经点了灯,但没有人上台阶,只是在院内站着,个个脸都绷得铁青,没有人说话。
算起人数来,来到正院的人也不多,这些护卫全部算起来,匆忙赶来的也不过就是十余人。
薄延目光一扫,就看见了洛姜,心中就是一松。
就算有甲兵上千,就算真的大祸临头,以自己和她的武功,也未必不能逃出。
正院
苏子籍站在庭院之上,看着外面三十人,叹着:“王府上下三百人,单是护卫亦是一百五十人,可能死战者,不过十余。”
苏子籍有代王的名分,养的三百人也许有一半能效死,可一旦是皇帝下旨,能为自己死战者,也就只能站出这十余人。
跟皇帝一比,自己就什么都不是。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鲁王会被轻易撸了亲王,毫无反抗,而太子有那样多追随者,还是自杀的原因。
名分,在任何社会都至关重要。
“不过,还幸有你们能慰我心。”苏子籍看着赶来的野道人、文寻鹏、惠道、简渠、岑如柏等人,说着,顿了一顿,没有看见张睢,也就不去说他了。
众人都知道,要是度不过这关就罢了,渡过了,今天没有来的人,怕都难以再亲近信任了。
“主公,曾念真来了。”这时野道人走过来,对苏子籍低声说。
“让他进来。”
“是。”野道人出去,不一会,曾念真就进来,目不邪视,直接向苏子籍行礼。
“事情办妥了?”远点喧闹越来越近,苏子籍也不动容,只是问着。
曾念真尚带着满身杀气:“主公,臣幸不辱命,臣带的人也在应命,随时听侯主公的命令。”
因着府里有地道通向外面,甲兵已经在假山地到内等候。
本想问一问事情具体,但此时有脚步声传来,苏子籍就止住了话,点了下头,说:“好,我有事交代你去办。”
正说着,叶不悔就从里面房间走出来,脸色有点苍白,问:“夫君,出了什么事?”
苏子籍有些怜惜看着爱妻,忙扶住她,微笑回答:“没有什么事,你怎么出来了?”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叶不悔自然不信,看着远处隐隐的甲兵和火把,却一时没有言语,只是有些恍惚。
突然之间,她想起来了在临化县,同样的天色晦暗,同样的细雨蒙蒙,自己的爹叶维翰却远离自己而去,尸体一大滩殷红,而自己和夫君就在尸前拜堂。
那时,捕快破门,与现在何其相似?
如今想来,更多只是可惜,可惜的不是嫁给了苏子籍,可惜的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太短暂,很多时都是被事情推着走,一直没能太太平平的生活下去。
仿佛一阵冷风袭来,叶不悔打了个寒噤,到了京也看了不少书,知道皇家争斗厉害,但嫁人时,自己就有了这觉悟,与之同生同死就是了,只是更可惜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摸了摸腹,叶不悔垂眸,这孩子也许没有机会出生了。
这种不祥的预感其实有一段时间,只是她不想说出来让苏子籍担心,才一直忍着。
而现在,她再次有了这种强烈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