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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霍云和霍婺都做了男子装扮到了刑部。
石修齐被关在刑部大牢,正靠着墙,望着大牢高墙上那扇小窗,小窗正好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
月光洒落,他神情恍惚。
听到门打开了,他缓缓转头,他先看到霍云,待霍云进来时,便看到身着灰色男子装,高束头发露出素净面容的霍婺。
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他的眸光渐渐回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一步步进来。
霍婺进来时,不自觉的凝神屏息,目不转睛看着他。
大碗开了门!
霍云低声说:“三姐姐,我们在外面等你。”
霍婺仍看着石修齐,点点头。
霍云看了眼石修齐,她又看了眼旁边的大碗,让大碗在门边看着,应该不会有事。
于是,她出去了。
霍婺进了牢房内,只看着他不说话。
以往见他,他只是书生打扮,衣冠楚楚彬彬有礼。
如今,他成了阶下囚,却仍是气质斯文,神情淡然,仿佛他并没有身处牢笼,而只是在月下赏月。
看到她来,石修齐又是高兴又是叹息。
高兴,自然是她居然来了,他还能见她一面。叹息在于,她是霍家贵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对不起……”石修齐低声说,“我一直骗了你。”
“我应该谢谢你。”她说,“若不是你,嫁给李循那种人,我的下场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其实我极卑劣,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因为我想做真正的李循,我想成为你的丈夫。”石修齐道。
霍婺听到这里,心头一震,鼻头一酸,然后摇头。
想到往日,他们在一起的种种时光,那么快乐甜蜜。想到今日之后,以后可能再不能相见,心里不由难过不已。
“我是那等身份,却冒充李循,欺骗你,甚至妄图想要娶你,你不怪我?”他问。
霍婺摇头:“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子,除了身份贵些,大多一无事处,贪图享乐,残忍暴虐,你比他们好多了。”
霍婺从不看重这些。
他们霍家三代以上的曾祖父,还是放牛出身呢?
出身说明不了什么!
石修齐很震惊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直以来,他最怕的就是她知道,他是谁?
他配不上她,他怕她看不起他。
“婺儿……”
“我今日来见你,便是来谢你。你虽杀了许多人,要受到惩处。但是你救了我,让我免于嫁到李家,是我的恩人。”她说。
“只因我能力有所不及,不能报恩。你可有什么心愿?若是我能做到,必定替你完成。”
石修齐听此话,不由笑了。
“你今夜来,出现在我面前,已是对我最大的恩赐,无须报答,一切皆是我自愿。”
霍婺心头更是酸涩,她不由道:“我哥哥说,你是那等聪明有才智的人,若是不走这条路,也会有机会才华施展,闯出一片天。”
“若是那样,我就不会有机会认识你。这三年,我活着极痛快。遇着你,我亦觉得是人生幸事。”石修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