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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是他能选择的，若是能选，他宁愿是生在普通人家，拥有一对相爱的父母，小的时候能在父母的怀中撒欢，长大了可以和自己的父亲把酒言欢，畅谈天地，然后结婚生子，老去……
“慕枫，爸爸对不起你。”
慕崇杉最近身体状况不好，闲来无事便忽然想通了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也做了以前不愿意做的事情。
无论怎么样，慕枫都是他的儿子。
他不该把云若做的错事，怪在慕枫的头上。
孩子是无辜的。
见慕枫久久的不说话，慕崇杉以为慕枫是没有办法原谅他这个父亲。
“慕枫……”
“我现在老了，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很想弥补你，你还愿不愿意给爸爸一个的弥补的机会。”
“当然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你有不原谅我的资格。”
又过了一会，慕枫才抬头，一双眼睛里既有期待也有不敢相信。
“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慕崇杉被慕枫眼里的不敢相信刺的心里泛酸，“是真的，都是我的心里话。”
“我老了，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了，就想一家人都能好好的。”
“现在公司没有什么大事了，过不了几个月念念也就生了，我最大的心事就是你的婚事了，等你再结婚生子，我就真的没有什么心事了。”
“慕家和慕氏，交到你和斯年，你们兄弟两个的手里我也很放心，我已经在股权朱转让书上签了字，你等等再签上你的名字，那些股份就都给你了。”
慕枫忽然就红了眼眶，他怨恨了大半辈子的父亲，忽然之间变老了许多，头发也都变成了银白色。
他还没有来得及报复他，报复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呢。
怎么他就老了，怎么他忽然就对他说这样的心里话。
他还没打算原谅他呢。
可是，他这样说了。
他心里的怨恨，隔阂，不满却忽然就消失了。
慕枫低着头，慕崇杉看不清楚他的神色，见他不说话就以为是慕枫不愿意原谅他，他叹口气。
“你结婚的事情要尽快的提上日程了，至于念念，你始终记得，她是斯年的妻子，你的嫂子，你可以尊敬她，但是不能爱她。”
“你要陷入让自己痛苦的感情中。”
“好了，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慕崇杉摆摆手，自己先站了起来。
“爸。”慕枫忽然出声了。
“谢谢。”
慕枫对慕崇杉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也说不出心底最深处的那些想法，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相处的。
所以，他就选了最简单的两个字。
也是能包含最多的两个字。
慕崇杉背着手点点头，慕枫的意思他了解了。
慕枫从书房出去，正碰上了苏念。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苏念问。
“哦，早些时候有份文件落在了家里，我回来拿一下，马上就回公司了，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你在躺椅上休息，也就没有打扰你。”
“我先走了。”
慕枫现在心乱如麻，也来不及和苏念多说几句。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