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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恍惚。
墨寒笙脚步蓦地站定，抬起头看向客厅里那张合照，照片里是他和季青瓷的模样，他眉心微微蹙起，一丝难以言语的厌恶和抵触的情绪，从心头满溢出来。
说不清为什么，他不想在这个地方看到他和季青瓷的婚纱照，他甚至有了一丝想要将那张照片砸掉的冲动。
“寒笙？”檀七七从不远处走过来，挽住了他的手臂，仰起头看向他。她脸上带着娇美的微笑，“你回来啦？我和冯姨把前几天拍的照片挂上去了，你喜欢吗？”
墨寒笙的视线从照片上缓缓收了回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将心底那难以形容的情绪给压制了下去。
“很好看。”他抬手抚了一下女孩温软的脸颊，低声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上楼休息一下。”
“你怎么了？”檀七七微微一怔，松开了他。
“有点头疼，可能是睡太晚了。”他没再跟她解释什么，说完话，便往楼上去了。
檀七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等墨寒笙消失在楼道里以后，她才转过头看向容谦，轻蹙着纤细的柳眉，小脸凝重：“容谦，寒笙他怎么了？”
早上出去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头疼了？
容谦看了檀七七一眼，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微的沉重，突然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佣人道：“把结婚照取下来，挂另一边。”
檀七七怔愣了一瞬，皱着眉头疑惑道：“结婚照挂那里不对吗？”
以前不就是挂在那边的？
“墨爷不喜欢。”容谦垂下眼低声道了一句，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开始指挥佣人将刚刚挂上去的婚纱照取下。
墨寒笙不喜欢？
檀七七满肚子疑问。
以前的婚纱照就是挂在那里的，也没见墨寒笙不喜欢啊，怎么现在不喜欢了？
而且，他不喜欢什么？
位置吗？
还是……
照片？
＊
檀七七轻轻地敲了敲卧室的房门。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喊了一声：“寒笙，你还好吗？”
墨寒笙低沉的声音自卧室里传来出来：“还没睡，进来吧。”
檀七七把门开了，看到墨寒笙靠在床头，盖着被子，怀里放着一本厚厚的英文原装书。
他头发放了下来，略长的额发垂落，将他冷厉的脸部线条修饰的有些温柔。檀七七走过去，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书。
是那本她前不久从书店买过来的莎翁诗集。
“你在看书吗？”檀七七爬上床，坐在他身边，“不是头疼吗？要不要睡一觉？”
“还好，已经不是很疼了。”墨寒笙抬起头，对着她微微笑了一下，漆黑的眸孔带着淡淡的柔光，“让你担心了。”
檀七七呼出了一口气，陪着他看着他手上拿着的那本诗集，笑道：“，没想到，你真的很喜欢他的诗啊。”
明明当年都没什么兴趣，看都不看的。
“这个吗？”墨寒笙低下头，看着手上的英文原装书，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页面，他眸色深邃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点想看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