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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被吓得一哆嗦，一步就靠在门框上，长长的睫毛马上变得沉甸甸，沾染了一层水雾，小嘴巴一撇，声音也哽咽：
“我没想走的，那位叔叔让我叫他爸爸……”
“什么！”荟云美正擦手的动作一顿，眼珠子光想瞪出来，透过镜子看着简，咬牙低吼，“让你叫什么？！”
简吓得又是一缩脖子，贴着墙一点点后退，眼泪汇聚成滴，重重地砸落下来，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荟云美猛然转身，冷冷地说：
“站住！”
小姑娘吓得不敢动，小手紧紧握在一起，只敢翻着眼白看她，轻声说：
“奶奶我错了。”
“你错什么？是我做错了，就不该养你，还没长大就找了个干爹，你要是长大了还得了，跟你妈一样是不是，天生的贱骨头！”
简不敢哭出声，只是紧紧靠着墙，小声说：
“奶奶你别生气，我我没有，你要是不喜欢，我……”
荟云美本来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更被气的不知道怎么发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
“你现在才问我喜不喜欢，年纪不大，倒是个有主意的，我就不信在外面找个男人就叫爸爸，你是不是傻？人家把你卖了你也不知道，你还能帮着数钱呢，这段时间我听钢琴老师都说你弹琴还可以，上学也够积极，没想到又给我整这些，之前就说不让你跟那些低贱的流浪者来往，现在沾了一身的土气，你还给我哭！”
“啪！”
一巴掌打下去，简哇的哭出声来，含糊地道歉：
“奶奶我错了，爸爸是个好人，我是看着奶奶赚钱太辛苦呜呜呜。”
“你再给我哭一声试试看，”荟云美眼珠子里光想着冒火，指着简继续吼，“你还敢顶嘴，我赚钱再难，也用不着你来操心，你本来就是个赔钱货，满指着你能赚点钱，现在老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别把我惹急了，不然老娘把你卖到非洲去给人当小老婆！”
简吓得赶紧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哀求：
“奶奶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跟爸爸联系了——啊！”
又是一个耳光，荟云美一字一句地问：
“你叫他什么？！”
“叔叔，是叔叔，我再也不跟他来往了，奶奶我错了呜呜呜！”
“去楼上反省，今晚不许吃饭，连水也不许喝！”
简还是抱着她胳膊一动不动，小脸铺满了眼泪，看起来像个破碎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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