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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落，空气中有短暂的沉默。
“还有呢？”再开口的时候，厉憬衍的声音分明更沉更沙哑了，甚至还有了紧绷的错觉。
“太太这一年多除了见江医生，基本没有离开这里，时家没有回去过，就连黎小姐过来两人也只是呆在这里，没有去其他地方。”
厉憬衍眸色晦暗。
他没有出声，在场其他三人也不敢说什么。
痕迹，他才问：“她的……身体怎么样？”
高一却听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他垂下头。
“厉总，”高一眉头是皱着的，低声说，“太太在国外那段时间……身体就不好。”
只一句，如针刺在厉憬衍心上。
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那时他醒来，第一想到的是她，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却被唐遇拦着，后来打电话给当时给她安排的医生，亲耳听到医生说了孩子的事。
她的身体不好，孕.酮偏低，情绪和心理状况更是糟糕。
喉咙口像是有血腥味，他忍不住咳了咳。
“厉总！”莫远急急上前。
“没事。”厉憬衍制止。
莫远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站在一旁。
高一上前，继续：“这是太太这一年多的照片，不多。”
他递给厉憬衍。
厉憬衍接过，骨节分明的手指很瘦，他抿着唇，没说话，也没有打开。
莫远见状，适时说：“厉总，我们先出去。”
“嗯。”极低的一声几乎听不见。
三人只能先行离开。
很快，明
亮光线下只剩下了厉憬衍一个人的影子。
孤凉。
他低头盯着信封，久久地才动了动。
打开——
照片上还是那张脸，可恍惚间好像又变了很多。
她变了。
“嗡”的一声，是手机忽然振动。
来自慕斯年的消息。
没有言语，只有两张照片——
夜色下，慕时欢和一个陌生男人并肩而行。
那个男人，就是江闻。
他送她回家。
……
第二天。
慕时欢来到这里后起得很早，因为要和外婆一起念佛，久而久之生物钟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昨晚凌晨后半夜她做了不少梦，那些梦模模糊糊看不清纠缠着她，她也不愿看清，下意识地只想躲避，于是想不起来她亦没有深想。
洗漱换衣服，喝一杯温水后，她去了佛堂。
早晨念佛这段时间祖孙俩是不说话的。
直至念完。
慕时欢起身，随即伸手将时老夫人扶起来。
杨婶便是在这时敲门进来。
“老夫人，小小姐，”她打过招呼，看着时老夫人说，“外面有一位姓厉的先生想要拜访您。”
姓厉……
猝不及防，久违的那个字眼钻入慕时欢耳中，她竟是呼吸滞了滞。
时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这才问：“叫什么？”
“他说他叫厉憬衍。”
此话一出，时间像是停滞了两秒。
直至时老夫人再问：“拜访我？”
“是。”
“不见。”
杨婶并不意外，毕竟这么久以来时老夫人一直都是闭门谢客，除非是庭周少爷带着江家的那位少爷过来。
“好，我这就请他离开。”杨婶说着转身。
慕时欢没有说话。
时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微不可查的柔和了两分：“走吧，庭周等下就过来了。”
时庭周和江闻今早会来陪两人一起吃早餐，这是昨天就说好的。
慕时欢动了动唇，好两秒才发出声音：“嗯。”
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慢慢地往餐厅走。
门外。
积雪铺了一地，清晨的阳光格外柔软洒落。
杨婶歉意地对站在门口的厉憬衍说：“抱歉厉先生，我们老夫人不见您。”
没有婉转，说的坦白。
厉憬衍透过她的身影往院子里看了眼。
没有人。
薄唇微抿，他说：“那麻烦转告慕时欢，我想……见她。”
见她两字，说的有些紧绷。
杨婶微讶地看了他一眼，回想了下，又说：“小小姐并没有说认识您，也不曾说请您进来。”
厉憬衍一下就明白了，她就在老夫人身旁。
她果然不想见他，听到他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
尽管早有准备，但此刻他仍是胸口沉闷。
厉憬衍克制着，想将一样东西托她转交。
就是这时，有声音从身后响起——
“厉总还是请回吧，我妹妹不会见你，我更不会允许你见她。你们已离婚，她早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还请厉总还我妹妹清净，别再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