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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憬衍面无表情地听完，问：“除了黎烟，一起吃饭的还有谁？”
高一迅速反应了过来，更是懊恼自己将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了。
“郁临商……太太黎小姐是和郁临商一起吃的饭！只不过吃完，郁临商先行离开了，没多久太太和黎小姐就……”
“他在哪？”厉憬衍倏地打断他的话。
高一心头一跳，愈发自责：“我立刻查！”
厉憬衍掐断了电话。
杜绍的电话跟着进来，直入主题：“查不到蛛丝马迹，老厉，会不会是一年前你怀疑的在暗处的秘人？”
他没办法不这么想。
其实细细想来，那个至今查不到的幕后人是在慕时欢出现后跟着出现的，当初发生的种种，哪一件不是和慕时欢有关？
虽然老厉没有明说过，但杜绍早就猜到了什么，就是和慕时欢有关。
更何况，慕时欢消失了一年，这一年江城便风平浪静，饶是厉氏也没无什么风波，老厉更没有发生其他事。
可慕时欢一回来……
就和当初一样，接二连三的事发生了。
今天竟然还……
“老厉，”没听到他的回答，杜绍想了想说，“我这边会……”
“不用。”厉憬衍异常冷静地说。
杜绍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厉憬衍身姿笔挺，寒意萦绕，显得他格外的冷，不仅仅是气息，还有眼神和语调。
“如果是他，他会联系我。”他说。
那个他，不用明说杜绍都明白是那个
神秘幕后人。
可是……
犹豫了两秒，他皱着眉低声问：“可如果我们赌错了呢？老厉，我建议两手准备，我们警方介入，你那边也找人继续打听。”
顿了顿，他说：“你冒不起险。”
厉憬衍沉默。
忽的，他手机振动，提醒有另外的电话进来。
低眸，他看了眼。
是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神秘号码。
没有犹豫，他接通：“喂。”
只一个字，狠戾悄然缠绕其中。
那边没有声音。
厉憬衍亦极其的冷静，他没有催。
两方像是在对峙。
片刻后，那边只扔下了一句——
“想要你老婆平安无事活着，不许报警，乖乖等电话，否则，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最后一个音节出口，通话跟着结束。
厉憬衍眸色骤然幽暗。
“老厉？”杜绍久久没等到他说话，不免担心，“怎么了？”
厉憬衍没有隐瞒：“来了电话。”
他的情绪依旧，似乎从不曾有任何波动，哪怕一丝一毫。
杜绍一怔，一颗心莫名提到了嗓子眼：“说了什么？！”
……
寒风肆意。
半天已经过去，天彻底暗了下来，慕时欢的行踪却仍是没有查到，哪怕动用了道上的人打听，可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什么踪迹也没有留下。
要知道道上的人三教九流，边缘性的消息其实最是拿手，但凡是绑架，总有办法查到。
然而，这次却没有。
南山别墅里，此刻灯火通明。
杜绍和柳湘湘是见证者之一又是朋友，自然都来了，何况杜绍还是警察，黎烟更不必说，而唐遇一直有留意黎烟的动向，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后无论如何也赶不走。
至于厉憬衍……
却是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冷静，极端异常的冷静，他甚至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在和海外分公司开着视频会议。
高一接了个电话，趁着他会议结束低声汇报：“厉总，郁临商和太太分开后便去了一家医院，现在回了住的酒店，中间打过电话，查到是联系太太的，但联系不上，他……现在去了太太住的公寓。”
厉憬衍点了根烟，示意知道了。
黎烟看不透他的想法，她早已急得万般煎熬：“他们还没有联系你吗？时欢会不会有事？”
“不会。”吐出烟圈，厉憬衍说。
他说得太平静，黎烟竟是一愣，如果不是知道他对时欢的感情，乍一看她会觉得面前人格外的无情狠心。
她的睫毛颤抖。
“那你……”
话音未落，厉憬衍的手机振动。
还是没有显示的神秘来电。
厉憬衍看了一眼，直接接通，像是没有注意到杜绍的眼神一样：“说。”
那边说了句话。
“可以，要多少？”从始至终，厉憬衍的神色都是冷淡肃穆的。
半分钟不到，通话再结束。
厉憬衍直接抬脚离开：“不用跟着，我能处理。”
“老厉！”杜绍脱口而出。
可惜，厉憬衍没有停下，更别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