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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了三声。
电话接通。
苏可心微微沙哑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喂。”
萧沉灏只觉心头一颤，被她沙哑的声音撩动心房。她的声音不止沙哑，还有软绵绵的温柔，就像累倒他怀中有气无力的模样，令他心悸心疼：“累着了？”
“还好！”
“还在生气？”
“没有。”
“怎么了？不高兴的样子，不想我打电话？”
“不是。”
“……”萧沉灏有点不会接话了，他说那么多又一直问问问的，可她就两个字回答，多一个字都吝啬给他。然而天隔一方，他也不能生气，只能笑着哄：“过段时间我就过去找你，替我向杨老师问好。”
“嗯。”
“……”这会儿好了，两个字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字。还能听见她轻轻吸鼻子的声音，萧沉灏心里的疼又收得紧巴巴：“又哭了？”
苏可心擦了一把眼泪，站在路边环视大变样的苏家村。她上次回来的时候这里还是老模样，只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变得像个小镇似的，有公交车，有公共厕所，还有门岗。
她第一眼的反应，就是ZF投资。
可门岗？工作人员？为什么都认识随行的保镖，还打打闹闹，称兄道弟，说好长时间不见甚是想念……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什么叫资本家投资？什么叫公益事业？
萧沉灏上次也说过，说苏家村的土路又窄又坑洼，还像老太太的裹脚步一样又臭又长……他还说自己讨厌走山路，所以他把山路修得又宽又平，全部铺成平坦的水泥路。
还没有完全竣工，剩下的土路已经不多。
土路的尽头就是学校，同样是崭新的模样，再不是摇摇欲坠的土木结合的房屋。朗朗的读书声从里面传出来，操场上还有几个上体育课的孩子。
看着那些孩子，看着那些陌生的老师……新的景与旧的景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陌生的老师，哪个是逝去的爸爸……她好像又看见爸爸带着孩子们在小小的操场上玩耍，好像又看见爸爸回头朝她笑：“可心，回来啦！”
眼泪如潮水般涌出来，擦去一层又一层。顺着楼梯往上走，扭身间又看见自家的房子焕然一新，不再是破破烂烂遮不了风避不了雨的样子，而是她电脑里设计好的模样。
小洋房！
刷着红色的漆！
顶层还能看见在风中摇曳的花……红的，白的……全部变成模糊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哭一通。周姐那天说她，说她理不清楚，说她脚踩两只船，还要她自己回苏家村看看。看到这一切，周姐震憾，她同样愧疚。
“可心，别哭了。你哭成那样，我又不能在身边哄你，我听着心里难受。”真的难受，如百爪挠心般的难受。其实他不知道她哭什么，感觉哪种都有可能，并没有单一原因的哭泣。回头等她看到离婚证，估计又是一通好哭。
希望今年哭完，以后她不要再哭！
难哄！
也希望她一定一定给他生个儿子，哄不起哄不起！
苏可心却越哭越欢，默默变成轻泣，轻泣变成失声痛哭。手捂着嘴巴，哭声还是溢出来。萧沉灏急得团团乱转，抓耳挠腮：“可心，行行好行吗？你这样，是想弄死我吗？”
“呜呜呜呜呜……”
“可心，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行吗？那些人都是傻子吗？都不会过来劝劝吗？一天到晚养着他们，养着他们做什么？”
保镖们没有听见，就算听见了也得走远远的……他自己都搞不定，还想他们来帮忙，想什么呢？保镖们有多远躲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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