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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国内的演艺行业,云南印象、宋城千古情这类地方特色旅游演艺撇开不说,除了北上广深,纯粹的文艺演出基本上是做不到驻演的。而淇奥戏剧中心的精编版《番客》,在一开始划成本的时候,就已经划到了得至少驻演一个月才能保本。
因为有《致我自行车上的姑娘》试水并险险保了本,淇奥戏剧中心才有底气继续驻演项目。
而背靠大树、“财大气粗”的南山大剧院及其附属的北海艺术基地,这次确实是卯足了劲要“夺回”地方演艺龙头的牌子——守着整个地级市最豪华的大剧院,居然被家小剧场给夺走了“驻演第一”的名号,简直是个耻辱。在南北院线年度述职汇报的时候,任泰初问了《致我自行车上的姑娘》的运营情况,欧阳稚和苟靓都是万分看不上淇奥这么个小东西的,自然是答不上来,结果便被任泰初等院线领导们一通提点。
欧阳稚和苟靓这才意识到,淇奥可能不是个小东西,而是成长中的敌人,于是她俩也就有了共同的“作战目标”,开始寻找出击的契机。
不久,在苟靓的主导下,由北海艺术基地立项,南山大剧院运营,《追爱》复排计划飞快地立了项。两人同声共气地憋出这么一招,下定了决心同仇敌忾、灭掉淇奥、扬威院线。
苟靓素来运气好,这一次的运气也是让她大呼“天助我也”。她们才刚向集团汇报了《追爱》复排计划,便看到了《番客》的新闻。这是无可置疑的大项目,但大项目意味着大投资,大投资意味着高风险,也就是说,只要搞砸《番客》,也就极有可能能够打倒淇奥戏剧中心。
苟靓和欧阳稚几乎就是相视一笑:《番客》的投资制作在北京,她们的手伸不到那,可驻演月余这么大风险的事情落在了地方上,那就好办了!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她们作为南北院线在地方上的代表人物,地方上的各路神仙不都给足她们十分的颜面?她们开个口,什么资源不好调,什么事情不好办呢?苟靓家亲戚的孩子想上重点中学,她都只是吩咐杨妙颜出面,给校长教务长们送了几张VIP门票,便走了艺术特长生的路子,让那孩子进入了重点大学升学率几乎百分百的省重点高中英才班。
她们一致认为唐青悠智商太低——音乐剧《致我自行车上的姑娘》虽然轰轰烈烈了一场,但从行业里得到的统计数据来看,淇奥戏剧中心根本没有挣到钱,在这样的前提下,淇奥戏剧中心居然敢接《番客》驻演,当家的唐青悠莫不是疯了?欧阳稚和苟靓仔细一合算,嗯,这个唐青悠太心急了,想要蛇吞象呢!那么,她们打蛇就打七寸!于是,复排版音乐剧《追爱》便安排了一个与《番客》重叠的驻演排期。
倪焕尔把自己八卦来的情况说了个大概,然后恨恨地总结了一句:“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唐青悠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又没有仇,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大家各做各的项目,就算排期撞了要抢观众了,也是各凭本事,没什么可怨的。”
“可她们这算哪门子的本事?”
“自古兵不厌诈,人家这干爹既然敢认,地方ZF资源既然能调动,那也是人家的勇气和能耐。社会现实如此,我们在这方面逊人一筹,自然要接受处于劣势的现实。”唐青悠微笑着安抚倪焕尔,她心中其实并非毫无波澜,说着说着便说多了:“虽然从价值观的角度,我本人也无法不认同这种靠关系和信息差上位的做法,但挡不住浮躁的社会、现实存在的捷径。我们应该感到幸运的是,我们所处的不是计划经济时代,而是要接受市场经济的最终考验。所幸,最终买单的观众,会忠于自己的荷包。”
唐青悠负责过《追爱》项目,深知这个项目从制作角度来看根本不足为患,但挡不住南北院线以本伤人,加大了十倍投资,重组的主创团队轻轻松松地动用了与《番客》相当甚至更高咖位的艺术家及演员。
既然恶性竞争已是既成事实,唐青悠便必须要迎难而上。
这一次,她没有退路,甚至再也不能选择退出。
淇奥戏剧中心在《番客》这个项目上扮演了两个角色:项目投资以及精编版驻演。这个项目的整体制作与调度是由影公子工作室和华人大剧院进行的,完成了大剧场版和精编版两个版本的制作与排练合成,初步计算的投资回收是三年完成。也就是说,淇奥戏剧中心的可支出现金已经套在了这个项目上三年内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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