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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阏氏常年卧病在床,她身边的婢女只怕早就被其他人收买了。
塔娜公主来齐和亲,要嫁给谁他管不着。
可是,这女人此来,若是害死了大阏氏的话,别说她,眼下在京中的所有夜北人都脱不了干系!
最可气的是,都要大祸临头了,这女人居然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我原本以为那紫蔺草是大阏氏给我的,所以……”塔娜公主也终于转过弯来,她脸上一垮,劈手夺了拓跋弘手里的茶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大阏氏最迟要在这个月十五的时候服药,今日都十八了,要是那株紫蔺草真是大阏氏的最后一株,岂不是……
“我们?公主可别乱说话,盗药送礼的人是你,下官一直远在京中,跟这事可没什么关系。”拓跋弘往后一靠,长腿一叠,闲闲地看着塔娜公主。
刚还凶巴巴地绑了他,要拿他问罪,现在摊上事了,就变成“我们”了?
塔娜公主咬了咬唇,眸子一转,抬脚踢掉了拓跋弘翘着的腿:“这事跟拓跋大人没关系,可本公主记得,前些年你还在青阳部当亲王的时候,曾帮着一个齐人悄悄进了夜北,本公主认人的本事一向不错,要是没看走眼的话,那人就是如今大齐的承恩侯吧?这承恩侯是怎么当上侯爷的来着?”
真欺负她什么都不懂吗?她在夜北那么多年的公主可不是白当的!
“你——”拓跋弘惊得霍然站了起来。
他当初可是在耶律寒邪面前赌咒发誓说自己跟收钱之事无关的,这事要被捅出去,他这个忠臣还怎么当?!
“公主想要解决的办法还不简单?现下那株紫蔺草在谁手上,谁就是想要加害大阏氏的元凶,公主只管写信回王庭告状就是了。”
“那草药不是被你偷了吗?”塔娜公主狐疑地看向拓跋弘。
“你真是要气死本公子了!”拓跋弘才刚缓过来,又被她这话气得半死,“我就跟你明说了吧,偷药的是诃伦帖,你要脱罪就赶紧写信回去告状,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诃伦帖那日跟他说了礼盒里是紫蔺草,他昨夜进去看到的却是一株人参。
既然东西不是塔娜公主换得,那就只能是被诃伦帖趁机拿走了。
这人偷了草药不说,居然还诓他去探,保不准就是想栽赃他呢!
他先前觉得,诃伦帖与他一样,跟夜北有灭族之恨,又是个女人,所以对她一再忍让,可如今对方既然先犯上门来,他也就不客气了。
毕竟复国大计未成之前,他还是得当好耶律寒邪的忠臣走狗,不能让他起疑才行!
两人正在厅里商议怎么脱罪,刚刚被赶出去的砚台突然进来,不等拓跋弘责问,就急声禀报:“外面传了消息,陛下在摄政王府遇刺了!”
“王爷还好吗?!”塔娜公主猛地从座上又弹了起来。
“公主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拓跋弘气恼地扫了她一眼,起身让砚台去给他取官服,想想又觉得不对,“公主赶紧带人回驿馆去,这两日若是不得召见,不要轻易出门。此事下官会去探明,在有进一步的进展之前,还请公主劝了特木勒将军,让他不要贸然往夜北送信,以免被人算计。”
紫蔺草的事还没个定论呢,怎么那摄政王成个亲都能出这样的事?
现下齐帝的情况不明,这消息若是走漏到了夜北,指不定那边又有人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