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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绕过院舍,待到秋桐院门前时,他步子一顿,命了身后跟随的人止步,才独自踏进了早无主多年的院落。
“父亲找儿子何事?”君修远径直穿过小院,进了厅堂,朝着那静立在厅中一副山水画前的老爷子俯身作了个礼,语气却有些生硬。
往日君修远还在君家的时候,老爷子常与他来这宁姨娘居住的旧院小坐便罢了,现下人都被赶出君家了,老爷子在老宅的时候却依旧会独身过来,也不知是想做给谁看?
“你做下那般坑害兄弟之事,还有脸问为父找你有何事?!”原本看着画作出神的君老爷愤然拂袖转身,抓了一旁桌上的茶杯就往几步外的君修泽身上砸。
他原在览碧城休养,因着年关将至才回了京中。
却不想昨日刚抵京,就听到了君修铭在燕来镇差点被扣上杀人大罪之事!
“此事本因二弟而起,父亲要责怪,也当责怪二弟才是,”君修泽垂眸看着从他身上滚落,在脚边碎成几瓣的茶杯,淡声道,“二弟从前那些胡闹之举,我这个当哥哥的都能忍了,可今次他居然想勾结外人与我作对,我不过是小施惩戒,警告一番,并未让他真身陷囹圄,父亲又何必动气?”
“小施惩戒?那可是一条人命!”君老爷神色一怔,怒目横眉地瞪向面上半点波澜不起的长子,“当初为父将君家交到你手里,看重的便是你做事沉稳,待下宽和,是个牢靠的性子,可如今你瞧瞧君家变成什么样了?远儿才走不到一年,好好的君家就被你们兄弟俩搞得乌烟瘴气!”
君修泽眸子一缩,默了良久才冷笑道:“父亲既然觉得君修远那般好,觉得儿子处处不及他,当初又为何放他离去?”
“你——”
“父亲这些时日以来,总将君修远被逐出君家的事情怪到儿子和二弟身上,可您别忘了,不管当初我与二弟做了什么,到最后还不是因着父亲的默许,才叫君修远被从君家除名?赶走你那好儿子的人是父亲自己,可不是我们。”
即便是君修铭当众揭露了君修远的身世,可宁姨娘是他父亲迎进门的姨娘,君修远又是在君家被养大的,父亲若是真那么看重君修远,真那么想留他的话,当初大可在事起之后对外宣称君修远是旧友托孤,当不了亲儿子,还可认作义子。
君家家主虽历代从嫡系子孙中选,却并无立嫡只说,从来都能者可居。
君修远当了那么多年的家主,能力是君家上下有目共睹的,若是父亲坚持要留人,这家主之位依旧还是君修远的。
可比起君修远,父亲显然更在意会背上夺妻抢子的骂名,当时并未站出来帮君修远说话。
在君修远被逐出君家后,君家甚至把过错全推到了宁姨娘头上。
也亏得君修远还念及点父子之情,到现在都未将此事捅破。
君老爷听得此言,身子一颤,踉跄退了两步,无力地坐到了身后的椅子里。
“如今人都走了,父亲若是依旧要沉湎于此,儿子也无话可说,”君修泽见他这般,突然觉得心下畅快,他缓了缓才又道,“至于二弟,他现下都已经想着要勾结洛家了,只怕已是再忍不了在儿子手下被压了一头,父亲若是再不加以管束,日后他若再有什么出格之举,可别怪儿子不念兄弟之情。儿子知道自己在父亲心里永远比不上君修远,可既然当了君家的家主,无论如何,儿子都会尽全力护住君家。”
君修泽说罢,俯身朝座上的君老爷做了一礼后,便拂袖转身往外去了。
他才刚出秋桐院的院门,急赶过来的小厮便凑上前来:“家主,秦记酒楼先前拿了家主手书往各家铺子大肆采买粮食和御寒之物的事情,家主可要着人去酒楼过问?”
“她那般做是为了帮君修远采买物资,如今事情都过了,再问也没什么意义。”
君修泽摇了摇头,这事也怪他察觉太晚,当初秦月瑶提起的时候他未曾多想,也不知道君修远奉旨采购物资之事,后来他又因处理君修铭的事情耽误了回京的行程,如今君修远已按期交差,这事早翻篇了,再揪着不放也没什么意义,何况如今他与秦记酒楼还有合作之约,不值得为了这事翻脸,也没办法翻脸,只能认栽了。
君修泽轻叹了一口气,又看向那青衫小厮:“夫人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夫人前几日病情有些反复,如今已经转好,只是大夫说夫人这般是抑郁成疾,若是心结不解,只恐……”青衫小厮缩了缩脑袋,没敢把话继续往下说。
“我又何尝不知她的病是心结所至,只是端木家已经成了这样,想要解开这个心结,谈何容易?”君修泽苦笑了一声,想了想,还是着人备了车马,往那个自己已经许久未回的府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