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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蹙了蹙,身子不自然的往旁边一侧,躲过他瞧过来的目光。
只那对透着白玉般的耳朵,一点一点的泛着粉红色。
“大胆,不许看我们小主。”似云捂着被撞到的鼻子,面对两个陌生的人,不知他们身份心中自然害怕。
连忙跑到温知许身边,挡住了康熙瞧过来的目光。
“你才大胆,可知……”李德全一听,赶忙上前呵斥,康熙及时的伸出手挡下了他要说的话。
“咳……“他捂了捂嘴唇,咳嗽了一声,不自在道:“在下,在下无心冒犯,敢问冒犯了哪位小主。”
“我们主子乃是皇上的温常在,你……你赶紧离开。”这青竹楼离后宫离的实在是太远,平时压根儿没人来,似云从来没见过皇上。
康熙今个又是刻意换的一身的常服,这般一开口似云便想着许是哪位大人还是王公贵族走错了地。
“温常在?”康熙口中跟着念叨了一句,又想到刚刚那个惊鸿一瞥的人,觉得有两分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再想抬头看上一眼,却被那宫女给挡了个严实。
“温常在,可是,温云舒温大人家的?”康熙想了想自己身边姓温的臣子,像是有人说过,温云舒的女儿也到了选秀的年龄。
只是,被送来这个,是先头的嫡女还是后来那个庶出?
想到这,康熙刚刚还算温和的眼睛冷了下来,眼睛示意一边的李德全,后者连忙走上前,在他耳边道:“是先头的瓜尔佳氏夫人生的那位,刚从苏州回来还没半年。”
听完这话,康熙的眼神才算是重新平和了下来。
眼睛从新看向被似云挡住的地方,看不见身影却也能瞧见那淡绿色的裙摆。
一抹淡绿色随着风一下一下的吹过来,像是猫爪子一下下的在他心口挠了一下又一下,不疼,却觉得痒痒的。
“这儿是后宫重地,大人还是赶紧离开才是。”温知许躲在似云的身后开口,水乡之间出来的女子嗓音格外的绵软,许是知晓自己的嗓子太过软糯她还刻意强硬了两分。
康熙却不应他,只问:“常在是住在青竹楼?”
“我们小主住在青竹楼怎么了?”似云不见这两个陌生男子走,急的像是要跳脚,后宫中的女人不能见外男,要是被人看见了,可不知要怎么编排。
“似云,休得胡说。”温知许低声呵斥,但语气中却也没多大的责怪之意。而她的婢女听闻也不害怕,显然是主子平日里对她极好。
“是住在青竹楼,我猜大人像是迷了路,您继续往前走几步出了竹林再往右拐就能出去了。”
没一会,温知许便自发的从似云的身后走出来,低着头只让他瞧见半张脸,微风一吹衣衫飘飘:“出去之后再找个小太监问问路,这是后宫日后莫要在走错了。”
“妾身还要回去,还请大人自便。”
说着,便带着宫女往前走。
康熙一直不说话,就这样一直眼带笑意的瞧着她,他刚好堵在门口,主仆两人想要过去的话,非得他让开才行。
“大人——”
清透的如同琉璃一般的声音传出来,鼻尖传来一阵梅花淡雅的味道。
康熙想到刚刚这位温常在还在园中被人欺负,再瞧着面前低头的人,忍不住起了坏心思:“我若是不让,那又如何?”
“世风日下,大人还是莫要张狂。”
康熙低下头,就能看见温知许那两只如玉般细腻的手紧紧的缠在了一起,十指相扣显然很是紧张。
就再他心软,想要先让开一步的时候,温知许却说话了。
一双眼眼睛不敢看他,透过这道圆门瞧着远处,坚定又带着颤抖的尾声道:“大人不让也得让。”
明明很害怕,却还要反抗,像是一只不足月便朝人亮爪子,奶凶奶凶的小猫。
“哦?”康熙眼中满满的笑意,微微低下头:“这是为何?”
“因为妾身是皇上的女人。”
表小姐的贴身丫鬟秀兰跟在她身后追。
“小姐,你等等我。”
秀兰不懂,平日里弱不经风的小姐怎么泡起来那么快,她足足跟到人最多的后花园才将人追上。
看着自家小姐那张雪白的脸哭的通红,顾不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秀兰心疼便开始抱怨:“小姐,那杜嬷嬷也太不近人情了,同样都是秀女,您跟着知许小姐身后学学有什么不行。”
秀兰做事鲁莽,生气的时候顾不上收敛声音,此时的大嗓门早就被来来往往的人听见了,有好奇的丫鬟们缩在假山后面等着听八卦。
“您伺候了老太太两年,刚刚老太太居然一句好话都不为你说。”
苏清秋只顾着拿着帕子捂着嘴哭,倒是秀兰就像倒豆子一般,添油加醋的将刚刚发生的事给说了个干净。
于是,表小姐哭着跑出明辉堂的事没过一天就传遍了整个温府。
又有打听的清楚的出来解释:“是因为跟大小姐抢教养麽麽,同样都是秀女,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一样是教,但大小姐就是不愿意。”
“哎,表小姐无父无母的,但在温府始终是个外人。”
“想当初,大小姐还没回府时候,还不是表小姐日日夜夜的贴身伺候着老夫人,可谓是尽心尽力,但伺候的就算是再殷勤那又如何,真正的大小姐回来了还不是一样的要让位置?”
“哎,这有血缘的就是不一样。”
连着几日,府中的流言四处而起,似云去小厨房拿了盒糕点,回来就开始抱怨:“小姐,现在大家都在传你霸道,眼里容不下人。”
她看着躺在塌上翻看戏本子的温知许,慵懒的模样竟是一点都不为流言着急。
“小姐。”似云气的嘴巴都翘了起来。
“清者自清,管她外面说的什么,流言还能吃了你不成?”温知许灵动的眸子微微一转,噗嗤笑了一声之后懒洋洋的将手中的书翻到下一页。
宫中礼仪她上辈子就懂,在苏州的时候外祖母早就派人来教导她。
但是杜麽麽却仍是要检查,每天规定的站,坐,跪,立一套下来她这老腰都快要断了,好容易得了麽麽的夸奖休息一下午,这丫鬟就开始在耳边喋喋不休。
温知许摇摇头,实在是觉得这丫鬟磨人的紧。
“那你就任由大家这般说你?”似云忍不住,还是想问。
“苏清秋不过是想要个教养麽麽而已,给她就是了。”温知许毫不在意的一笑,白皙到近乎透明的修长手指伸出去,将似云带来的冰镇酸奶打开,乳白色的酸奶装在墨色的陶瓷罐子里,罐子底下用冰镇着,盖子一打开就冒出丝丝的凉气。
“她不是有个教养麽麽吗。”似云不屑的瞥瞥嘴,谁家秀女是最后一个月学习礼仪的?老太太对待苏清秋算是尽心了,一年前就请了有名的教养麽麽来教她。
现下弄出这般难看的模样,为的什么谁都知道。
不过是杜麽麽手里无数的好方子,苏清秋眼馋想要而已。
想到这,似云瞧了瞧自家小姐的肌肤,用杜麽麽亲自写的方子才泡了两次,原本就无一丝杂质的肌肤更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细腻透明微微泛着盈光。
就像是——洗净了体内的所有污秽,皮肤变的开始当真如玉一般了。
温知许似乎是累了,懒洋洋的抬起手撑住下巴,衣袖从手腕上滑下来露出如同月光一样的肌肤,略微歪了歪头慵懒又妩媚道:“放心吧,老太太不会不管的。”
只她说完,却没见似云答话,扭头一看却见似云巴巴的看着自己露出来的手臂,眼睛都要发直了:“小姐,你要是每天都照着杜嬷嬷的方子泡的话,不出一个月肌肤定然比雪还要细腻白皙。”
温知许一愣,垂下眼皮往自己手臂上看过去,杜嬷嬷与上辈子一样,除了教导她礼仪之外还余外给她不少的方子,温知许都仔细的收了起来。
她比谁都知道杜嬷嬷的方子有多有效,但杜嬷嬷护的紧轻易不给人。
上辈子到最后也只有苏清秋因代替她,杜嬷嬷才给了她两张药方,一张美白的,一张护甲的。
不像现在,竟是一股脑都给了她,这些方子对于女人而言,可以说是千金难买。
温知许撩起自己的衣袖仔细的瞧了瞧,她原来便肤如凝脂,但用了方子之后更是吹弹可破,若是力气用的大了些,身上立刻就起个红印。
想到什么,温知许顿了顿:“将方子先收起来,暂时不用了。”她仔细的瞧了自己的手臂许久,将撩起来的袖口放了下来。
“小姐。”似云纳闷,还想劝,却见温知许眼神淡淡的往她那扫了一下,她跟着小姐久了知道她性子坚定,一旦确定的事谁也劝不回头。
虽然遗憾,但也不得不将那张美白的方子重新收了起来。
***
时隔好几天的流言在老太太亲自选了两位教养嬷嬷送到苏清秋那之后,才算是平息。
老太太一插手,苏清秋不敢再继续造次,若是真的将老太太给惹急了,定然是讨不到好。